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楊聘蘭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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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鳳景瀾剛巧從宮閣內而出,看著顧傾顏在雨下的模樣,怒氣不免上升,上前一把拉住顧傾顏的手腕,身子和髮絲已然被磅礴大雨浸濕,沒多時就連髮絲都滴下了水珠。

  「你知不知你腹中有身孕,還在這大雨天出來作甚!」鳳景瀾抱怨地語氣中夾著擔憂,心驚地道:「若是楊聘蘭發起瘋來,傷了你和腹中的胎兒怎麼辦?」

  「臣妾那麼堅強,這腹中的孩兒也很堅強的。」顧傾顏回應道,唇角還帶著溫和的笑容。

  「瞧你手冰的。」鳳景瀾緊蹙著眉頭,拉著顧傾顏往宮閣中走:「進屋喝完薑湯等雨停了,本宮再命人送你回去。」

  顧傾顏本想拒絕,可為了能讓這腹中的胎兒藏上一時是一時,不得不點頭答應,讓秋亭和綠萍一人撐著一把傘,將自己與太子殿下送到廳堂內。

  廳堂內坐著輕塵先生,輕塵先生見顧傾顏淺笑著點頭,也沒曾想到顧傾顏會在這樣的天氣中跑到太子府門外,若不是侍衛進屋通傳,顧傾顏與楊聘蘭發生了爭執,也許鳳景瀾也不會急忙跑出去。

  輕塵先生看得出如今鳳景瀾對顧傾顏的關懷,也許是鳳景瀾第一個如此關懷的女子,也許是除了古伶心之外,能得到鳳景瀾關心的女子。

  不過一切種種下,輕塵先生也終於能對顧傾顏的處境安心,而不需要再為顧傾顏到底該如何得到鳳景瀾的寵愛,如何解決兩個人之間的隔閡而頭疼。

  「本宮先去讓下人給你準備薑湯,你在這兒坐好,日後可不能再如此胡鬧!」鳳景瀾緊蹙著眉頭說道。

  顧傾顏這時候只能是微笑著朝著鳳景瀾點了點頭,隨後鳳景瀾抬手讓宮婢為顧傾顏準備薑湯,自己於房間中換一件乾淨的衣袍。

  輕塵先生輕抿了一口茶水,看向顧傾顏低聲道:「顧良娣還是在下在太子府中,第一次見到太子殿下會如此護一個女子在掌心。」

  「輕塵先生說笑了,太子殿下不過是寵愛臣妾腹中的胎兒罷了,對於臣妾,反倒不見太子殿下會有多上心。」顧傾顏淡淡的說道,好像面對輕塵先生會不知不覺說起那些真心的言語。

  「對你也是,良娣別忘了這腹中的胎兒,是你的孩子。」輕塵先生低聲道,看了一眼門外鳳景瀾還未來,又道:「顧良娣恐是低估了自己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其實太子殿下是在意良娣,只是不曾說明罷了。」

  顧傾顏心中不知道應該慶幸輕塵先生說的話,還是應該頭疼之後到底還能怎麼做,顧傾顏長吁了一口氣,目光從輕塵先生身上移開,手指輕輕擊打著桌面,心中已不知道有何作想。【愛↑去△小↓說△網w qu 】

  事情一步步發展到現在的局面,楊聘蘭慘澹的下場已然註定,顧傾顏也不知道自己將來的下場又會如何,這沒有孩子的小腹,究竟會讓她最後走向一個怎樣的局面。

  顧傾顏倒吸了涼氣,直覺得自己的指尖在不知不覺中微微的發顫,以後會如何,顧傾顏已經不敢細想。

  鳳景瀾很快換好了新的衣袍,手握住顧傾顏的雙手,長嘆了一口氣。

  「傾顏,你這手為何還是那麼冰涼,是不是身子骨有哪不適?」鳳景瀾柔聲問道。

  面對鳳景瀾的溫柔,顧傾顏不得不以淺笑掩飾,雙眸不經意間避開鳳景瀾。一想到的這無子的腹中就心虛的要命,現如今鳳景瀾對顧傾顏越好,越將顧傾顏推入了一個難以解開的絕境。

  顧傾顏的手微微發顫,鳳景瀾不由將顧傾顏的手握的更緊,雙眸關切的打量著顧傾顏如今的神色,生怕顧傾顏有什麼大礙。

  「是不是那裡不舒服,本宮命御醫過來為你看看,早說了你腹中有胎兒,不能隨意走動,明明這天色看上去已然是一副快要下雨的情形,你還跑來作甚?」鳳景瀾責怪道,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對於顧傾顏一點辦法都沒有。

  輕塵先生看著二人這夫妻和睦的模樣,站起身來的看著二人低聲道。

  「既然顧良娣來了,那麼在下就先行告退。」輕塵先生道。

  鳳景瀾點點頭道:「那其他事情,本宮與輕塵先生改日再談。」

  輕塵先生對鳳景瀾點點頭,先行一步離開。

  偌大的一個宮閣中只留下了顧傾顏與鳳景瀾兩人,鳳景瀾傾身吻上顧傾顏的薄唇,雙眸一滯。

  「這唇也冰涼。」

  顧傾顏看著鳳景瀾淺笑道:「太子殿下太過大驚小怪罷了。」

  「大驚小怪?你這腹中的胎兒於本宮而言,本就不是一件小事,這孩子本宮其實盼著他能夠平安誕下,難道旁人不知,你也不知嗎?」鳳景瀾問道。

  「臣妾知曉。」

  顧傾顏風輕雲淡的回答道,心中已如千層巨塔壓著,臉上還在保持著淡定自若的模樣。

  誰又知曉,自從知曉自己腹中並無胎兒之後,顧傾顏沒有一日能夠睡著,對於心裡的壓力,顧傾顏平日裡與綠萍和秋亭並未說過,但不代表心中未曾如此想過,不代表那種壓力沒有存在過。

  而雨一直在下,顧傾顏無可奈何只能在鳳景瀾的宮閣內留下一夜。

  入夜,鳳景瀾摟著顧傾顏的小腹,顧傾顏睜著雙眼,又是一夜未眠的在鳳景瀾的宮閣中待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起來,氣色更為難堪,這些個難眠的夜晚,無疑是在消耗著顧傾顏身體,在磨折著顧傾顏此時的意志,她還要裝作什麼都不曾發生過,讓自己看上去儘可能淡然。

  內侍還沒有等二人下床就匆匆來報。

  「太子殿下不好了!」

  鳳景瀾坐起身來,小心翼翼看了一眼顧傾顏,才會內侍低聲道:「什麼事?至於如此慌張嗎?」

  「回稟太子殿下,今日我們在魚池中發現了楊側妃的身體,看模樣應該是在湖水裡泡了一夜,這人都脫形了。」內侍低著頭說道。

  顧傾顏睜開眼,緩緩的坐起身來,目光看向身旁的鳳景瀾。

  「楊側妃死了?」顧傾顏低聲問道,儘管能料到她的結局,可是這麼快聽到這消息,還是不免覺得有點吃驚和突然。

  「是。」內侍恭敬地答應道。

  顧傾顏只覺得腦子裡一片天旋地轉,昨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一個晚上就成了這樣,人事無常得叫人膽寒。

  顧傾顏緊蹙著眉頭,目光有些茫然。

  心中暗想,楊聘蘭是不是在下雨天回去的路上喪了命,這好好人,為何會墮入池塘中。

  人都有求生本能,就算是這下雨的天氣,也不見得四周沒什麼人照應著,怎麼可能今天一早才發現楊聘蘭橫屍塘邊。

  這一切讓顧傾顏有些想不明白,更不曉得為什麼楊聘蘭好好的一個人說死便死了,一點徵兆也沒有,而後不免看了看身旁的鳳景瀾,懵懂的眨著眼。

  「太子殿下,昨日……昨日那楊側妃還好好的,怎麼今日就……」顧傾顏後半句話哽在喉嚨里說不出,一時間,那雙眼更為茫然。

  鳳景瀾看著顧傾顏此時的模樣,不由將顧傾顏緊摟著懷中,顯然對於楊聘蘭的死,他並不意,反而是擔心驚嚇到了顧傾顏和她腹中的孩子,柔聲道:「沒什麼好擔心的,她受不了楊家傾覆的打擊,也怪不得別人。」

  「太子殿下,你說這楊側妃是自己滑落池塘中,還是有人故意為之。」顧傾顏低聲道,對於鳳景瀾過分的冷靜讓她覺得有點後怕,會不會以後她也會和楊聘蘭一樣,然後他一邊摟著其他的女子親熱一邊毫不在乎的說著她的事。

  鳳景瀾自然不知道顧傾顏此刻的心思,看著顧傾顏深吸了口氣道:「你現在別想那麼多,照顧好胎兒與你自己才是重要的事,楊聘蘭的事情本宮自會處理妥當,沒事的。」

  顧傾顏深吸了口氣,看向鳳景瀾點頭,不再言語。

  她想過楊聘蘭的成千上萬種死法,卻從未想過楊聘蘭會在這下雨天的墮入池塘。

  顧傾顏想到這裡,不由得緩緩的站起身來,突然之間眼前的一切還是模模糊糊起來,顧傾顏還沒有反應過來,就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當顧傾顏再次清醒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不太一樣,就連鳳景瀾看她的眼神都已不復平常。

  顧傾顏深吸了口氣,這事情還是怎也遮掩不住。

  「你腹中的孩子呢?」鳳景瀾沉聲問道。

  顧傾顏把上自己的脈象,已經沒有了喜脈的徵兆,搖頭道:「臣妾不知曉。」

  鳳景瀾合上雙眼,那一刻面對眼前的顧傾顏失望透頂:「你一直以來都是欺騙本宮是嗎?在你眼中,本宮的心就任由你隨意糟蹋是嗎?」鳳景瀾站起身來,居高臨下的看著床榻上的顧傾顏,脫口而出的聲音冰冷刺骨。

  「不曾。」顧傾顏木然回答道,從床榻上想要慢慢的站起身來,才知道現如今自己的身子已然脫力。

  「顧傾顏,你告訴本宮你為什麼要騙本宮,你懷有身孕?」鳳景瀾強自抑制住怒意道。

  顧傾顏反問道:「若是臣妾說臣妾也不知道的話,太子殿下可會相信?」

  原本一開始就知道結局怎樣,但是當鳳景瀾咄咄逼人的時候,顧傾顏才慢慢發覺自己的身體也如被千年寒冰凍的難受的要命,此時此刻看著鳳景瀾冰冷的眼神,就好像恨不得此時此刻就將顧傾顏生吞活剝了!

  「你告訴本宮,這腹中的胎兒是你靠藥物製造的假孕,還是你已經早將這腹中神不知鬼不覺的拿去,想要自由,根本不想要與本宮之間的孩子?!」鳳景瀾嚴聲道。

  顧傾顏目光掃了一旁的鳳景瀾一眼,已然急紅了眼,這時候再和他解釋是中人計謀,非但於事無補,反而會火上澆油,唯有硬著頭皮道:「為了得到太子殿下的寵愛,臣妾不惜走到這一步罷了。」

  前一種答案比後一種下場要好一些,拿掉這皇家的孩子,顧傾顏可擔不起那樣的責任,鳳景瀾隨時可以為了這腹中『胎兒』的死讓顧傾顏血債血償。

  顧傾顏就是因為知曉,才選擇了跳進一個先別人為她準備好的陷阱。

  無論如何,只要人活著一天,這日後總有其他的出路,顧傾顏在心中堅信不移,也在心中默默的祈禱,希望這次的自己能夠平安無事的度過這次的難關。

  『啪』重重地一巴掌落在了臉上,顧傾顏被鳳景瀾手上的力度,微微杵起來些許的身子卻被鳳景瀾打翻在了床榻上。

  鳳景瀾看著跟前的顧傾顏微眯著雙眼。

  「你覺得本宮還應不應該相信你的話?」鳳景瀾深吸了口氣,就連身子都被眼前的真相氣的微微發抖:「你這樣的毒婦就算是將腹中胎兒拿去,為了自由離開,也是有可能的,不是嗎?」

  鳳景瀾脫口而出的每一句話,仿若是一柄柄殺人於無形的利劍。

  當這一刻真正來臨的時候,顧傾顏發現事情並沒有她想像的那麼可怕。

  她看著鳳景瀾苦澀的一笑,已經不知道還能怎能作答,一個從不相信你的人,你與他說再多又有何用?

  顧傾顏認命似的閉上雙眼,鳳景瀾猛然一把抓住顧傾顏的手腕,硬生生的將顧傾顏從床榻上拽了下來,冰冷的眸子仿若尖銳的冰棱,狠狠的刺穿著顧傾顏心底最深處的防線。

  就連顧傾顏,也從未想過有一天她與鳳景瀾會走到如今的地步,她與他會走到如今這番局面。

  顧傾顏輕笑,心道其實在這太子府里這樣的情形難免會出現的,細想之後顧傾顏低下頭臉上的笑意未改,鳳景瀾看著顧傾顏這低眉淺笑的模樣,揪心的難受下,雙眼微眯成一條縫。

  「事到如今,顧傾顏你還想怎麼樣?」鳳景瀾疑問道。

  「在你太子殿下眼中,臣妾到底是怎樣的人?」顧傾顏微揚著一邊唇角,與鳳景瀾的雙眸相對視:「定是個不堪的女子吧!在你眼中臣妾的哪一句話,是太子殿下能夠相信的。」

  「顧傾顏,這番話倒要問問你自己才對,事到如今你做的哪一件事能夠讓本宮相信的。」

  鳳景瀾怒視著顧傾顏,質問道「本宮信你腹中有胎兒,疼你寵你,沒有半分懷疑,可你又是怎麼對本宮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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