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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月瑤腿都有些軟,從小深居閨閣,哪見過這樣的陣仗。
“是我的仇家。”司徒岑許是覺得連累了月瑤有些愧疚,終於解釋了一句。
“仇家!”月瑤動也不敢動道:“你哪兒來的仇家,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外邊的人不確定我是否在這裡還留有後手是以現在也只是在試探,可時間一久就真的不好說了,現在只希望老爺子他們能儘快察覺這邊的事。”司徒岑說完,一個翻身又到了月瑤身邊。
果不其然,這一翻身,瞬間就有幾隻箭砰砰的撞在了不遠的地上。
月瑤只覺得無比冤屈,這叫什麼事,怎麼自己稀里糊塗的就有被卷進了殺身之禍里,幽怨的看一眼身旁的人,哪知對方也正看著自己,還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都什麼時候了還笑得出來,我要是死了,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的!”
“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司徒岑說著,不由自主的拍了拍月瑤的背。
“你自己都自身難保,讓我怎麼放心。”月瑤嗤之以鼻。
“你怎的這般有趣。”對方忽然湊了過去。
看著一下子近在咫尺的臉,月瑤瞬間臉色爆紅,渾身一熱,結結巴巴道:“湊……湊這麼近幹嘛。”
“遠了看不清。”語氣十分的坦蕩蕩。
月瑤一下語塞,默默的明白了一個事實,司徒岑要是不要臉起來,估計連她自己都怕。
月瑤暗自鄙視下自己,現在這麼危險,她想的這都是什麼有的沒的啊。
等了等,對方卻絲毫沒有退回去的意思。
“你看夠了沒!”
“還沒。”
“哎呀說真的,你說司徒老爺現在發現這邊的情況了沒。”月瑤無心玩笑,還是比較關心自己的小命問題。
“不好說。”司徒岑十分欠揍的說著,神色又一轉:“如果等會兒外邊有人破門而入,你就躲在這裡不要動就好,首先他們的目標是我,再者他們應該不知道你住在這裡,畢竟之前竹苑從未有人住過,現在房間又黑,你只要不被發現,應該沒什麼事的。”
黑夜裡,月瑤看不清司徒岑的樣子,只能模模糊糊的看一個大概,可聽著對方認真的語氣,月瑤不服輸道:“你以為我是那種貪生怕死的人!”
“嗯。”
“……”
“好了,其實是你沒有武功,被發現了只會拖我後腿,還不如藏好點。”司徒岑絲毫沒有危險的覺悟,語氣還挺輕鬆。
說來或許是巧合,就在司徒岑話音剛落,門外忽然迅速響起了無數個輕盈的落地聲,緊接著,門被猛的踢開。
看來對方也不想拖延時間太長,也試探出這裡邊沒有什麼後手等不及要進來殺人。
第7章 第七章:笨
身邊司徒岑立刻翻身沖了上去,月瑤甚至來不及拉住她,舉在半空中的手撲了個空。
月瑤偷偷在角落看不清具體的情況,但這麼久的黑暗適應,倒也模模糊糊知道有很多人進來了,一切都在黑暗中爭鬥著,乒桌球乓的兵器接觸聲不絕於耳。
這樣想來,司徒岑武功還是極好的,跟這麼多人同時打還暫時未處於下風,也算本事了,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有體力的基礎上,這麼打下去,遲早累死,到時候那麼多人一起上,司徒岑只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一邊,月瑤十分擔心司徒岑的安危想上去幫忙,另一邊,她又實在不會武功只能添亂,賠了夫人又折兵。
“砰!”就在月瑤躊躇時,一個黑衣人極其不巧的被司徒岑一腳踢飛好死不死的落到了月瑤旁邊。
“啊!”月瑤好死不死的還驚叫了一聲。
“這裡有人!”那黑衣人立馬叫到,舉著刀就要砍過來。
好了,這下不用躊躇了……
月瑤使勁兒往回縮了縮,閉著眼睛有些認命。
她三歲能做詩,五歲能作畫,十歲的時候女紅已經出神入化了,十五歲便成了花溪城有名的大家閨秀,沒想到天妒英才,今天竟要喪命於此!
刺啦一聲,月瑤並沒有感覺到疼痛,倒是臉上一悶,被攬入一個懷抱。
司徒岑悶哼一聲,反手一刀砍在黑衣人身上,一邊帶著月瑤往外沖,一邊數落月瑤:“笨!”
“對不起。”月瑤這次是真的怕了,剛才司徒岑替她擋了那一刀,背後應該受傷了吧,想著,月瑤只覺得心裡無比難受。
月瑤小心的躲在司徒岑身後,奈何周圍的黑衣人太多,司徒岑本來就不討好,現在還要顧著個月瑤,幾乎瞬間,司徒岑就被壓制的死死的。
刺啦……
又是一聲,司徒岑再受了一刀。
短短几息,司徒岑就已經身中數刀,若是白天,就可以看見她本是月白的衣衫彼時已經染紅了一大片。
“司徒岑,你自己跑吧,你武功那麼好,自己應該能跑掉的。”不得已,月瑤帶著哭腔道。
“閉嘴。”司徒岑□□不暇,簡單粗暴的吐出兩個字,其實,就算是丟下月瑤,她自己也不可能跑的掉,否則她早跑了,待在屋子裡坐以待斃幹嘛,不過就算能跑,她也絕不會丟下月瑤的!
黑衣人絲毫沒有手下留情,招招致命,漸漸的,司徒岑果然有些體力不支了,黑衣人看準機會,一刀砍在司徒岑手上,霎時,司徒岑手中的刀應聲而落。
“你們真要殺了我,就不怕得不到那件東西!”司徒岑冷冽道。
“殺了你,主人也有辦法知道想要知道的。”其中,一個最靠前的黑衣人回答道,手裡的刀就要衝著司徒岑劈下來。
“該死!”千鈞一髮之際,一聲嬌喝忽然響起。
黑衣人一愣,可就是這一愣,讓司徒岑順利的躲過了這一刀。
“小姐,你沒事吧!”進來的,赫然便是紅芷。
司徒岑臉色蒼白的捂住流血的胳膊道:“無妨。”
“竟然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之計。”紅芷語氣憤憤,說完,就看見外邊忽然亮堂起來,模約一百多人忽然迅速由遠而近,這些人穿著一模一樣的黑衣,一瞧就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而那亮堂的來源,驀然是一位黑衣女子手裡的燈籠,黑衣女子神情漠然,吩咐道:“所有人,一個不留。”
“是!”整齊劃一的回答後,這些人便衝進了屋子。
司徒岑早已不知何時帶著月瑤從裡邊遛到了門口,黑衣女子一見到司徒岑,立馬恭敬道:“屬下來遲,請小姐降罪。”
“不遲,正好。”司徒岑說完又趕緊道:“留個活口,我倒想知道他們是怎麼闖過司徒府重重禁制的。”
“是。”黑衣女子說完便恭敬的立到了一邊。
“小姐,我先給你包紮把。”紅芷看了看司徒岑,擔心道。
“也好,黑珏這邊收拾好了來找我。”或許是失血過多,司徒岑此刻的臉色極為蒼白。
“是。”身著黑衣的女子再次答到。
幸好竹苑離子幽居十分的近,不一會兒,司徒岑已經躺在了床上。
紅芷此時沒有一點拖拉,利索的將司徒岑的外衣脫掉清洗傷口上藥,月瑤在一旁只是做些簡單的打下手的事,其他的傷口還好,尤其是背後的那道傷口,極其的深,也是流血最多的地方,長時間下來,傷口有些外翻,月瑤從小到大第一次見著場面,又難受又怕,不過還是撐住一直在旁邊幫忙。
忙了大概一炷香的時間,總算把一切收拾妥當,司徒岑終於撐不住暈了過去。
紅芷拿著藥箱去放,月瑤就去倒拿一盆血水。
剛倒完回來,便遇到了匆匆趕過來的司徒夫婦,兩人一看見月瑤立馬焦急道:“怎麼樣,姑娘無事吧,岑兒呢?”
“我沒事,司徒岑她受了傷,這會兒昏迷著,不過紅芷說幸好只是皮外傷,血也及時止住了,過兩天應該自己就醒過來了。”月瑤答到。
“上天保佑。”司徒夫人忍不住雙手合十拜了拜:“本來好好的,誰想到突然出現了殺手。”
“唉,當初岑兒的決定也不知道是對是錯。”司徒老爺也是嘆息一聲,兩人就準備進去看看司徒岑。
月瑤一個人在院子裡踱步,滿懷心事,今晚,她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事,可當中有很多東西又像一團迷霧,別人家的事,她想不通,也不願意去想。
“自從你來,小姐與藥就不曾分開過。”忽然,背後響起紅芷的聲音。
“啊?哦。”月瑤低下頭,定在那裡。
“給你個忠告,有些事不是你能參合的,還是快些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