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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徐臻緩緩道：「她的過去與我來說完全是謎，而那些過去無時無刻不在影響著她的現在，乃至於我們的關係，古小姐……不論是機緣巧合，還是陰差陽錯，你應該是對她的過去了解最多的人了，是嗎。」
古月琅搖頭：「徐總說得太玄乎，我聽不懂。」
徐臻不介意地微微一笑，「你是她在退役後接的第一個任務，是她在經歷了那些事故，整個人正在破碎重組時遇到的第一個人，不論什麼原因，你接納了她，幫助她，甚至幫她找心理醫生平復傷痛，這些所有，我都很感激。」
古月琅笑容收斂，看著徐臻，緩緩道：「你倒是知道得仔細，但你的感激卻很無謂，那是我與楊秀的瓜葛，與你沒有半點關係。」
徐臻笑了笑，「怎麼會沒關係呢，這些事情你不做，等到我遇到她，我也會一一為她做了，但她早兩年遇到你，就能少兩年痛苦，從這個角度上來看，我不是應該謝謝你麼。」
古月琅悠悠嘆了一聲，「說了這麼多，楊秀似乎已經是你掌中之物了，可我為何在這件事上，完全沒有同感，徐總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徐臻點頭微笑，「願聞其詳。」
古月琅眯起她那雙好看的狐狸眼睛，「如果你真的愛上了楊秀，我要奉勸你一句，趁早收手，她根本沒法愛人。」
徐臻眉目不變，搖頭道：「這樣的危言聳聽可不好。」
「你覺得我在危言聳聽？」
古月琅突然笑起來，笑得妖媚萬分，「你見過我兩次，哦，如果沒猜錯，應該是三次，書吧里，應該有攝像頭吧，畢竟是你的地方。那麼，你見了三次我和楊秀的交流，難道就沒發現出問題？」
「你覺得，楊秀拒絕過我嗎？」
「不妨將話題說得再殘酷些，你捫心自問，從你認識楊秀至今，你見過楊秀……拒絕嗎？」
「公司里，生活里，她那張漂亮的臉，那麼獨特的個性，是不是總有人追她，是不是總有人用各種方法靠近她，她是怎麼做的？加班、工作、任務，在這些原因都不存在時，她有沒有拒絕過人？哪怕是與你在一起之後。」
「你與楊秀在一起，是不是你一手促成的。」
「你與楊秀在一起，是不是她也從來沒拒絕過你。」
「那你又想不想猜一猜，如果我古月琅當初願意留下她，她今天，還會不會出現在你面前，她又會不會像如今你以為的，也一般的愛上我？」
「哦，對了，楊秀以前常常用那樣的眼神看我，你知道的，剛才那種眼神，那種抗拒又痛苦，卻無論如何都沒法將『不』說出口的模樣，我真是愛死了那樣子。不過，為了你們倆的幸福著想，我真誠建議你給她找副手銬，她在實在抗拒又不知如何拒絕時，最常用的方法就是靠走得快的法子躲起來，這招她對我用過很多次了。」
「你想要楊秀的過去，可我真的不確定，你是否已經做好準備，去接受一個這麼不合適愛人也不合適被愛的女人。」
「這些，就當是你今晚讓我看了這場好戲的報酬，不用謝，晚安了，徐總。」
古月琅揚長而去。
隔了好久，徐臻走出來，疲倦地揉了揉眉心，只對Sea說了一句話，「我要那個心理醫生，儘快。」
徐臻從未重複下過命令，Sea低著頭回應：
「是，Boss，小刀已經找到了人，我會督促他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帶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問，雖然前文從來沒明確說過，但這是大綱伊始的人設，也在前文的每一個節點上被貫徹，有誰曾經在字裡行間覺察到一點的？
第151章 殘
夜色瀰漫。
姜有為和肖亦璇目送徐臻的車遠去，兩人都有些怔忡，被適才徐臻離去時的表情和狀態弄得有點回不過神。
過了好一會兒，肖亦璇表情複雜地嘆了口氣。
「你猜我之前見到誰了？」
姜有為轉頭看了她一眼，「張疏瞳過來了，你是想說，夏玉靜也來了，是嗎。」
肖亦璇有些驚訝地看向姜有為，「你倒是很坦然，」扯了扯嘴角，「你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叫她小靜姐了？」
姜有為不置可否，「有人來就有人去，放下沒有那麼難，是你太執著於感情而已。」
「是麼，」肖亦璇怔怔半晌，有些困惑地低頭看著地面，「那我是什麼時候放下的？」
「嗯？」
「之前遇到夏玉靜與張疏瞳，張疏瞳那女人永遠是那樣，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讓人順眼……她說是今天是張驍則生日，張疏瞳備了禮物趕去舅舅家參加宴會，被幾個堂兄表弟擋在外面，為了阻止張疏瞳進去，他們潑了張疏瞳一身的辣油，滿身滿臉都是，那麼狼狽不堪，卻被她碰個正著……她說張疏瞳那麼驕傲的一個人，頭一次見到那麼狼狽的樣子，說看到那副樣子的張疏瞳，只讓她覺得心疼，不管張疏瞳也讓她疼過多少次。」
姜有為靜靜地聽著肖亦璇迷茫的聲音。
「我一直恨她背叛，恨她不自愛，恨她拋棄全世界也要奔向那個自私自利，甚至從來沒愛過她的女人，我以為我還會恨很久，可是……」
肖亦璇迷茫地看著姜有為，「我以為我還恨她的，我以為我還恨著……」
姜有為嘆了口氣，拉過肖亦璇的肩膀，拍著懷中好友的肩，「別想了，都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