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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出去一會兒,不用等我回來。」

  女人越過蘇立文僵硬的身軀向外走,這話聽起來就像親密的一家人,但蘇立文腦門上立刻就冒汗了,他幾乎想要握住自己的心臟,用來控制自己因為恐懼而上升的心跳,起身追在楊秀身後問道:「你要去哪兒。」

  楊秀停步,轉頭看他,看他的表情和動作,瞭然地回應了一句,

  「你怕我死在外面?」

  蘇立文扶住心臟的動作就像隨時隨地會心臟病發而亡,「我做了你吩咐的所有事,我對你是有價值的。」

  「我沒受過訓練,時時刻刻控制自己的心率我會瘋,這是逼我自殺。」

  你見過努力怕鬼的人嗎。

  他們只會越來越怕。

  天黑了,屋裡並不開燈,所以他看不到那張據說已經精神分裂出自毀型人格的超級特工的面孔,只能從聲音里判斷,對方對他的話,無動於衷,僅僅只是習慣性的作答。

  「手錶的電池只能撐一天。」

  「所以沒電了它就失效了對嗎?」

  之後的問題沒有被回答,畢竟沒有被回答的必要了,等到人從眼前消失,鬆了口氣的蘇立文靠著牆壁滑坐到地上。

  他扶著自己的心臟,一邊緩慢呼吸,降低自己的心率,一邊一字一頓地,慢慢從牙縫間吐出幾個字。

  「弄死他吧……」

  他知道這句話沒人聽見,說出來沒有用處,但……請原諒他吧,他現在的狀態,真的不能再在心裡藏事了。

  所以,

  「弄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要清醒地見個面呢,徐臻說:「辦事不耽誤約會。」

  第207章 思念

  今年的皇城春天來得晚,逼近零點,天黑得盡了,仍是冷得瑟瑟發抖。

  楊秀戴著口罩在街道上目不斜視地快步行進,穿過地鐵、攔下出租,下車,上車,再回頭。很快,她在重複的道路上出現,在幾處感到異常的地方拐進街頭巷尾,走出來時,有些怔怔的,看著手裡多出來的幾包藥物和針劑。

  放在最上方的,是沒有署名的鎮痛藥,用輕薄的藥片袋裝著,輕飄飄的,好似沒有重量,卻需要楊秀將提箱子的手都貢獻出來,一起捧著。

  這片藥她見過,見過兩次,已經很熟悉了。徐臻為了她上飛機專門找人研製的低副作用鎮痛藥物,一袋一個,去埃及,去程,返程,她都見過。熟悉的包裝和藥片,在剛才進去的巷子裡,在一處不起眼的黑箱子裡,隨便一掏,便摸出了十餘袋來。

  鎮痛、消炎、補血、麻醉、嗎啡、手術線、消毒液,甚至是小型手術器具,鼓鼓囊囊的一整箱,就那麼隨意地丟在地上。皇城灰塵重,箱子面上乾乾淨淨的,不是有人每天更換,就是有人每天打掃。

  她走走停停,數次進出,幾個熟悉的街區,就看到三個這樣的箱子。而這些街區,都是她和徐臻一起走過的地方,常去的飯館旁,去過的夜店附近,所有她可能出現的地方,恐怕,都放著這樣的黑箱子。

  此處並不繁華,街燈暗淡,楊秀眷戀地朝著某個方向抬頭張望著,心裡是思念帶起的繾綣。

  不知道她有沒有好生休息。

  不知道她在做什麼。

  不知道……

  再仰頭望望天空,距離天亮還有許久,於是口罩下的嘴角上翹,勾勒出期待的曲線。口罩外的眼睛是清澈又乾淨的。

  她還有事沒做完,做完之後,興許可以,趁著天還沒亮,去見她一面。

  懷揣著期許,楊秀把衝鋒衣的帽沿往下拉,幾乎與口罩連在一處,她今晚的目的地是一個熟人的家。

  哦,熟人父親家。

  熟人的名字似乎已經離開很久了,他叫倪鵬,那個曾經在心裡念想了楊秀好幾個月,卻撞破了徐臻與楊秀在車庫裡親熱,之後憤然離開時代的年輕人。

  在年前,他被他父親送去了老搭檔出身的地方,給秦南省松平市現任副市長做秘書,春節也沒有回來,此時此刻,他家除了做飯打掃的阿姨,就只有他父親倪大興一個人在。

  通過蘇立文的權限,楊秀搜索到好幾個名字,倪鵬的父親倪大興是所有人里最合適的人選,太合適了,哪怕他是倪鵬的父親,也無法排除在外。

  楊秀必須得見他。

  必須得……害他。

  這場溝通並不是很順利。

  在潛入對方家宅之前,楊秀在對方家門前待了一會兒,腦子裡一幕幕閃過倪鵬的臉,初見時他痞兮兮想來搭訕的樣子,之後挖空心思討好時的樣子,一起在時代實習,每每找機會來吃飯嘮嗑的樣子,以及最後那張隔著車庫門縫,震驚到瞠目的樣子。這些畫面如默畫般閃過。楊秀蒼白的臉逐漸被陰影籠罩,沒了人氣,爾後,她施施然翻牆而入,叫醒了熟睡的中年人。

  從震驚到制服,不過幾秒。

  再之後,幾句來回,倪大興斬釘截鐵拒絕。

  不出意料的拒絕,楊秀陰影下的臉上沒有表情,沒有什麼冷笑或是嘲諷,就像跟人討論明天的早餐一樣,在得到對方的拒絕後,楊秀提到了倪大興兒子的名字。

  不止是名字,還有他兒子的喜好,生平。

  倪大興是東北人,雖然身居高位,脾性未改,半夜三經指著楊秀的鼻子大罵,陰影下的女人無動於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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