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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別說她爸媽了。
許珏眼圈一紅，為防被發現異狀，趕忙垂下頭，腳跟無意識刮蹭地面：「有用就好，不疼就好……」
「她還給你爸預約了一個老專家……哎，許老頭，有這回事吧？」
許成鋒換好衣服走出來，接話道：「嗯，中醫學院那邊的一個老專家。我聽老岳說，這是有錢都掛不到號的，他還問我哪兒來的關係。」
丁泉萍嚴肅起來：「你沒跟老岳說是笙笙幫的忙吧？」
許成鋒搖搖頭，喝了口涼白開：「哪能呢，萬一到時候傳開了，這個人，那個人都叫幫忙，笙笙多為難啊。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沒這麼傻。」
許珏和丁泉萍同時鬆了口氣。
「那就好……說真的，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笙笙。」丁泉萍滿是感慨。
她在人世中浮浮沉沉大半輩子，酸甜苦辣嘗了個遍，不說多通透，但看人還是比較準的。凌笙那孩子，位子坐得高，修養好，也不差錢，根本沒必要討好他們兩個老人家。
「她還跟我說，你對她更好，讓我別想太多，也別跟你念叨這些事兒。小珏，是這樣嗎？」
許珏默然，把藥盒捏的幾乎變形。
更好？凌笙說這句話時，懷著怎樣的心情？
仔細想想，奔現以來，除了拒絕和曖昧，自己什麼都沒給過她，連承諾都沒有……唯一可圈可點的，也不過是默認了凌笙的靠近。
然而，這也是在凌笙的爭取下，才做出的決定。
這也算好？
「媽，一會兒我不陪你們了，我還有事，先回一趟公司。還有凡凡，我會跟她一起去接的……只要她有空。」許珏摩挲著那張便簽紙，神色晦暗不明。
「啊？好吧……」丁泉萍本來還想說什麼，但看她臉色不好，也就作罷。
「小兔崽子，又不陪我下棋，騙人玩呢？」許成鋒沒看懂女兒心，只以為她又要偷跑，有些失望。
許珏向來知道怎麼哄自家老爸，深吸一口氣，拖長聲音，嗲到不行：「爸，過兩天我一定陪你下，就放我去嘛，好不好啦？」
果不其然，許成鋒聽的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嘆口氣，揮揮手讓她走。
和二老告別後，許珏離開了家。
關上家門，她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沒有去坐方便的電梯，而是選擇一個人慢慢走下樓。
她的心情很複雜，像是攪在一起的毛線，剪不斷，理還亂。
想到凌笙這個人，想到自己和凌笙的關係，想到這段時間的經歷，許珏就十分難過。
以前，不知道是在哪裡看到過這樣的話：假如一個人愛你，很正常，那是一個磁極對相反磁極的吸引，可以試試在一起。
然而，她們不同。
她和凌笙屬於相同的磁極，在他人眼中，她們本不該產生交集。同樣，在她心中，她們天差地別，也是不該產生交集的。
所以她拒絕，她排斥。
於是，凌笙越是靠的近，反作用力推她越狠。但一直以來，她都忍著痛，勇敢地前進。
和膽小的自己不一樣……
許珏心中酸澀，忍不住一拳砸到牆上，像是藉此能打破某種禁錮一般。
然後……
「嘶，疼！」倏地收回手，剛才接觸的部位已經紅了好幾塊，她痛的直跳腳。
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傻事後，許珏不由笑出聲來，笑著笑著，眼淚卻流下來了。
樓道陰冷，她縮成了一團，像是失去主人的小貓，無家可歸了。
許珏想，凌笙的懷抱真溫暖啊，上次抱著她，暖的都睡著了。不像這次，冷冷清清淒悽慘慘戚戚。
由於沒了動靜，聲控燈自動熄滅，樓道黑成一片。
許珏不懼怕黑暗，只是眼淚流的更凶了。
她又想，原來時緋說的是對的，她就是仗著凌笙喜歡她，所以肆意妄為。
她這麼壞，凌笙這麼好，她怎麼會喜歡她啊？
忽然，手機鈴聲乍然響起，打斷了她的思緒。
許珏抽噎了一下，哆哆嗦嗦地摸出手機，發現來電人正是自己一直欺負的對象。
明明是不想接的，手指卻自動滑了滾動條。
「許珏？」凌笙喊她。
許珏呆了呆，覺得凌笙的聲音真好聽。
「嗯，是我。」
凌笙一下就聽出她的哭腔，心揪成一團：「怎麼哭了？」
許珏吸了吸鼻子，隨口扯了個謊：「摔了一跤。」
凌笙知道，以許珏的性子，絕不可能只是摔跤這麼簡單。再說了，她來電，本來就是因為聽說許珏請假。
「那你在哪，還能走嗎，要不要我過來背你？」
聽到凌笙溫柔哄人的語氣，許珏稍微緩下的眼淚再次決堤：「凌笙，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會覺得我在恃寵而驕。」
凌笙頓，驀地笑了：「那你……可以更驕橫一點。」
手機里，清冷的聲音隨著淺淺的呼吸聲透過來：「這樣，就只有我受得了你了。」
第三十七章 變化
難得聽到凌笙這麼俏皮的話, 許珏心頭一甜，破涕為笑：「你怎麼這麼壞啊。」
凌笙享受著小傲嬌少見的撒嬌，眉眼柔和：「這位客服女士, 我已經下單了，俗話說顧客即上帝, 就算你現在知道我壞, 也晚了。」
「哈哈哈哈。」許珏止住眼淚, 笑得樂不可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