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我說的是實話,你接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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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笙眉心不悅的擰起來,對於牧之寒的厭惡絲毫不加掩飾。

  寧跡從來不跟她提起公司的事情,可即便公司出了問題,也不該他來告訴她,「他跟你不一樣,他不是一無所有。」

  她眸動了動,輕嗤了一聲,「還是你覺得,他跟你一樣,追名逐利,不擇手段?」

  牧之寒臉色又是一白。

  她冷笑了一聲,「他不是你,也不會成為你,就算沒了寧家,他換個地方依然可以東山再起風生水起,可你呢?除了頂著牧家大少的虛名和你母親的公司,你還能做什麼?離了他們,你什麼都不是。」

  她清冷的嗓音像是一顆顆釘子,所說出口的每個字都是對男人最大的侮辱,扎的他幾乎鮮血淋漓。

  妮妮抱著大腿,「媽媽,我好討厭這個叔叔,我們去找爸爸好不好。」

  蕭笙收回了落在她的身上,唇角微微挑起,溫柔代替了眸里的凌厲,「我們去找爸爸。」

  她往寧跡原本的位置看了看,寧跡被一群圍在中間,觥籌交錯之間談笑風生,微揚的唇角攜著幾分令人敬畏的淡薄。

  見過牧之寒的醜惡嘴臉之後,她驀然間發覺這份溫潤清朗是多麼難能可貴。

  她這輩子遇到的男人太少,以至於寧跡成了其中的佼佼者。

  對她最好的是小七,從小到大在她身邊扮演者騎士的角色,讓她活成了公主,可偏偏,小七是寧跡的兄弟……

  蕭笙深吸了一口氣,餘光從輪椅上的牧之寒身上掃過,眸里閃過幾分連她自己都說不清的複雜,帶著妮妮朝著寧跡走過去。

  攥在一起的手不斷收緊,牧之寒看著她的背影,明明近在咫尺,卻形如遠在天涯,他從未真正得到過她,最後剩下的只有她滿腔的厭惡和鄙睨。

  早知道,三年前的那次,他就不應該一時心軟放過她。

  ……

  燈影打在身上,寧跡看著朝著走過來的女人,唇角的淡薄漸漸化開,看著身旁的人點頭示意,邁開長腿朝著蕭笙走過去,健碩的手臂自然而然攬住她的腰,溫軟的唇瓣緊貼著她的耳根,溫熱的氣息帶動著皮膚的顫動,「牧之寒剛剛跟你說了什麼?」

  蕭笙一頓,直起頭看著他,眸里有幾分詫異,「你看到了?」

  蕭笙覺得他是沒看到的,不然不會放任她跟牧之寒說那麼長時間,這個翩翩公子一般的男人,其實是個小心眼。

  寧跡挑眉,不可置否,他當然看到了,他的視線從始至終便沒離開她的身上,「給他一個徹底死心的機會。」

  他就吃准了她不會給牧之寒好臉色?蕭笙在心裡懊惱,這種被吃得死死的感覺,令人恐懼和羞憤。

  蕭笙眼角一抽,「你就這麼確定我不會跟他舊情復燃?我跟了他三年……」

  唇角驀然間一疼,蕭笙臉紅了,周圍有好多道目光落在兩人身上,他竟然毫無顧忌的低頭吻她,帶著懲罰性的啃咬,曖昧的令人不好意思。

  「有人……」

  「以後還敢不敢再胡說了?」他環著她腰的力道重了重。

  「我說的是實話,你接受不了了?」蕭笙揚眉,有恃無恐。

  「真以為我察覺不出來?」他輕笑,嘆了口氣,「阿笙,之前,我找過一個心理醫生。」

  為了蕭笙的病情,他專門請了一個心理醫生。

  他是最了解蕭笙的人,她恨牧之寒,待在牧之寒身邊是為了報仇,不是真的迫不得已,她絕不會讓自己吃虧。

  不管三年前發生過什麼,但至少這三年之中,她和牧之寒沒發生過什麼。

  蕭笙陡然間皺眉,一隻手在他禁錮自己的手上重重擰了下,「卑鄙無恥。」

  「不卑鄙無恥,我們這輩子或許就錯過了。」

  妮妮咦了一聲,人小鬼大的用肉呼呼的小手捂住眼睛,但刻意張開指縫,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一眨一眨的盯著兩人,「羞羞……」

  蕭笙臉色一熱,兩隻手用力推開了他。

  旁邊的人輕笑了起來,倪總走過來拍了拍寧跡的肩膀,「夫妻情深是好事,但女人家臉皮薄,寧總也要顧及太太的面子。」

  他這麼一說,蕭笙的臉更紅了,微微低下頭去,掩住了眸中一閃即逝的情緒。

  寧跡看了看她,輕笑,「倪總說的是,寧某還有些事情,就先告辭了。」

  倪總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了掃,瞭然道,「那倪某就不多留兩位了,以後還要寧總多多照顧。」

  「倪總哪裡話……」

  兩人寒暄了幾句,寧跡彎腰把妮妮抱了起來,另一隻手牽起蕭笙的手朝著門口處走去,十指緊扣的兩隻手霸道而強勢,刺痛了一旁牧之寒的眼睛。

  時碧柔迎面走來,看到兩人微微一愣,眼眶發澀,「笙笙……」

  蕭笙一愣,抬眸看了她一眼,臉上的紅潮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的沉冷,刺激她發酸的眼眶漸漸發熱。

  她看著兩人帶著妮妮從她身邊走過去,想要追上去,卻又無能為力。

  作為時亦清的女兒,她走到哪裡都是眾人巴結討好的對象,倪總過來招呼她,「時小姐認識寧四的太太?」

  另一個人也跟著走了過來,「也不知道寧四是哪根筋抽了,之前的事傳的沸沸揚揚,蕭笙都跟了牧之寒三年了,我剛剛還看到她和牧之寒說話,聽說她是蕭天祥的私生女,蕭家能養出什麼好東西?還是說她床上功夫比較好,所以才勾引的赫赫有名的寧四公子這樣的殘花敗柳也要……」

  時碧柔臉色一變,凌厲的目光掃向說話的人,「殘花敗柳?」

  那人似乎還未意識到時碧柔臉色沉了下來,越說越得意,「是啊,之前就聽說過她一開始跟的是寧家的七……」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的華美的王總吧?」時碧柔冷冷打斷他的話,目光越發的沉冷。

  王總一愣,似是沒料到時碧柔會記得自己,急忙遞上了自己的右手,點頭哈腰,「是……時小……」

  「我記得王總的女兒上個月第五次結婚,之前在夜店被人拍了裸照勒索。」她打斷王總的話,冷笑,那雙美麗的眸里像是藏著無數的寒箭,直勾勾的射向王總,「在王總心裡殘花敗柳的標準是什麼?」

  王總一愣,終於後知後覺自己得罪了人,倪總急忙打圓場,「時小姐,大家都是朋友,王總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呵,那怎麼不當著寧總的面說?」時碧柔神色越發的淡薄,一向優雅的她極少這樣咄咄逼人,「我這人耳根淺還護短,有些話聽不進去。」

  「護短」兩個字讓在場的人微微一愣。

  她並沒有給人太多反應的時間,冷眸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我記得前段時間王總希望我父親在淺岳灣的項目上幫忙,現在我勸王總一句,遲早放棄這個項目,你不會有任何機會。」

  「可時老先生答應……」

  時碧柔哂笑,「現在,我改變主意了,老爺子只有我這一個女兒,自然以我為先。」

  王總臉色驟然間煞白。

  倪總對這種陡然生出的變故也有些不知所措,「時……」

  「倪總。」她環視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禍從口出,有些話說多了,或許明年您就不能在這樣的地方給太太辦生日宴了。」

  倪總瞬間閉了嘴,緊呡著唇角一言不發。

  很顯然,他們得罪了時碧柔,可卻不清楚得罪的原因是什麼。

  時碧柔冷哼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

  時間漸晚,妮妮在蕭笙的懷中睡著了,蕭笙從旁邊抽了一條毯子蓋在她的身上,抬起頭來看著寧跡,「公司最近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我聽說,除了你四叔外,寧家的人幾乎都回來了。」

  已經不止一個人跟她說過寧家現在的狀況,蕭笙不懂公司之間的事,卻懂像寧家這樣的豪門內鬥。

  寧跡微微一頓,握住方向盤的力道重了重,從後視鏡里去看她,片刻之後笑了笑,「也沒什麼大事,我能應付。」

  「小七是不是也……」蕭笙抿了抿唇,「寧跡,你沒必要瞞著我,我什麼都不懂,但並非什麼都不知道,寧氏集團早已不如表面那麼風平浪靜。」

  寧跡唇角微抿,眸里卻有著星星點點的笑意,她流露出來的關心,或許連她自己都不自知,片刻,他嘆口氣,「也不是想要瞞著你,公司的事,我不想帶到家裡破壞你的心情,放心,我能應付,寧氏集團在我心裡也沒那麼重要,遲早有一天是別人的,只是寧家藏著一顆毒瘤,我想拔出來。」

  蕭笙抿抿唇,視線緊緊落在他的身上。

  身為他的太太,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寧氏集團對於寧跡的意義?少年時期便被送出國外的他對寧家並無太多感情,但寧氏集團是他父親的心血,不然他不會放棄在國外的產業回來接手。

  儘管他表面多麼對寧氏集團不在乎,但蕭笙知道,他在寧氏集團其實灌注了許多心血,若非是因為她,或許他不會想要離開寧氏。

  「能不能告訴我,一年前,你的遺書里寫了什麼?」

  寧跡微微一頓,陡然間踩了剎車,轉過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蕭笙和他對視著,沒答話。

  腦海中有記憶翻騰而過,「寧冉說的?」

  除了寧冉,他也想不到其他人。

  蕭笙沒否認,只是眉心越蹙越緊,片刻之後,她將視線轉向了窗外,淡漠的神色隱沒在一片昏暗之中。

  寧跡深吸了口氣,重新發動車子,「也沒什麼,沒什麼想說的,那時候以為你回不來了,也沒什麼留戀的人,只是把名下的財產簡單交代了下。」

  蕭笙身體微微顫了顫,目光凝滯,漸漸模糊了窗外的風景。

  他停頓了片刻,「阿笙,你的藥是不是吃完了?」

  蕭笙眸一動,回過頭來,「我不想再吃了。」

  寧跡從後視鏡看了他一眼,自動將她這句話屏蔽,「明天我帶你再去看看。」

  車子到達紅葉別墅,妮妮睡的正香,寧跡打開后座的車門將她抱了出來。三年前的兒童房沒人動過,但裡面大部分的東西已經被收了起來,不適合再住人。

  蕭笙想了想,讓他把孩子放在主臥的大床上,她認真看著孩子熟睡的模樣,和自己相似的眉眼極為可愛安靜。可額頭的部分,分明像極了賀家的人……

  眸中複雜的情緒閃過,蕭笙細細看著,懊惱自己後知後覺。

  寧跡見她愣神,走過去伸出手臂想把她攬入懷中,她突然間轉過身,站起來一頭鑽進他的懷裡,兩條纖細的玉臂緊緊環著他精瘦的腰,耳朵緊緊貼著他胸膛的位置。

  他微愣,身形陡然一僵,懸在半空中的手臂愣怔了片刻,落下來緊緊抱住她,聲音輕柔,「怎麼了?」

  「你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她腦袋在他胸口處蹭了蹭,緩緩閉上了眼。

  寧跡抿了抿唇,抱著她的力道重了重。

  周圍一片靜默,兩人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月光透過窗子照進來,灑在兩人的身上。

  他能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這種感覺,並未讓他察覺出危機,反而覺得他們之間更近了一步。

  ……

  蕭笙第二天早上起的晚,寧跡已經去了公司,床頭柜上給她留了一張字條。

  樓下有他做好的早餐,她熱了之後便可以吃。剛給自己和妮妮分別倒了杯牛奶,手機鈴聲便響了起來,她看著蘇若的名字,想了想,接通,「餵?」

  「蕭笙姐,你能不能跟寧總說一聲,不要辭退我……」蘇若帶著哭腔的聲音傳過來,「你放心,我不會破壞你和寧總之間的關係,我以後好好工作,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

  「辭退?」蕭笙疑惑。

  蘇若咬唇,「今天早上人事部給我打電話,說我被辭退了,是總裁的意思,笙姐,是不是您和寧總說什麼了……」

  原因不言而喻,蕭笙微微蹙起的眉心漸漸鬆開,把一份已經熱好的早餐放在妮妮面前,「蘇若,公司的事我做不了主,他的決定我阻止不了,如果你缺工作的話,我可以幫你……」

  蘇若穿戴不俗,應該不是缺錢的人。

  她思緒未明,耳邊便又傳來蘇若的聲音,「蕭笙姐,你也希望我離開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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