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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表面驕橫，唯有緊抿的唇透出幾分緊張。
望著她光照下柔和的臉，葉奈棠捫心自問，自己對她的心意，「雖然很想逃避，可我騙不過自己。」
「我對你不是毫無感覺，我覺得，我也喜歡你。」
因此……
「我們交往吧。」
說完，葉奈棠眼神飄忽，補充道：「結婚等以後再談。」現在說太早，她仍然有點接受不能。
直了二十三年，說彎就彎。
愛情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見她答應了，黃晴晴眉眼彎彎，笑意真正抵達眼底，看起來分外蠱惑，仿佛一不注意便會陷入她柔和的目光里，不可自拔。
「多吃點，再不吃就涼了。」黃晴晴催促道。
「你不吃嗎？」葉奈棠一邊問，邊夾起一隻小籠包咬了一口，霎時發燙的肉汁湧進嘴巴，使舌尖麻麻的，鮮美的肉餡和包子皮鬆軟的口感更是令人慾罷不能。
幸福感爆棚的同時，葉奈棠注意到她手背上散布的麵粉，迷惑地問：「早飯是你做的，不是買的？」
「我吃過了。」黃晴晴凝視她滿足吃飯的模樣，笑得愈發迷人，「嗯，不是買的。」
葉奈棠喝了口香醇的豆漿，不吝嗇於誇獎：「非常好吃。」
「畢竟是我做的。」
黃髮女生的表情變得耐人尋味，她重複了一句，聲音弱不可聞：「我做的……」
十五分鐘後。
葉奈棠吃飽了，她看著剩下的油條和幾籠小籠包犯愁。
見此，黃晴晴起身，伸出手拿走她的筷子，寵溺道：「不用勉強，你先回房間，我來收拾。」
「嗯。」
葉奈棠有點不好意思，老臉一紅，而後離開了廚房。
回到臥室的時候，牆壁上掛的時鐘顯示為7:36。
接下來的時間依舊閒著，她懶懶地躺回床上抓起手機，點入班級群，看看有無新情報。
未讀消息總共五十幾條，他們的談話仍在繼續。
-凌晨5:02-
[徐浪度]：呼叫@楊柔雪@楊柔雪@楊柔雪，回來了吱一聲啊。
[張妤]：別嚎了，她死了……肯定是死了。
[劉宇]：……
[季雲凡]：……
-凌晨6:59-
[張妤]：啊啊我受夠了！@楊姍，求求你放過我……都是他們的錯，他們出的注意，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害死你的是他們，別找上我。
[林鑫君]：呵呵，當初做得那麼絕，現在知道撇清關係了。
[徐浪度]：你們別瞎說，她的死和我們有什麼關係，她是自殺，是自殺。
[李磊]：嗯？發生啥了啊，你們是不是瞞著什麼。
-凌晨7:30-
[李磊]：問你們發生了什麼東西，你們又不說。反正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死了楊姍或許就超度了。
[林鑫君]：行，但你要記著。我哪怕死了，也會拉你當墊背。
[林彤萱]：別吵了，吵架有用的話，他們就不會死了。
……
「你在想什麼？」
這時，黃晴晴洗完了碗，她走進房間一眼望見女子專注地捧著手機，秀氣的細眉皺氣，想什麼想得入神。
頓時她的心有如打翻的醋罈子，酸溜溜的，醋意沖天。
葉奈棠對此渾然不知，淡定地說：「群里有人說楊姍自殺的事情。」
「哦，那檔子事。」
黃晴晴頗為怨念地走到床邊，抱起自己之前分開蓋的被子，將它塞回柜子。然後上.床，和葉奈棠擠一條被子，側著身靠在她肩頭。
姿勢無比親昵，確認關係後膽子大了不少。
「你大學的時候天天泡圖書館，難怪不知情。」
黃髮女生湊近她的耳邊，悄聲道：「想知道原委嘛？」
「想。」
「親這裡。」
她用白皙的手指點了點左邊臉頰，神色戲謔。
聞之，葉奈棠放下手機，飛快地低頭啵嘰了她一口。如親在一塊冰涼的軟玉上，溫度低得使人發顫。
女子轉而握住她冰冷的雙手，關切地建議道：「要不要我開電熱毯。」
「不用。」黃晴晴像只黏人的貓，蹭蹭她的身體，心滿意足：「這樣就夠了。」
「說回正題。」
她回憶過去，闡述：「楊姍曾是班級里男生公認的白月光，為人保守正經，他們對她的定義是純潔清高。」
「但，她後來打扮得和我很像，把頭髮染黃，戴上美瞳，甚至穿和我相同款式的短裙。結果有人在學校貼吧和論壇開貼子，說楊姍被老男人包養了，天天開房，還附了一張她和一個大叔親密的照片。」
「不久後，楊姍承受不住流言蜚語、別人的指指點點，自殺了。」
「接著和她睡一個寢室的張妤，楊柔雪和白淑馨請病假回家了。臨近畢業的時候才有人扒出來，是張妤散播謠言，並教唆幾個男生強了她，結果沒辦成，她從教學樓頂跳了下去。」
「但張妤好歹是校長女兒，這件事被壓下去。」
「我只知道這麼多。」黃晴晴歪頭，興味索然道。
「這樣。」葉奈棠道。
……
就這樣膩在一起聊天，時間不知不覺過去大半，轉眼到了正午，此時班級群冷清不少，在線人數為26。
前幾個小時還在群里吵吵嚷嚷的張妤突然噤聲，半句不發，頭像變成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