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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開。」
啞巴攤開手，「那怎麼辦？要不秀姐女扮男裝。」
「滾！」
楊秀黑著臉拎了件黑色禮服和坎肩走進更衣室，在裡面呆了約莫十分鐘，穿著原樣的衣服拿著禮服走了出來，眉頭皺成川字，「不行，完全適應不了。」
啞巴期待了半天，沒見到想見的場景，很是失望地長長地「哎」了聲。
兩人大眼瞪小眼，楊秀有些猶豫，想著肖亦璇張牙舞爪時的臉孔，低聲道，「要不還是不去了。」
啞巴完全是來搗蛋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那怎麼行，不就是穿裙子嗎，有什麼大不了，你給我，我穿給你看！忍受下就好了！」
旁邊一直遠觀的服務員忍受不了了，過來阻止為了讓楊秀穿上裙子開始不擇手段的啞巴。
「先生，禮服是不能混穿的，這裡沒有您的尺碼。」
轉過頭來，很是友好地對楊秀道，「我們這裡有一款新到的禮服，我覺得很適合您，拿來給您看一下可以嗎。」
啞巴恨不得推著服務員的肩膀過去，搶在楊秀前頭不停點頭，「謝謝姐姐。」
嘴甜得就像抹了蜜，服務員差點被迷暈了。
楊秀眼前一黑，「還叫人姐姐？你有點節操行不行。」
「能看到秀姐穿裙子，什麼節操都可拋。」啞巴梗著脖子喊了句口號，一個飛躍跳到沙發後面躲暗器。
一個晾衣架擦著頭髮飛了過去，啞巴嬉笑了一聲，「沒打著。」
隨即被迎面而來的另一個晾衣架正正中中撞在鼻子上，酸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的鼻子。」
啞巴捂著臉委屈地站起來，湊到楊秀面前給她看紅彤彤的鼻樑，楊秀偏頭不去理她。
進門處，兩個高挑漂亮的女人站在那裡全程看完了這場互動，氣氛只能用一片深黑來形容。
肖亦璇磨著牙根，狠狠地低聲道，「我讓她穿裙子，不是叫她跟那個不良青年過來打情罵俏的。」
徐臻的臉色絕對談不上好看，說是冷凍不至於，但氣壓也不高，她認認真真地打量著換了一身清爽合身打扮的啞巴，皺著眉頭陷入沉思。
當初的記憶完全被那個人，那雙手占據，其他人和事只留下微不足道的影子。
到得現在，除了楊秀，其他人幾已沒印象，也無從分辨這個圍著楊秀團團轉，叫著秀姐秀姐的年輕男人的身份。
是當初那個叫她秀姐的人？
不論是誰……
看到啞巴伸手拉楊秀的袖子賣萌，徐臻的表情真是……
肖亦璇皺著眉頭對徐臻道，「要不我和姜有為商量下，公司職員談戀愛都都需要提交申請，審查不通過就辣手摧花。」
徐臻不置可否地看了她一眼，抬步走向楊秀和啞巴。
她原本就不是會被忽略的人，楊秀被禮服和啞巴煩得厲害，才會沒注意到她，這時有人靠近，立刻抬眼，看到徐臻，竟然有種鬆口氣的感覺，直勾勾地看著她。
可惜，再過一秒便無端想起上周末在機場看到的那一幕，心情隨即陰霾。
啞巴看了看她又看看楊秀，挺乖覺地往後退了一步，站到一旁去挑衣服。
徐臻本是心情不爽利，但當站到楊秀面前，滿眼看到的都是這一個人的影子時，心底油然升起滿足的嘆息，看了眼她手裡的衣服，溫和道，「選好衣服了嗎。」
既然看到了徐臻，不可能看不到徐臻身後抱著胳膊肘一臉不善的肖亦璇，楊秀抑鬱地搖頭，「穿不來。」
服務員抱了一身暗紅色晚裝匆匆走來，頗是欣喜地看了啞巴一眼，道：「試試這件吧，這件很不錯。」
楊秀滿頭直冒黑線，恨不得一邊擺手一邊往後退，臉上都是畏縮的神色，「不試了。」
「給我看看，」徐臻眉眼微彎，看著楊秀不放，向身旁的服務員伸出手。
服務員愣了愣，只覺得面前這個女人說的每句話都不容反駁抗拒，連忙把手裡的衣服遞了過去。
徐臻拿起來看了一眼，不太滿意地搖搖頭，交還給服務員手上，道，「亦璇，你跟這裡有沒有聯繫？」
擺在店面里的衣服，即便齊全，也乾淨，徐臻不太喜歡。
肖亦璇懂徐臻的意思，拍拍手，「好久沒來了，也不知道認不認識我，不過時代跟唐門有業務，我去問問。」
隔了一會兒，滿頭冒汗的娘娘腔經理小碎步跑過來，連聲道歉，「徐小姐，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馬上開裡間更衣室，您稍等。」
作為專供禮服和高檔服飾的店面，與有錢的企業建立長期合作的友好關係，是它們收入的重要來源之一。以唐門為例，時代慷慨的薪水翻番機制，使所有在時代工作三年以上的人都可以每季光顧唐門新款而不感到肉疼——如果唐門做得夠好的話——因此時代的員工光顧唐門，各式各樣的新款推介、優惠、溫馨溫暖的服務那是絕對不會吝嗇的。
反而是徐臻突兀的大駕，把經理嚇壞了。
忍不住捏著褲袋的手機，想要給老總打電話又不敢，這個，徐臻來了……徐臻到這兒來做什麼？不會是時代已經把唐門給收購了吧吧！應不應該叫聲老闆什麼的？他會不會被開除啊……
娘娘腔經理一邊那手帕擦著臉一邊緊趕慢趕地催著服務員推開裡間的門，如同攝像工作室一樣的寬闊面積，擺著全部新到貨的款式，一水的落地鏡與柔和無死角的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