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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秀還在徐臻房裡,等徐臻跟她討論細節。事情到了這一步,肖亦璇已經很清楚了,不用再聽徐臻解釋,對肖亦璇來說,剩下的時間是娛樂時間,可以去泡吧,洗溫泉,或者去醫院表現下大度。但楊秀不同,她頂多懂了結局,或者說,結局到底怎樣,她也不一定能看明白。

  這趟出來,與這兩人朝夕相處,楊秀的收穫大得無法想像,特別是每晚徐臻都會跟她總結一天的收穫見聞,引導她思考和判斷,雖然時不時會受虐,還會有些脫線的情況出現,但楊秀能清晰地感覺到,自己在徐臻的拉扯下,飛速成長著。

  徐臻對事的態度和肖亦璇對事的態度截然不同,肖亦璇喜歡真刀實槍地上陣拼殺,徐臻呢……看看徐臻接手後,楊秀和肖亦璇這兩天有多閒就知道了。

  服務員送來雙人份的水果牛奶西米露和兩盤拼盤小點心,兩人坐在露台上,楊秀自從前兩天脫口而出叫了徐臻名字後,兩人相處,就有點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麼放的不自在,坐在那兒就像一尊木乃伊——還是沒綁好的那種。

  徐臻剛與倫敦那邊聯繫完,心情不錯,捻起小蛋糕嘗了一塊,隨即閉上了嘴,太甜了。

  覺得甜得膩人的徐臻,毫不猶豫將蛋糕往楊秀面前一推,「挺好吃的,嘗嘗。」

  楊秀應了聲,沒什麼脾氣地接過來,端在手裡往嘴裡送,然後……緊緊抿上嘴唇。

  甜得……

  抬眼看徐臻,看到她正淺笑著——明明白白是在笑自己,楊秀砸吧了下舌頭,覺得那張面孔也甜得膩人,跟舌頭上細細滑滑的奶油一樣。

  陽光很好,天氣晴朗,鼻端是從溫泉邊飄來水汽和硫磺味兒。

  楊秀覺得自己有點彆扭,說不上來什麼,不過不覺得是好事,將點心放到桌上,端起西米露喝了一大口,清清涼涼的,也不那麼甜,終於舒服些了。

  她往返放取東西,手腕和手指就在徐臻面前誘惑似的晃來晃去。

  徐臻也有點彆扭,看得心煩意亂。

  誰也不說話,氣氛頓時就尷尬了。

  終究是楊秀受不住,理了理思路,問徐臻道:「我們現在是不跟DTC繼續談下去了,是嗎?」

  楊秀現在也不敢再叫徐總或是您,之前那兩次脫線,真真是折磨夠了,逼得楊秀從此跟徐臻說話不帶稱呼,有時默契的養成就是這樣潛移默化過程中一點一滴地變化,只需多一點時間,多相處一段時日,其中一人不帶稱呼的說話時,另一人會很清楚明了這句話是否是跟自己說的。

  徐臻看著楊秀喝西米露的動作,懶懶地不想挪開眼神,「不跟李斯特談下去而已,續約還是要談的,只看跟誰談。」

  肖亦璇走之前提點過楊秀幾句,楊秀對有些脈絡是有感覺的,只差一條條驗證,和整體脈絡的梳理,張口又要問,徐臻卻不想她再問下去,她做起正事來,就會不自覺地坐直坐端正,這個姿勢下,人是端正了,手卻看不見了。

  抬起手來做了個噤聲的姿勢,徐臻輕聲道:「你喝你的,我慢慢講給你聽,別打岔。」

  聲音慵懶又寵溺,生生把楊秀聽得耳側發燙。

  作者有話要說:

  這兩天什麼加更都沒,太忙。。勉強維持著日更吧。。勉強。。。

  第59章 塵埃落定(一)

  「還記得才來這裡時,我們分析過DTC的近況,DTC最近股改的言論甚囂塵上,改革派和保守派也打得很厲害,新岩層是改革派打出的一手好牌,他們也要拽著這張牌獲取最大的利益。」

  徐臻的聲音懶懶的,語調不快,聲音一貫地不高,用這樣的聲音,抽絲剝繭地將一件霧裡看花的商業頂級案例,當成後花園一件有趣的瑣事一般講給你聽,不會讓人昏昏欲睡,只會讓人忍不住希望她一直講下去。

  「亞戴爾是保守派的中堅,是赫非一手提拔起來的人,因為失誤,離職而去,所以,接任的李斯特的背景毋庸置疑。他的到來,就是衝著最大的利益而來,這裡抓住的每一分籌碼,都能轉化為改革派上位的基石。所以,歸根結底,這一切,仍然是DTC自己的事。」

  楊秀突然覺得有些駭然,因為徐臻正在說的話,與記憶里有些言語正在一條條吻合。

  『所以,有關這個岩層,針對的不是我們,而是保守派股東,也就是說,這是一場內部戰爭,與我們無關?』

  『你想得太複雜了,其實沒有那麼可怕,這種事情,向來是站得遠一點才能看清楚。』

  那是才來時,徐臻對肖亦璇的評價,以及晚一點,與楊秀討論時,誘導楊秀說出來的結果。

  一點一滴,分毫不差地對應著如今的情況。

  徐臻的聲音還在繼續。

  「既然是他們內部的戰爭,這張桌子上的人就不止我們三家,更應該是,我們與張氏,改革派和保守派,四個人的牌局。我們輸了固然傷筋動骨,改革派是無根之萍,腳下更是萬丈深淵,可他們又不得不拼這一把,如果做不出比前人漂亮得多的業績,拿什麼去跟已經在上位的人爭搶。即便僥倖撈到一點回本,還有保守派隨時等著將他們從牌桌上掀下去,自始至終,壓力最大的,都不是我們。」

  「剩下的,你應該也明白了吧。」徐臻見楊秀放鬆了身體靠在軟椅上,笑著問她。

  楊秀確實已經都明白了,線頭被徐臻拽在手裡,現在攤開,一切都只是博弈而已,時代想要的是比以前更優沃更自由的續約合同,而改革派,要的是最大的利益,足以讓所有反對者閉嘴的業績,從一開始,二者就是對立的,先姑且不論張氏是何時與DTC牽上線,試圖在這場局裡分一杯羹,但在李斯特來之前,必然已經跟張氏談好條件,各取所需,總而言之,DTC對這場賭局的勝利的渴望,要遠超張氏,以甲乙方來判斷,在張氏與DTC的紐帶中,DTC更像是乙方,而張氏,成固欣喜,敗亦無妨,就是一場投機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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