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自求多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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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傾顏突然在英嬌閣門口暈厥過去,楚嬌柔剛想要有所行動,就被鳳景瀾撞個正著,而綠萍也恰到好處的出現,這一切自然都是顧傾顏一早就謀劃好了的。火然文 .

  事實上,顧傾顏去英嬌閣找楚嬌柔倒不是完全為了算計她,而是想和她徹底地放開談一談。

  只要楚嬌柔肯放下心結,同意讓她離開,顧傾顏對她絕不會有半點怨念,再怎麼說她們之前也是情同姐妹,楚嬌柔之所以思想、行事那麼偏激,也概因她失去了孩子而且以後難以再孕,說到底也是一個可憐之人。

  然而,無論顧傾顏再怎麼低聲下氣、委曲求全,楚嬌柔都是沒有絲毫要放過她的樣子。

  顧傾顏從來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短時間的忍氣吞聲也只是迫於形勢罷了。

  心裡暗暗打定主意:既然繞不過去楚嬌柔,而對方又不肯相讓,那麼就只有踩著對方的屍體過去。

  顧傾顏算好要去給西域王子治病的時間點,吃了些使人短暫暈厥的藥物,叫了秋亭在暗中照應,便徑直去了英嬌閣,而留下綠萍在雅蘭居守著,就說顧傾顏被楚嬌柔的人帶走了。

  秋亭在遠處看著顧傾顏和楚嬌柔等人爭辯,不久便倒在地上,心想:主子今天擺明是要賴在楚嬌柔身上了,誰叫她那麼不識好歹,任她們再精明也絕想不到主子一早就吃了讓人暈厥的藥物,這還不把她們嚇個半死啊

  可是,等秋亭看到楚嬌柔吩咐兩個婢女開始抬著顧傾顏往花園裡走時,心弦一下子就緊繃起來,只盼著來找顧傾顏的人快點出現,否則她只能一路跟上去,結果會是怎樣她實在是一點底都沒有。

  好在,鳳景瀾等人及時的出現了,秋亭頓時鬆了一口氣,連忙跑回雅蘭居去通知綠萍過來。

  綠萍心思單純,心裏面藏不住事,顧傾顏也就沒有把自己的謀劃告訴她,即使是事後也不打算把這件事情告訴她。

  事實證明顧傾顏沒有看錯,綠萍一向把顧傾顏看得比她的命還重要,只以為楚嬌柔真的害死了顧傾顏,她在鳳景瀾等人面前所表現出來的情真意切,著實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心酸和感動。

  事關西域王子的性命,西域使者一見顧傾顏醒來,也不管其他的人,便見譯官緊張地上前問道:「顧小姐,您不是神醫嗎怎麼會突然無故的暈厥過去」

  顧傾顏看了旁邊的鳳景瀾一眼,鳳景瀾轉頭一看父皇和西域使者都臉色極其難看的看向他,顯然是覺得其中有什麼內情想要瞞著他們,連忙道:「你照實說便好,不用有所顧忌」

  顧傾顏這才又抬起來頭來,道:「今天楚側妃的人叫我過去一趟,然後她們三個人就過來使勁地推搡我,後來的事我就不太記得了」

  她一副狼狽不堪的模樣,加上不得不說的小心神情,配合著九真一假的言語,無疑都讓她所說的話變得無比真切翔實。

  在場眾人的目光漸漸地都轉到了邊上的楚嬌柔身上,楚嬌柔怔了一會,怒不可遏地上前指著顧傾顏道:「你胡說」

  自打方才鳳景瀾出現在她們面前,楚嬌柔心裡就沒有一刻安定過。

  等見到皇帝和西域使者也為了顧傾顏匆匆忙忙地趕過來,楚嬌柔的一顆心就一直往下沉,站在那裡如坐針氈,念叨著:顧傾顏還真是她的災星,事情居然鬧得這麼大,這下不但那兩個婢女難逃一死,恐怕連青嵐多半也要保不住了。

  哪知道,顧傾顏剛一醒過來,竟是將矛頭直接指向了她,氣得她差點沒有跳起來。

  顧傾顏稍稍喘了口氣,一點頭道:「那好,楚側妃,我問你,是不是你讓人叫我過去的」

  楚嬌柔前陣子為了折辱顧傾顏,讓她每隔幾日便去英嬌閣做些雜事,順便修理修理她出氣,這事大通間的婢女大多知道。

  楚嬌柔這時候想要矢口否認也沒有辦法,鳳景瀾早讓人把青嵐和那兩名婢女看押起來,又找來了那幾名掌事宮女對證。在這種很容易拆穿的事情上說謊,只會讓她所說的話更加沒有可信度,這個簡單的道理楚嬌柔自然也明白。

  「我是叫過你,可是」楚嬌柔底氣不足的說著,後面的「我沒有叫你在那個時候過去」還沒有說出口,便被顧傾顏打斷,道:「你肯承認就好,那我再問你,她們有沒有推搡我」

  楚嬌柔被眾人盯著,尤其是皇帝和鳳景瀾的目光,額頭上都開始冒出冷汗來。

  她這時候發現顧傾顏的狡猾,猶豫著:明明只有青嵐推搡了她一下,怎麼就成她們了可要是說沒有,那顧傾顏又是怎麼暈厥過去的

  想想反正青嵐都已經推了,那兩個婢女推不推也就無關緊要了,別到最後讓顧傾顏把她也給繞了進去,畢竟鳳景瀾等人都是親眼目睹了她們的所作所為,楚嬌柔艱難地吐出一個字:「有」

  顧傾顏愕然片刻,滿是疑惑地道:「楚側妃,我們以前是無話不談的好姐妹,可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真的是不明白」

  這時候,那邊青嵐等人也已經審出了結果,內容基本上都和顧傾顏所說一致。

  事情的真相水落石出,至於楚嬌柔為什麼要害顧傾顏,是有心還是無意,都已經不重要了。

  西域使者聽譯官把來龍去脈一說,頓時被氣笑了。

  譯官向眾人抑揚頓挫地翻譯道:「你們大宣國,還真是什麼怪事都有我們王子好好的,到了你們這裡就犯了怪病,這好不容易出來一個可以治好的人,居然又差點被人莫名其妙的害死」

  他稍微停頓了一下,又厲聲質問道:「你們難道不知道此女子關係著我們王子的性命安危,怎可如此輕忽大意,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王子的性命放在心上,有沒有把我們西域百萬大軍放在心上」

  皇帝神情尷尬的笑了笑,低聲道:「還請使者放心,朕一定給你一個滿意的交待」

  他貴為九五之尊,何曾被人如此當眾責難過,心中的憤慨可想而知。奈何形勢比人強,而他們又確實理虧,西域人再是威脅逼迫,他也只能暫且把這口氣咽下去,否則兩國之間就只能是兵戎相見了。

  他的目光盯著鳳景瀾,痛心疾首地道:「景瀾,朕將此事全權交給你處理,如此信任倚重於你,可是想不到這麼一件小事,你都辦不好,你叫朕以後怎麼放心把江山社稷交託於你」

  鳳景瀾俊臉陣青陣白,後背冷汗都流了下來,這時候再多的解釋都是徒勞,低眉順眼地道:「兒臣知罪」

  皇帝冷「哼」一聲,帶著西域使者及顧傾顏等人揚長而去。

  其他的人隨後也紛紛跟著離去,現場只留下鳳景瀾和木然站在那裡的楚嬌柔,鳳景瀾氣急敗壞地指著她道:「看看你做得好事」

  說完,衣袖一甩大步而去。

  楚嬌柔稍微回過神,追上前抓住他的衣角道:「太子殿下,可否饒青嵐一命」

  「你自求多福吧」鳳景瀾一把甩開她,冰冷的聲音消散在沉悶的空氣之中。

  皇帝在西域使者那裡受了氣,便拿全權負責處理此事的鳳景瀾出氣,鳳景瀾心中一口氣不順,自然便拿惹出此事的楚嬌柔發飆了。

  很快,青嵐和那兩個婢女被杖斃的消息就傳到楚嬌柔耳中,而那些當初欺負過顧傾顏的婢女,也都全部受到嚴厲的懲罰,幾個比較厲害的也被和青嵐她們一起杖斃了,罰得最輕的人也受了三十杖,可想而知鳳景瀾心裡究竟有多麼的惱怒。

  整個太子府中都是一陣雞飛狗跳,而綠萍無疑是其中最開心的人,所有之前得罪過顧傾顏的人幾乎都受到了嚴厲地懲罰,那個最為囂張跋扈的青嵐更是直接被杖斃了。

  看到受了懲罰那些人的悽慘模樣,一個個看到顧傾顏就像是老鼠見了貓的驚恐,綠萍就覺得解氣得很:讓你們欺負我主子,挨頓打還是輕的,就算是把你們杖斃了,也是活該

  秋亭雖然心裡也覺得極為痛快,可是她並沒有表露出來。

  想想顧傾顏前些日子所經歷的艱難境遇,便感到有些鼻子發酸,又想到顧傾顏今天所做的謀劃,心裡又是緊張不安又是興奮激動,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驚動皇帝和西域使者,差點就一發不可收拾。

  秋亭一早知情,尚且如此,就更不要說被擺了一道的楚嬌柔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事情會發展成如今這步田地。

  想著就在幾個時辰前,她們還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顧傾顏,顧傾顏當時的模樣是那麼的可憐、那麼的可笑,那麼的卑賤,可是這會兒呢

  青嵐和婢女都已經魂飛魄散,她楚嬌柔也被冷落一旁,而顧傾顏卻隱然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受盡萬千的寵愛。

  腦海中又不自禁浮現出當時顧傾顏低聲下氣而又毅然決然的神情,楚嬌柔心下一怵:難道說,這一切都是顧傾顏的詭計

  越想越是心驚:顧傾顏為什麼要那個時候去,怎麼會那麼推一下就暈厥了,鳳景瀾那麼巧帶人出現,這一切是巧合還是早有預謀

  這突然間所發生一件看起來不起眼的小事,卻是牽動了大宣國內許多人的神經。

  不用說,楚嬌柔在其中所受到的傷害最大,不但死了貼身婢女和另外兩名婢女,而且她自己在鳳景瀾和皇帝面前的地位也是一泄千里。別說想要更進一步成為太子妃,能不能保住太子側妃的位置還是未知之數。

  而鳳景瀾則是整件事裡最糾結鬱悶的人,原本一切盡在他的掌握之中,沒想到楚嬌柔也不知道抽哪門子瘋偏偏這個時候去找顧傾顏的麻煩,結果把好好的局勢攪和成這般模樣。

  顧傾顏卻是因禍得福,成了眾人著重保護的對象。

  聽說顧傾顏要出宮一趟去看看藥方還有沒有什麼遺漏之處,皇帝大手當即一揮,從他身邊挑選出了四名武藝非凡的女侍衛隨行保護她的安全,並且命令四人如遇危險狀況,大可行先斬後奏之舉。

  西域使者眼見顧傾顏身體並無大礙,倒是鬆了一口氣,事關王子安危,由不得他不謹慎。只是之前顧傾顏才出了事,這時候又要出宮,他不免有所擔憂,直到皇帝再三保證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這才點頭應允。

  次日,顧傾顏與收拾妥當的綠萍和秋亭在四名女侍衛的保護下出了宮,乘坐馬車徑直便趕往顧府。

  乍一見到顧傾顏身邊跟著四個年輕貌美的便裝女子,綠萍和秋亭心裡隱然有些不是滋味,尤其是連她們兩個都不能靠近顧傾顏身邊一定距離之內,就更不要說像以前那樣沒規沒矩的擁在一起親熱了。

  害得顧傾顏不得不找個機會跟她們解釋清楚,這四個女侍衛可是皇帝親自指派的,除了會保護她的安全之外,平常她根本就使喚不了。

  秋亭聽了暗自咋舌,低聲道:「主子,他這不是故意找人來監視你嗎」

  「哈哈,就算是監視又怎麼了,別人想被監視還沒有機會呢」綠萍倒是覺得新鮮好奇,沒心沒肺的道。

  突然,她又神秘兮兮地道:「你們說,她們會不會是皇帝的人」

  顧傾顏和秋亭都是心下一驚,自然知道她話里的意思。

  顧傾顏左右看了看,手指頭點了點她的小腦袋瓜子,沒好氣地道:「沒事瞎說什麼,你脖子上長了幾個腦袋,人家可是可以先斬後奏的。」說著,對她做了一個割喉的動作。

  綠萍縮了縮小腦袋,眼見沒有別人,便又調皮的吐了吐舌頭。

  出了宮,綠萍像只快樂的小鳥在顧傾顏和秋亭耳邊嘰嘰喳喳個不停,那四名侍衛就像是四個木頭人一般,機械而默契地行走著,對她們的所說的話不聞不問,彼此之間似乎也沒有什麼溝通。

  「主子,不知道老爺和夫人他們怎麼樣了」或許在宮裡規矩太多,言行上太過拘束,此時此刻綠萍得了自由,嘴巴竟是片刻也不得安寧,不是自說自話,就是拉著顧傾顏或者是秋亭說東道西。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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