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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喻溪抱膝坐著,下巴抵在膝蓋上,「這段時間我想了很多,在家裡整理東西的時候還翻出了我媽像我們這麼大的時候寫的日記。上面有句話是這樣說的:『書看完了再借,錢用完了在賺,人走茶涼還是要向前看』雖然很想知道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但最後半句還是挺有用的。」

  「就像她親口對我說的一樣。」

  「剛開始的時候覺得自己怪可憐的,生怕學校還組織給我捐款什麼的,沒想到老嚴說只有重病殘疾或者生活拮据才可以,你知道嗎?老嚴皺著張臉小心翼翼的樣子實在是太……」

  喻溪說著說著也說不下去了。她也詫異自己能半開玩笑的自嘲,似乎在這樣一個巨大的變數面前,整個人都被迅速的拔高,以自己難以想像的速度迅速成長起來。

  上課鈴響了,從教學樓那邊飄來很是悠遠。

  周仰和沒有一點想回去的動靜。

  「溪溪,那你記得要給我打電話的。」

  「嗯。」

  「不要……」「沒什麼。」

  「不要什麼?」

  喻溪忽然笑了,好長時間緊繃著的弦突然就鬆了。

  「放心啦。」

  「我媽很放心你的。」

  喻溪托著腦袋,望向遠處熒熒的燈火,心想:本來還想和媽媽光明正大的說的,也沒有機會了。

  那天之後喻溪就沒有再來過學校,周仰和一頭扎進了她以前從未擺正態度全心全意學習的課業里。

  只是在別人看來她沒有多大的變化,大清早第一個開門,晚上走的也是最晚,學校帶給她的好像只有一疊疊的卷子以及上學放學踽踽獨行的背影。

  秦亦童在周仰和這種狀況下煩躁的很,仿佛凳子上扎了根針似的越發坐立不安。

  她猶猶豫豫的想告訴周仰和喻溪臨走之前還請她吃了頓飯,但每次瞥見周仰和那副埋在書堆里不願清醒的模樣又要掙扎半天。

  有一次她實在憋不住了,在教室人都走的差不多的時候拉住周仰和,努力端正態度,很是正經的說:「老周,我有事情跟你講。」

  周仰和掙脫開來,不輕不重的回了句:「等我對完這個答案。」

  秦亦童不依,手被掙開了又繼續放上去。

  「你到底什麼事兒啊!」周仰和的語氣有點重。

  

  ☆、【29】

    秦亦童被周仰和這一吼有點嚇住了,僵直著身體就杵在哪兒,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一副「你他媽居然吼我」的表情。

  教室里還沒走的人驚詫的看著她們倆。

  許史延在後頭輕輕的說了句:「不要吵架啊……」

  秦亦童轉過頭瞪了他一眼,「別多管閒事,回你家去!」

  周仰和意識到了自己的語氣重了些,輕聲說了句抱歉。秦亦童拎起凳子上的書包單肩背了起來,倒是沒生氣,「人都快走光了你也走吧,我們走段路。」

  周仰和還是同意了,收拾東西很快,背起書包就往外走,秦亦童走出教室的時候順便沖第一排的女孩子說了句:「最後走的話關個門啊~」

  幫同桌對考卷的女孩子頭也不抬比了個OK的手勢:「好的好的燈我也會關的。」

  沒走幾步秦亦童就拽住了周仰和書包上的小掛墜,一個粉紅的愛心,中間的粉紅像是蠟筆畫上去的,仔細一摸又是塑料的。

  「喻溪給你的?」

  周仰和一把扯回來,「要你管?」

  秦亦童最近過的很是憋屈,她感覺到周仰和身上的浮躁,雖然別人覺得她們倆相處還和之前一樣,但作為每天和周仰和接觸最多的人,受害的方式總結出來就是語言暴力。雖然還沒有達到一級,但也夠她傷心的了,原本脾氣好好的同桌現在無時無刻不臭著張臉,從不會還嘴到學會了頂嘴,簡直是人間悲劇。

  具體體現在:作業沒得抄、睡覺沒人叫、吃飯沒人陪。

  但一想周仰和現在比自己當初失戀還慘,她還是選擇了自動消火,說:「我知道你和喻溪好了。」

  周仰和放慢腳步,問了句:「誰說的?」

  「喻溪說的。」

  「其實她剛說的時候我嚇了一跳,但是想想其實你們倆真的超級明顯誒,也沒覺得什麼。」秦亦童甩著自己垂在胸口的辮子玩,「我說呢,你怎麼就對她那麼好。」

  說這話的時候秦亦童心裡想著一堆亂七八糟的,以前因為周仰和對認識沒多久的喻溪好的不得了心裡還偷偷酸了好久,那種「你憑什麼對她這麼好不對我這麼好的」的心態一會就竄出來,但她不敢講,朋友又不能像戀愛那樣互相要求彼此是唯一,大家的關係網多了以後總會下意識的比一比,你對我比對她好,還是你對她比對我好。

  結果這團亂麻被喻溪的那句話輕而易舉的解開了。

  她聽完喻溪的話後手忙腳亂了一會,端起一口麵湯就往嘴裡倒,燙過之後倒是平靜下來了,靜靜的聽著喻溪的請求。

  「仰和肯定會不高興,她很多事情都不說出來的,所以拜託你好好照顧她一段時間,其實也就是拉上郭靚靚一起吃個飯之類的,多找她出去玩啦。」

  喻溪說這話的時候沒看她,嘴角上翹,像是在笑。

  秦亦童嗯了一聲,小心翼翼的問:「那你也可以回來看看老周的吧?」

  喻溪低著頭,說:「當然會的,就是那麼遠感覺挺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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