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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亦璇一直在通過楊秀的反應來控制說話速度,楊秀一走神,肖亦璇就像神經反射一樣地皺眉道:「發什麼呆,誰把你魂兒勾了還是怎樣?」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楊秀髮散的瞳孔一下子定住,愣愣地看著肖亦璇,羞赧之餘,白皙得透明的雙頰浮起一抹不自在的紅暈,在書房姣好的光照下,清秀漂亮的臉部線條就像柔和到極處的玉石,由里往外散發著誘人的熱力。

  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手感必然是不錯的。

  肖亦璇怔了一下,覺得也有點臉熱,也不知是紅酒熏人還是光線合適的原因,有點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聽明白了嗎?」

  這一耽擱,楊秀回過神來,投過來的視線也消失了,耳邊傳來徐臻起身走出書房的聲音,楊秀收斂心神,集中注意力回到肖亦璇之前正在講的有關股改的問題上。

  股改在不同的國家/地方,政策不同,對象不同,含義也各自不同,但總體而言,都說明該公司想做一件事,將原有股東手上的利益,轉移一部分出來,用於拉攏核心人員、吸引優秀人才、更進一步的擴散到小股民身上。

  有這方面傾向的公司,股改通常也意味著幾個大股東之間的權力洗牌,只有不甘現狀的人,才會做這樣的努力和嘗試。

  很明顯,近年,DTC業績良好,收益良好,在黃金價格上下起伏的這幾年,鑽石價格蹭蹭蹭往上漲,這個時候想要股改,想讓人不想歪都困難。

  肖亦璇語速快,思路清楚,對不重要的點一概而過,對DTC幾個掌權大股東的情況,兩句話就能分說明白,可即便這樣,等到介紹完全,也用了一個小時有餘。

  肖亦璇將自己在車上表達過的想法用更簡單的語言重述了一遍,末了,道:「徐總認為我想得太複雜,還說旁觀者清,你現在也了解不少了,怎麼樣,有何高見?」

  說到這裡,肖亦璇的聲音還是無法避免地變得尖銳和刻薄起來,就像只鎮守領域謹防其他同類入侵的貓科動物。

  楊秀為難地思索了一會兒,攤手道:「我覺得你說得挺有道理的,我沒有其他意見。」

  門開,徐臻走了進來,回到沙發上坐下,聽到這句話,肖亦璇將目光投向徐臻,楊秀也隨之看向她,正好與徐臻投過來的目光相對,有些不自在地錯開了視線,看向光線投影的地面。

  耳邊傳來徐臻慣有的輕淺的說話聲,「楊秀,你覺得DTC的內部權利大體能分作幾部分?」

  楊秀依舊低著頭,不假思索道:「DTC內部主要兩個派系,可以看作保守派和改革派的鬥爭。」這些是剛才肖亦璇說得分明的,楊秀因此脫口就來。

  能感覺到徐臻點頭道:「不錯,這是大部分公司都會遇到的情況,簡單來說,就是高收益與低風險的選擇差異,那你覺得哪方更希望股改。」

  「保守派通常是既得利益方,改革派由於本錢不足,更追求高收益,也不怕折本,所以更容易走向改革進取的方向。」

  「沒錯。」徐臻的語態悠閒,就像在跟楊秀討論一些完全與她們無關的事情,「只有手裡的財富不足的人,才敢於,或是說勇於跟旁人許下豐厚的前景,因為他對沒有握到手裡的財富是不會珍惜的。這一類人,他們掌握的權力不夠多,財富也不夠多,為了獲取別人的支持,除了把握住每一個機會,還有讓別人信服的能力和信用度,這才是他們依靠的資本。」

  楊秀陷入沉思,肖亦璇卻眼前一亮,張了張嘴,看了楊秀一眼,將嘴閉上,抿起雙唇,舉起醒酒的酒杯晃了晃。

  隔了一會兒後,楊秀將思路理順,斟酌道:「所以,如果改革派是股改的主要發起者,為了進一步獲得別人的信任和支持,他們將比其他人更害怕失敗,如果這樣的話,金伯利岩層的消息必然是真,他們經受不起這麼沉重的失敗……是這樣的嗎?」

  最後一個問句顯露出楊秀的不自信,但她也從徐臻滿意的表情里看到了答案。

  「你想得很透徹了,」徐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沙發上,細膩的手指托著同樣細膩光滑的下巴,像說故事一樣娓娓道來。

  「如何將利益最大化是商人永恆的追求,所以,當他們知道了新的金伯利岩層的消息——這簡直是上帝送來的禮物,他們首先想到的,是如何在這個消息里獲取最大的利益。這個消息被隱瞞得越久,在DTC內部,反對他們的人就越多,越有力,因為在那時,股改方案就像天方夜譚一樣不可思議。」

  說到這裡,徐臻悠閒地眯了眯眼睛,「如果隱瞞得足夠好,一個月時間,已經足夠他們架空所有叫囂的保守派股東,再公開這一利好消息,與他們對抗的保守派將會突然發現,自己孤立無援。」

  「所以……」由於徐臻停住了聲音,並將目光轉向她,楊秀想了想,接話道:「有關這個岩層的消息的隱瞞,針對的不是我們,而是保守派股東,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內部戰爭,與我們無關?」

  徐臻抬起雙手,輕輕地拍了拍,帶著滿滿的笑意,細緻的眉眼彎成一彎幽然深邃的湖水,讓人挪不開目光,轉頭看向肖亦璇,輕聲道:「亦璇,你覺得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很難寫,作者君腦細胞死了好多。

  第36章 酒醉(上)

  肖亦璇抿著嘴唇,不太服氣地看向徐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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