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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雪卿和展昭都不是輕言放棄的人,他們不會因為困難而輕易放棄生命,而是都在拼命地想著辦法。

  地上的水看起來流得慢,實則僅一小會兒便已沒了牛雪卿的腳面,濕濕冷冷。牛雪卿有些慌張,越發想不出什麼主意。

  展昭不可能幫王陶毅謀反。但除此之外,如何求生?

  展昭道:“這屋子門並不結實,只是木頭刷了蠟,若是能將繩子解開,我想我應該能推開這門。”

  牛雪卿抬頭看看捆他們的繩子,比拇指還粗些的麻繩,如何掙得開?結也是越掙越緊的那一種。

  水越來越深,已沒到腰間,卻還是沒想到任何法子。牛雪卿一再告訴自己,不到最後一刻絕不能放棄,卻有些失了信心。

  展昭比牛雪卿稍高一些,牛雪卿看著展昭的臉想,多看一會兒吧,說不定以後,就看不到了。

  展昭的臉,與綁牛雪卿的麻繩,恰好在同一幅畫面中。牛雪卿看了許久,忽然想到了什麼!

  ☆、青青河畔糙

  牛雪卿在女孩中算高的,在現代來說,上一次量身高是一米七三,這也是遺傳的她那一米八三的父親。但展昭在習武之人中也算高的,比牛雪卿高一些,牛雪卿曾猜測,大約一米八一八二的樣子。

  王陶毅命人綁展昭他們的時候,並沒有把他們的手臂伸直,故而雖是在頭頂綁的,但也只是比頭頂高了一些。如果展昭踮起腳的話,是能夠夠到綁牛雪卿的繩子的位置的。

  “展大人!”牛雪卿忙道,“用嘴的話,你能解開繩子嗎?”

  展昭抬頭看一眼綁他們的繩子,粗麻繩打的結,能看出是怎麼打的。展昭點點頭:“應該可以。”隨即明白過來牛雪卿的想法,復又抬頭,繩子緊緊綁在牛雪卿白皙的手腕上,展昭若是想解開的話,勢必要碰到牛雪卿的手腕。

  見展昭露出為難的神色,牛雪卿急道:“怎麼了?”

  展昭知道此時也不是含蓄的時候,遂直截了當道:“我……怕是會碰到你的手腕,此法不行。”

  牛雪卿明白展昭在顧忌什麼了,但她將此事看得,自然不會有展昭那麼重。生命危險就在眼前,這算是什麼呢?

  眼見水沒到胸口,牛雪卿覺得呼吸開始有些不順暢,越發焦急:“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見展昭還在猶豫,牛雪卿皺眉道:“我都不介意,你也別再猶豫了!難道要讓我們一起死在這兒嗎?”

  如果沒有辦法,能和展昭死在一起,牛雪卿也心滿意足了。可此時明明有活下去的方法啊!怎麼能不用呢?!現代人的牛雪卿即便不記得了,潛意識裡還是深深明白,生命才是最重要的啊!

  展昭也皺皺眉,點了點頭,踮起腳來夠牛雪卿頭上的繩子。牛雪卿使勁兒將繩子往下拉,但實際上起不到什麼效果,展昭還是要十分艱難地去夠。他也被綁著,只能靠腿上使勁兒。即便是他常年習武,腿上肌肉發達,這番情形下也重心不穩,不得不在牛雪卿的手腕上使些勁兒好保持平衡。

  涼涼的唇瓣貼在牛雪卿的手腕上,在牛雪卿感覺是使了極大的力道,畢竟展昭要將自己的整個身體都移到這裡。

  水沒到脖子,繩子才被解開。牛雪卿一刻不敢耽擱,忙去解展昭的繩子。用手解定然比用嘴快,但當牛雪卿解開,水已經到嘴了。

  展昭忙去門邊,想用功夫推開這門。水已經到牛雪卿鼻子,她儘量踮腳,多堅持一段時間。

  但在水中推門,比在空氣中要難使勁兒得多。展昭推了兩下也未能推開。牛雪卿已經不能呼吸,她在沒入水中時深吸了一口氣,可無奈肺活量本身就小,怕也堅持不了多久。

  展昭知道自己沒有多長時間可以浪費了,遂稍稍運功調息,又一發力,門稍稍變形,但仍未向外漏水。

  水沒過了展昭的鼻子,但展昭尚不必踮腳。他學過龜息之法,用內功護體,尚能堅持幾刻不必呼吸。

  他偶然回頭,卻是看到牛雪卿眉頭深皺,十分難受的樣子。

  展昭知道牛雪卿定然已經到了極限,自己需得馬上打開這門才行,又運功發力,門馬上就要壞,卻仍是勉強維持著不漏水。

  展昭看向牛雪卿,她已經開始喝水,已經撐不住了!

  他手足無措,一瞬間,想到牛雪卿方才的表現。她既說什麼都沒有命重要,自己又如何能任她出事呢!

  若是渡氣給牛雪卿,一定可以幫到她,只是……來不及想這麼多了!展昭看向牛雪卿,指指自己唇邊。牛雪卿有些迷糊了,下意識便點點頭。展昭便湊上去,渡氣給牛雪卿。

  牛雪卿只覺什麼軟軟的東西貼上來,自己縮成一團的肺便舒展開來,不禁用力吮吸,想獲取更多的氧氣。但隨著呼吸,意識也清醒了許多,牛雪卿猛然反應過來,遂睜大了眼睛!

  !

  展昭卻沒有時間管這許多,見牛雪卿稍好些,便一發力,門終於踹開。

  一直到回了驛館,牛雪卿都是迷迷糊糊的。

  展昭帶著牛雪卿,趁人不備便半逃半闖出了府衙。

  但牛雪卿的腦子完全不在這兒,她只是一直在想:剛才發生了什麼?

  等反應過來,展昭只是給她渡氣之後,釋然,也有一點點小失望。

  看牛雪卿精神恍惚,展昭十分抱歉:“方才一時情急,情非得已,請你見諒。”

  牛雪卿當然不會怪展昭,要不是他渡氣,自己也許真的會有危險。人家救了自己的命,自己怎麼能得了便宜還賣乖呢。況且自己依稀記得,展昭詢問自己意見的時候,自己是點了頭的。

  “沒事……”牛雪卿搖搖頭,只是還有些沒回過神來。她知道展昭是毫無雜念的,她作為一個現代人,也能夠體諒。但是沒辦法,她喜歡展昭啊,總是忍不住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同親吻聯繫起來,雖然這是完全兩個概念。

  因為那美好的唇瓣貼上來的感受,真的很讓人貪戀啊。即便是在水中,似乎還能回憶起淡淡的青糙香味。

  是她喜歡的味道。

  從府衙死裡逃生,開封府的其他人雖然不知道展昭和牛雪卿的這一節,卻是能看到牛雪卿常常魂不守舍,皆道她是受了驚嚇,於是後面的事皆沒有再讓她參與。她只是把那晚“聽”到的內容告訴了包拯,便逕自修養了。展昭也曾想對牛雪卿說些什麼,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說。

  他大約是知道牛雪卿對於女子貞潔的界定,和他所知是有些區別的,可這個區別究竟到什麼界限,他也不知道。對於他們這個時代的女子來說,他所作大約已經是很過分了,若是麵皮薄些的女子,甚至可能輕生了。

  牛雪卿大約是不至於的,但看她精神似乎也不大好。展昭便常常感到自責與歉疚。但公務繁忙,便也先顧不上了。

  包拯也沒有在京兆府待太久,畢竟他只是打探一下虛實,打探好了,便帶著大家回京了。

  回了開封府,牛雪卿似乎還是沒太緩過來。

  旁人皆以為她是受了大驚嚇,不禁感嘆畢竟是個姑娘家,同大男人還是沒法比。但也有人說不盡然,牛雪卿從前也在生死邊緣走過,也不曾這般,一定是當時的情形太可怕了,看展大人,雖不似牛雪卿一般恍惚,不也是常常發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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