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聽著對方那分明是陳述式的語氣, 清美倒也從剛剛的過激反應中平復了下來, 但眼神頗有幾分不悅:

  “我並不喜歡這個名字。”

  “是因為不喜歡這個名字所代表的身份嗎……”在收到清美警告性的眼神後,綱吉也從善如流地應道:“好吧, 清美。”

  抬頭望了眼天色與周圍這寂靜無人的環境後, 清美站起身來,“我們先往這個小島的內部走一走吧, 一直站在這種空曠的海灘上太扎眼了,那個人行事風格向來謹慎, 在沒有確認我們的屍體前, 想必是不會輕易就讓事情這麼過去的。”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那個人是誰,你也認識那個人?!”綱吉也聽出了清美話中的意思。

  清美停下了前行的腳步,微微側過身來看向綱吉, “在問別人問題前,是不是也應該自己先拿出點誠意啊……騙子先生。”

  好吧,好吧, 她也是個騙子, 大家彼此彼此。

  “你想要知道什麼, 我都會告訴你的。”綱吉也站起身跟上了清美的腳步, 當這句話說出時……心中莫名有一種鬆了口氣的舒心感覺,仿佛一塊壓在心頭已久的巨石終於被搬除。

  “姓名。”

  “沢田綱吉。”

  “……真名?”

  “嗯,是真名……不過外界一般都並不知道我的真名,他們一般都稱呼我為‘彭格列十世’或者直接叫我‘彭格列’。”

  聽到綱吉這麼說後,清美再次偏過頭用別樣的眼光看向綱吉。

  “怎麼了嗎?”被看得有點發瘮,綱吉不禁撓了撓臉頰。

  清美只是聳了聳肩膀,表示沒事……啊,確實沒什麼事,就是突然想到當初在那家爆炸的酒店裡差點兒一槍嘣掉帶著面具的你。

  “年齡。”

  “二十四歲。”雖然有一種像是在警局做筆錄的感覺,但綱吉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著。

  “生日。”

  “就是之前說過的十月十四號啦,這個是真的。”

  “哦,是嗎。”想到這傢伙終究還是比自己晚出生一個月零八天,清美覺得自己的心情莫名好轉了點兒,接著轉而問道:“為什麼身體會變小?然後來日本扮演國中生。”

  “嗯……簡單來說,算是,受了一種詛咒吧,和我們家族代代相傳的作為支撐這個世界的‘七的三次方’之一的彭格列指環有關。之所以來日本扮成國中生,一方面是因為我身體變小的事情不能被黑手黨界的太多人知道,不然會引起很大的風波;另一方面,就如你大概了解到的那樣,家族裡反對我的元老派也不少,在我身體變成這樣的情況下他們必然會有所行動,正好也趁機把屬於他們的勢力一個個都引出來。”

  聽罷後,沉默了半晌,清美也只是不輕不重地感嘆了一句:“這樣啊……”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這座小島嶼一處山腳下的一片野生的紫羅蘭花田中。放眼望去,夕陽下這片紫色的花海彰顯著一份別樣的瑰麗。

  清美也終於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向身後一直跟著他的男人:

  “‘愛理。維爾勒’……這個名字,你是從哪裡得知的?”

  聽到清美這麼問後,綱吉也是忙在身上的口袋裡翻找著什麼,發現已經沒有了後,想到可能剛剛已經掉到了大海里,只得抱歉地說了句:

  “抱歉,你前段時間應該遺失了一枚很重要的鑰匙鏈吧,上面刻有‘AIRI’這個名字……其實,那條鑰匙鏈後來到了我的手裡。我,認識comsubin的人,他們在看到你那個鑰匙鏈墜子後覺得很眼熟,並且找出了那個曾經擁有這種定製鑰匙鏈的人,是個金髮女人,但那個女人並不叫‘愛理(Airi)’。所以,我就做了個大膽的假設,讓他們幫忙查一下comsubin里有沒有一個叫做‘愛理’的人……結果,資料庫搜出了一個女人的照片,那個女人和你長得很像,名字叫做‘愛理。維爾勒’,資料顯示兩年前已被開除出comsubin。”

  基本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後,清美倒也沒有為那枚定製鑰匙鏈的徹底遺失而感到什麼遺憾,“哦,那個鑰匙鏈,沒有就沒有了吧……反正也是早就該放下的東西。你口中的那個金髮女人就是我的前任,她有一枚那種樣式的刻著她名字的定製鑰匙鏈,後來我為了和她湊成一對兒情侶鏈,就訂做了一枚一模一樣的,然後在上面刻了我的名字。”

  果然和可樂尼洛當初推測的一樣啊……綱吉不禁感嘆,如果沒有當初可樂尼洛的思路提醒,可能他到現在都還蒙在鼓裡呢。

  “吶,沢田……”清美緩緩開口,嘴角揚起了抹弧度,帶著幾分苦澀,卻又有幾分釋然,“我的故事,你有興趣聽聽嗎?”

  “當然,我很想知道……如果你願意告訴我的話。”心中難以自制地生出了一份雀躍,他曾經就有過期盼,期盼有一天她會帶他認識那個完完整整的她,和他分享她曾經的樂與痛、笑與淚。

  甚至一度以為,那將是一份無望的期盼,但還好……還好他還沒有完全失去這個參與到她人生中的機會。

  “你說吧,我會認真聽著的。”

  看著對方那萬分認真與專注的眼神,仿佛要聆聽一場多麼重大的演講一般,清美不禁嗤笑出聲。接著,緩緩說道:

  “我的父親是在義大利的第二代日裔移民,而我的母親則是個純正的南義大利人。因為父親是日裔的原因,所以我的名字最初也是個純正的日文名,後來,在我五歲的時候,我父母離婚了,我跟著母親生活,從那不勒斯搬到了母親的老家巴里。在巴里戶口登記的時候,我的姓氏也直接改為了母親家族的姓氏‘Viola(維爾勒)’,而名字從小已經叫習慣了,所以也就沒有改過,依舊是叫‘愛理’。”

  “Viola……義大利語裡,‘紫羅蘭’的意思啊。”綱吉望著眼前的這片紫羅蘭花海,注視著眼前這個姓氏叫做‘紫羅蘭’的女人,眼神也不覺間變得更加溫存。

  “我父母離婚……倒並不是因為有人出軌、家庭出變故之類的原因,只是兩人覺得性格不合,並不適合做夫妻,很和平地辦了離婚,之後二人也一直是以親人的方式相互對待,所以也並沒有給我帶來什麼童年陰影。真正讓我不滿甚至引發了我中二期時的叛逆的是……他們的職業。他們倆都是醫生,不是那種普通的醫生,而是那種國際人道救援組織的醫生。所以從小,在我的印象里,他們就總是在這個世界的其他角落裡忙來忙去,忙著去拯救那些在戰火中、在極度貧困地區的人們,無論是什麼樣的人,只要是缺乏最基本的醫療救助的,他們就都會去伸出援手……聽起來很崇高的事業、很偉大的人格對吧?可是那時的我很不高興,一點都不高興,因為他們的崇高偉大,我變成了個‘孤兒’……當他們在地球的另一邊忙著救治陌生的孩子時,作為他們親生孩子的我在受傷後只能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尤其是在我上了寄宿制中學住校後,他們直接加入了援非醫療組,常年駐紮在非洲。所以那個時候中二期的我就一遍又一遍地在心中告誡自己,絕對不要當爸媽那樣的爛好人,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就行,別動不動就懷揣著一顆聖母心四處播撒愛心去。”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