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深陷絕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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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東西,臣妾是翻開瞧過,那也是在楚姐姐走了之後,不想一會的功夫楚姐姐回來取回大氅,這明明就是在臣妾的意料之外的事,而之後的氣急吐血,臣妾更是從未估量過,太子殿下難道這也要怪臣妾不會做人?」顧傾顏低聲道,一字一頓說的清清楚楚,若不是語氣輕了些,興許放在鳳景瀾的耳里何嘗不是一句挑釁的言語。

  鳳景瀾深吸了口氣,於案邊坐下,手輕撫上顧傾顏的手背:「你先冷靜下來,本宮如今的意思不是再怪誰,剛才的言語稍有不妥,本宮日後注意便是,不過你真沒有這個必要同楚側妃鬧僵不是?」

  「臣妾並未同姐姐鬧翻,若是姐姐不想與臣妾來往,難道臣妾還要纏著姐姐不成?」顧傾顏反問道,眼眸微垂,此時的委屈並不比楚嬌柔少。

  這還是鳳景瀾第一次瞧見顧傾顏這番模樣,心頭一軟將顧傾顏抱在了懷中,顧傾顏看著鳳景瀾那張沒有太多神色的臉,此時此刻自己原本委屈的面容才稍稍好看些許。

  「如今,傾顏可開心些許?」鳳景瀾問道。

  顧傾顏淺笑著點了點頭,從鳳景瀾的懷中擠了出來:「太子殿下回宮後可去找過輕塵先生?」

  「找過,也想出之後的對策如何。」鳳景瀾神色一正道。

  「聽太子殿下這麼一說,臣妾便也放心了,這太子府的事情更為重要,太子殿下可莫要鬆懈了。」顧傾顏微微一笑,手搭上鳳景瀾的手臂:「太子殿下,姐姐的情況可還好,御醫怎麼說,有沒有傷了肝臟。」

  「只是氣急攻心罷了,並沒有什麼大礙。」

  顧傾顏故作放心的點了點頭,心中難免還是會有些遲疑。

  不為其他,就現在楚嬌柔氣急攻心的說法,顧傾顏心中有些不太相信,可是當時青嵐阻擋,顧傾顏沒有辦法把到楚嬌柔的脈門,也不知道楚嬌柔氣急攻心是真是假,可這心裡大抵是不會相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說楚嬌柔的身子骨已經調息好了,就算隨隨便便一個人,就因為這點小事就能氣的吐出一口血來也是其生來的本事。

  「那現在顧良娣心中可好受些許?」鳳景瀾問道。

  顧傾顏深吸了口氣,道:「難受倒是不難受了,就是擔心楚姐姐,也不知道她的身子骨到底如何,這御醫下的藥對不對,能不能將楚姐姐的身子調養好。」

  「你是在懷疑宮中的御醫不行嗎?」

  「也不是如此,這次楚姐姐吐血,也全怪臣妾思慮不夠周全,不然事情也不至於發展到這番田地,臣妾便想著能不能幫楚姐姐調理一二,這錯畢竟還是在臣妾的。」說著,顧傾顏微垂著眼眸,臉上流露出那種自責之感尤為真實。

  楚嬌柔既然要對付她,那麼顧傾顏也不可是板上魚肉任人宰割,自也不可能任由楚嬌柔胡作非為下去,顧傾顏長嘆了一口氣,放下本提在手中的毛筆。

  「太子殿下,你怎麼看呢?」

  「罷了,她才因為你的事情生氣,嘴上說著不在意,心中難免還是會難受,你現在過去照顧她,無疑是在給她心裡找不痛快罷了。」鳳景瀾輕輕搖頭說道。

  顧傾顏只有識趣的點了點頭,但對於這次不能接近楚嬌柔身邊一探究竟,儘管有些遺憾,可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現如今楚嬌柔想玩什麼把戲,顧傾顏一時半會也捉摸不透。雖然說重生了一次,到底年齡放在那裡,有些東西也不是現在的顧傾顏能夠想到的,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但這一次顧傾顏說什麼也不會繼續退讓下去。

  不為其他,只為了有朝一日能活著離開太子府,除此而外對於顧傾顏來說都不那麼重要的,就像是如今的輕言細語,如今的模樣,只不過是讓自己有一日能平平安安的離開太子府的計謀,顧傾顏心中在無奈的微笑,臉上仍是那淡定自若的表情。

  「臣妾知曉了,還是太子殿下思慮的周到,此事先緩緩,過些日子臣妾再去探望楚姐姐的情況,不然楚姐姐這齣事之後臣妾都不曾去看望,難免楚姐姐又會生臣妾的氣來。」顧傾顏說道。

  「你能這樣便是最好。」

  之後顧傾顏又和鳳景瀾閒聊了兩句,鳳景瀾便也離開了。

  顧傾顏坐在案邊提起毛筆寫字又恢復了往日的模樣,綠萍將兩人相處的一幕幕早已看在眼裡。

  此時來到顧傾顏身邊,難免有些驚訝,驚訝顧傾顏的變化,綠萍看著鳳景瀾走遠,並且不可能再轉頭回來,急急忙忙的跑到顧傾顏身邊,發出了疑問。

  「今日的主子不太一樣,平日哪能見到主子對太子殿下輕聲細語,而且平日主子那會先一步責怪太子殿下?」說完,綠萍杵著下顎坐在顧傾顏的身旁:「那時候我都替主子你狠狠的捏了一把汗,明明以主子的性格從不會做出此等事情,沒想到今日卻……」

  「若是我不那樣做,在太子殿下心中,我豈不是默認了自己故意找茬,還有些小肚雞腸嗎?」顧傾顏頭也不抬地道。【愛↑去△小↓說△網w qu 】

  她低垂著眉眼,心中對於此時發生的一切難免有些不安,若是此時讓楚嬌柔完完全全的占了上風,又將會是怎樣一番模樣,沒有人敢去細想,特別是此時此刻顧傾顏所能感受到楚嬌柔暗藏的心機,更不能隨隨便便賭上這一把。

  「主子,你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我還怕主子會為了和楚側妃之間的關係,讓此事就此罷了,見到主子這樣奴婢也就放心了。」綠萍用手順過心口,看著顧傾顏輕笑。

  顧傾顏卻愣住了,有些無措的看著綠萍低聲道:「你覺得我這樣真的好嗎?適應這太子府中的一切,真的合適嗎?」

  「怎麼不合適了?我就怕主子不適應,一天到晚還想著怎樣過清閒日子,那樣奴婢恐怕真要替主子捏一把汗了。」綠萍說道。

  「是啊,若是不適應這宮裡,最後我又會是怎樣的結局?」顧傾顏一聲輕嘆。

  想起了當初那個只知道愛卻從未走進過那人心裡的自己,最後的結局是何等的悲慘,明明是顧府的嫡女,在那時候卻落得了怎樣的下場,顧傾顏輕嘆了口氣。

  雖然如今的自己,和曾經那個無條件去信任一個人的自己早已是天差地別,可對於顧傾顏來說這樣的改變對於自己並沒有什麼不好,她所在的地方不過就是個適者生存的修羅場。若是真要談到鳳景瀾會喜歡上誰,顧傾顏覺得此生除了那四皇子府中的古伶心,也就只有鳳景瀾他自己了。

  所以顧傾顏每次要用心的時候,便都是將那才投入的心又抽離出來,讓自己不會因為鳳景瀾的種種難受。

  「主子,你不要想的那麼悲觀,我瞧著太子殿下現如今對主子是越發的寵愛了,主子如今日一般,有些小女人的脾性,說不定太子殿下這一顆心在主子身上便收不回來了。」綠萍樂滋滋的說道。

  顧傾顏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道:「若真如你所說的便好了。」

  「主子,是不是心裡也有太子殿下,所以才會如此?」綠萍小心翼翼問道。

  這一句疑問下顧傾顏愣了神,一雙眼看著綠萍半響不知道怎麼做答,心中總感覺有些模稜兩可,一時間不知道自己想要些什麼,應該求些什麼,終究還是淡淡的一句『沒有』。

  就連自己也不知道真假。

  而之後,秋亭被討到雅蘭居,大概是在楚嬌柔吐血後十日的事情,鳳景瀾把人賞賜過去的,楊聘蘭怎麼留也抵不得太子殿的一句話。

  楊聘蘭心中難免掀起的擔憂,只恨沒有早些將秋亭除掉,而鳳景瀾幫楊側妃宮閣里的貼身婢女分到顧傾顏身邊,就讓太子府里的人議論,一個個說鳳景瀾太過寵愛顧傾顏,將顧傾顏寵的恃寵而驕,連楊聘蘭身邊的婢女都能向鳳景瀾討到,也是她顧傾顏的本事。

  而秋亭走的那一日,楊聘蘭怔怔的坐在鏡邊梳妝,眼角的餘光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東西的秋亭,拿起眉筆描畫著自己的眉梢。

  這個時候楊聘蘭再也無法對秋亭下手,這是今日就要去到顧傾顏宮閣的人,楊聘蘭若是貿然動手總會有些欲蓋彌彰之感,再者很多事情楊聘蘭心裡已經有了思量。

  「秋亭,你告訴我,那段時間顧傾顏常常在附近走動,是不是與你聯絡上了?」楊聘蘭毫不避諱的問道,心中已經覺得很多事情再也沒有隱瞞的必要。

  秋亭怔了怔,看了一眼楊聘蘭的背影:「的確如此。」

  「你果然早就站在顧傾顏那邊了,我謀害楚嬌柔的事情是不是也早被你這個賤婢說出去了?」楊聘蘭又問道。

  「是。」

  又是一聲承認,楊聘蘭站起身來看著秋亭不免冷笑,太子府外楊家的動盪早已傳進了宮裡,楊聘蘭此時竟是輸的一敗塗地,一雙眼怔怔的看著秋亭,只覺得現在的自己就好像一個脫光衣服站在世人面前的小丑。

  自以為自己不可一世,可倒頭來又是怎樣,鶴蚌相爭之勢未曾看見,她這個漁翁卻被風浪卷到了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沉進深海里。

  「從一開始我就不應該留你的性命,不然你也不會在這時與我這個做主子的作對!」楊聘蘭懊悔不已的說道,雙眸里竟含著淚光。

  輸了便是輸了,現如今只有在嘴上討些便宜,好讓心裡的怒火平息。

  「主子你若還是這個脾氣,就算此事風平浪靜的過去,不過再將自己陷入其他局面罷了。」秋亭長吁了一口氣,勸道:「你到底曾經也照顧過我,這宮中太子殿下心中有過誰?主子當時若是不爭,在這位置上不是不可風平浪靜的度過一世,就算未來太子殿下登上皇位,到底主子還能是個貴妃不是嗎?」

  「你現在說這些話,是來氣我的嗎?讓我深陷絕境的人是你,現在來與我說這些煽情話的人也是你!」說著,楊聘蘭上前揚起手,便狠狠的落在了秋亭的臉上:「說出這些話,你到底要不要臉,想當初我就不應該讓你活在這太子府里!」

  楊聘蘭還有著一絲理智,太子殿下幫顧傾顏指名要了秋亭,萬一她這時候有個什麼好歹,她楊聘蘭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若是以前,鳳景瀾或許還會忌憚楊家幾分,可這時候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錯了,她又怎麼可能再把楊家往絕路上逼?

  「主子現在愛怎樣就怎樣,奴婢收拾完細軟,一會便回去顧良娣的宮中,今日怕也是秋亭最後再叫楊側妃一聲主子罷了。」秋亭淡定自若的說道。

  平心而論,如果不是楊聘蘭喜怒無常,對秋亭也差不到哪去,可也正是這樣的喜怒無常,讓人不安,不知道何時會保不住自己的性命,特別是顧傾顏與楚嬌柔的事情發生後。

  讓秋亭更為後怕起來,為了不再受折磨,秋亭最終才邁出了這一步,讓楊聘蘭深陷自己挖好的陷阱之中。

  「日後別讓我再得勢,不然秋亭我定會讓人死無全屍!」楊聘蘭咬牙切齒的瞪著她,又信誓旦旦地道:「這句話我楊聘蘭說到做到,你既然對我不仁,那日後,我楊聘蘭,自也會對你不義。」

  「楊側妃,秋亭在這裡提醒你一句,楊家倒了,你也再難爬得起來了。」

  說罷,秋亭帶著行囊離開。

  楊聘蘭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般坐回了椅子上,眼中帶著淚花,沒多時雙眼一閉,淚滴便順著臉頰一直流下。

  今時今日的局面是驕傲如楊聘蘭從未想到的,她以為自己在算計別人,她以為顧傾顏和楚嬌柔總有一個會是另一個齊紅珊,不過她太過自滿,忘了自己面臨的是怎樣的對手。

  楚嬌柔的家室,不是楊聘蘭輕易招惹的起的,顧傾顏的心機,又不是楊聘蘭可以比得上的,她一直活在自己的夢幻里,不肯醒來,那副模樣無論是誰看了,心中都會生憐吧!

  只可惜有些事情的確是作惡多端咎由自取的結果,怨不得他人,也無法去怨誰。

  楊聘蘭長嘆了口氣,日後的路已是一片茫然,那d布好的局,不過就是別人眼中三歲稚兒的笑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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