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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跳樑小丑而已。”她輕笑，目光帶著意味深長的味道停在遙遠的宮牆之上。
她拿著絲帕擦掉了手上不小心沾染的血液，眉間隱有厭惡之色露出。
“走吧。”她再笑，“紅袖，我們該離開了。”
隨著她嘴唇的一開一合，那方沾了血的絲帕，慢悠悠地順著她的指縫滑落，然後被突然颳起的大風吹向遠方。
“咔！”
姜桐閉著眼，等到腳下慢慢踩實了地面，一顆心才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孔之夫滿臉興奮地走過來拍了拍她肩膀，直誇她演得好，她瞥了一眼站在一旁微笑的陳瑜潞，嘴角微微抽動，終於也笑了起來。
“不錯不錯，這一條非常完美，之後可得繼續保持啊！”
這裡人太多，實在不是個說話的好地方，姜桐抿嘴，說了句“謝謝導演”，然後轉頭不再往陳瑜潞那邊看，衝著孔導問道：“我能去看一下了不？”
“當然可以。”孔之夫把手一拍，笑眯眯地讓開了位置。
姜桐身上的威亞還沒來得及取下來，她湊過去看那一條倒帶，看完也覺得自己這一條確實表現的很不錯――
至少鏡頭裡來看的話，完全看不出來她恐高，而這還得歸功於那位站在一旁的那位大功臣。
姜桐目光微閃，不露痕跡地又朝著陳瑜潞的方向看了一眼，見對方確實還在那站著以後，她悄悄鬆了口氣。
跟導演又禮貌而客套地說了一會兒話，姜桐就回化妝室去了，因為下一場戲是錯開拍的，所以她又有了可以休息的時間。進屋卸妝以後，姜桐一點也不浪費時間，扭頭就直接把面膜紙給糊臉上去了。
“噗。”陳瑜潞剛一進門就見她只露了倆黑眼珠，忍不住笑出聲。笑完了，她還是記得問上一句：“怎麼樣，還好吧？”
姜桐腦中閃現出剛才拍戲時，對方手把手拉著她教她，讓她根本沒心思去擔心腳下到底有沒有東西踩，也很順利地直接一條過——雖然這是一個笨辦法，但是不管什麼方法，能用就是好辦法。
“你幫我解決了這麼大一個問題，我是不是得好好想想怎麼謝你啊？”
陳瑜潞挑眉，難得學起了姜桐的做派，也裝出嬌羞的模樣，沖她眨了眨眼，“你要怎麼謝我啊。”
姜桐被她這難得一見的小女兒嬌態給震驚地面膜都差點從臉上掉下去。
“這部戲拍完以後，我好像沒什麼工作了耶……”姜桐假意皺眉，偷偷瞥了陳瑜潞一眼，又想起來她現在貼著面膜，對方看不到她的表情，於是面上就又裝做若無其事的模樣，開口道：“不知道某人的那個什麼電影計劃，還缺我這個女主角不缺？”
陳瑜潞低頭，裝作嚴肅，一板一眼地開口：“這份謝禮挺不錯，我的面子看起來還挺大的，竟然能請到這麼一位“大咖”，回去可以好好炫耀一場了。”
姜桐忍著笑，又拉了拉臉上的面膜，“那未來導演你說這片酬怎麼算，我可不零片酬出演啊。”
陳瑜潞嘖了一聲，“你隨便開口，反正我出不起。”
知道她是開玩笑，姜桐也沒在意。
事實上這個決定，她是很認真的考慮過了，雖然唐亦盟那裡對這個不太看好，但她還是力排眾議，將這件事情排上了日程。
她後來有去翻過陳瑜潞之前在校時期的一些微電影和mv看，那些鏡頭畫面的掌控能力和各種分鏡的調動，都能看得出來對方確實有這方面的能力。
雖然之前的那些所謂微電影之類的本子都不怎麼樣，可是陳瑜潞卻偏偏能夠基於不怎麼樣的本子上，超高水平地發揮，並且能讓人從中看出她的獨特風格。
那些刁鑽的鏡頭角度和畫面鋪張陳瑜潞運用的很熟練，一下子就把原來不怎麼樣的東西給拉高了一個等級，而且這次的劇本看起來的確很不錯，有值得冒險的因子存在，所以她願意賭一把。
戲捧人她並不完全有把握，但人救戲她覺得還是可以做到的。
“我的片酬可得提前跟你講清楚啊。”姜桐抿嘴，“第一，上次在你家看到你會煲湯，所以我要求我工作時間的加餐可以有這個，記得每次要變著花樣弄啊不然我可是會發脾氣的！”
陳瑜潞一愣。
“第二。”姜桐稍作停留之後，再次開口：“我要求擁有改劇本的權利，如果有哪個地方不合理，我也可以修改。”
然後她一拍手，“這兩點作為‘片酬’，我覺得你沒理由不答應。”
“沒了？”
“沒了。”姜桐挑眉，忍不住彎了眼角，“我都不要錢了，你還不趕緊誇誇我？順便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陳瑜潞噗嗤一聲笑了，“這麼占便宜的要求，傻子才不答應。”
第33章 事業上升
零零碎碎的幾個月戲份拍下來，從深冬拍到初春，日子一晃也就過去了。
現在這城裡也不讓放鞭炮了，沒了那噼里啪啦的聲音，過年的時候反而比平時還要安靜幾分。
跨過去了一年，又來了新的一年，《深宮變》殺青的時候，她在朋友圈裡發了條動態――從18到19，這一部戲可真是拍夠了一年，大家辛苦，柳千言就先撤退啦。
說得也沒錯，四捨五入一下，可不就是拍了一整年嘛？
新年新氣象，姜桐深以為然。
網上關於她的評價也大幅度好了起來，《獵殺者》的上映票房一片大好，作為女主角的姜桐也實在是吃到了不少甜頭。
在家休息的時候，姜桐一無聊就盤著腿坐在沙發上，美滋滋地抱著手機去各大網站搜自己的名字，看粉絲或者路人花式夸自己，心裡就有一種特別滿足的成就感。
工作室的行動力迅速，早早就把之前那些個亂七八糟的謠言都給清了個乾淨，搜索界面也看不到那些亂糟糟的東西了。
現在的觀眾口味也是奇怪，白珊珊這一角色惡得有理有據，偏偏還就又為她吸了一波粉。
從人設上來說，近年來好像這種反派或者介於黑白之間的人物特別容易出彩，姜桐盯著自己不斷上漲的粉絲數量，開心得簡直要在原地蹦上幾圈。
她還在那美滋滋地刷微博，就聽見手機突然叮咚一聲響，提示她有新信息要收看——
【程寧：快看你侄女[圖]】
姜桐怔了怔，愣住了。
她目光猶豫地在那個顯示著未讀紅一的對話框上看了半天，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點了進去。
剛出生的小娃娃還有點丑，肉嘟嘟的臉把眼睛擠成了一條縫，頭上還光禿禿沒幾根毛，雖然很醜，但卻又有點萌。
丑萌丑萌。
姜桐眨了眨眼，跟摸到了一個燙手的大紅薯似的，一下子就把手機丟出去了。
程寧娃都生了？
她哥有閨女了？
她有侄女了？
侄女怎麼這麼丑？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