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欲蓋彌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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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珊見過殿下。」

  齊紅珊一席華麗的紅色羅裙,精緻的妝容,那紅著的臉,幾分羞澀夾雜著幾分魅惑,她沒有抬頭看著鳳景瀾,只是行禮輕聲說著。

  「嗯。」鳳景瀾背著手,站在齊紅珊面前,冷冷的瞥了她一樣,淡淡的說著:「聽說,你是要和本宮說,顧傾顏的事情?」

  「……是。」齊紅珊沒想到自己今日的精心打扮,鳳景瀾卻不曾多看她一眼,只是問了顧傾顏的事情,她心中更加惱恨顧傾顏了,眼裡閃過一絲恨意,只是被她的一層情誼給遮掩住了。

  她抬頭看著鳳景瀾那有些不耐的神色,急忙開口說著:「是這樣子的,殿下,臣妾覺得,顧傾顏這次病得有些詭異!」

  鳳景瀾眉毛微挑,用眼神示意齊紅珊繼續說下去。

  齊紅珊以為自己的話得到了鳳景瀾的認可了,急忙繼續說著:「顧傾顏本身就是藥膳世家顧家的嫡女,自然早就學會了藥膳的精要,也就是會些許醫術的。只是她因為跪了而昏倒……」說到了這裡,齊紅珊頓了頓,抬眼看著鳳景瀾沒有什麼樣的異常,都是冷著的那張俊臉,她便繼續說下去。

  「原本昏倒的話,不算什麼大事的,吃些藥就好了的,相信顧傾顏自己會藥膳的,肯定能夠調理好自己的身子。只是現在,她竟然中毒了!在太子府里,誰敢那麼大膽給殿下的女人下毒的?而且,顧傾顏本就會藥膳,又怎麼會不知道藥里有毒呢?所以,臣妾只是大膽的懷疑著,或許,顧傾顏她……」

  齊紅珊抬眼看著鳳景瀾,想要看出他是否有些惱怒,或者是懷疑的神色,無論哪個,只要她可以辯駁出他的心思就成了的。

  只是鳳景瀾依舊是那副模樣。她看不清他的思緒,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子說,他是否相信的,最後頓住了的話語。沒有怎麼說出口的。

  鳳景瀾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瞟了眼齊紅珊。

  他冷然的眼神帶著些許不滿,讓齊紅珊心中一顫,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的。卻生怕鳳景瀾生氣了的,她只好轉一下話語,急忙驚慌的跪地下來,說著:「殿,殿下,是臣妾自己胡亂猜想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還望殿下不要生氣啊!」

  聽著齊紅珊說完,鳳景瀾薄唇輕抿,常年冰冷的狹長眸子一刻不離得盯著齊紅珊,帶著上位者的威視。好像要將她從裡到外看得透徹。

  仿佛只要齊紅珊說了一句假話,下一刻,等待她的便是萬劫不復的恐怖深淵。

  齊紅珊額上冷汗不斷,看著太子殿下的眼神,身體、心裡都只覺得發冷,汗毛都豎了大半。但為了不讓太子殿下看出什麼端倪,她咬咬牙強撐,臉上笑容如鬼哭般難看、尷尬。

  「好了,你說的本宮都了解了,今日時候不早。你身體也剛好,回去休息吧。」許久,鳳景瀾才收回自己的眸光,端起桌上的茶輕抿一口。抬手對齊紅珊揮了揮說道。

  「是,妾身告退。」

  齊紅珊頓時如釋重負,心下一喜,手忙腳亂地給鳳景瀾行了禮,快快走出了房間。

  太子殿下終究還是相信了她不是?顧傾顏,沒了太子殿下這個太子東宮裡最強大的後盾。看你以後怎麼辦,不過遲早被打入冷宮的命!

  齊紅珊自以為鳳景瀾沒說什麼,便是相信了她的話,面色甚為歡喜。

  出了鳳景瀾那裡,臉面上也不再一副乖巧可憐的模樣,眸光里透露著嫉恨和得逞後的快感。

  這一副醜惡嘴臉,齊紅珊便是仗著鳳景瀾不會瞧見才原形畢露。

  卻不想,她的一舉一動,皆是落在了輕塵先生眼中,他的心神閃了閃,看著齊紅珊離去的身影,眼裡帶著些許瞭然的情緒。

  輕塵先生如謫仙般淡然、不染世俗的清冷雙眸也第一次對一個人表現出了厭惡。

  想不到還真是齊紅珊做的,給楚嬌柔下完藥再給顧傾顏下,真以為她仗著背後有貴妃撐腰就能為所欲為不成?

  屋裡,鳳景瀾看著門口,眸光深沉,心下思索起來。

  倘若齊紅珊今天沒有跑來跟他說這一番話,他定會以為肯定是有人要暗害顧傾顏,不是對她心懷怨恨,就是心存嫉妒。

  只是等齊紅珊說完之後,他不禁又泛起了疑心:難道說顧傾顏是為了博取他的同情和歡心,才會故意中毒的?

  以顧傾顏之前對付庶姐顧傾心的手段和狠辣,做到這一點也不是沒有可能,他發現對這個女人還真是一點也捉摸不透。

  想到顧傾顏有可能真是心機這麼深沉的人,鳳景瀾心裡不由一驚。

  轉念一想,如果不是她,那又會是誰呢?

  萬事過則敗,齊紅珊急於證明跟自己沒有絲毫關係,她的嫌疑便越大。再加上齊紅珊驕傲不堪的性子,這些事情她也是敢做出來的。

  難道真是她害的顧傾顏?鳳景瀾眉頭微皺,心思早已亂成一片。

  「太子殿下,輕塵有事相商。」

  輕塵先生清冷溫和的聲音在門外想起,鳳景瀾剎那間掩起情緒,恢復往日的冰冷請他進來。

  「大夫已為顧良娣診治完,顧良娣病情惡化並非當日疾症所致,實為……中毒!」輕塵先生徐徐說著,說到顧傾顏中毒時,眉間都陰沉了幾分。

  但想到眼前之人與顧傾顏的關係,陰沉間又帶了不少苦悶。顧傾顏是太子殿下的良娣,良娣二字便足以阻隔他輕塵先生與顧傾顏此生所有的緣分。

  「中毒之物,下於當日太子殿下您餵食顧良娣的湯藥中。」輕塵先生接著說道。

  聽輕塵先生說完,鳳景瀾瞬間大怒,心裡也一陣懊惱:原來真的有人敢毒害他太子東宮的人,借的還是他的手!

  不過想到湯藥是由藥房煎熬好的,一般的人根本不會有機會接近,顧傾顏和雅蘭居的人又沒有在他眼皮底下下毒,倒是可以排除她的嫌疑了。

  這麼一想,鳳景瀾心下頓時一松,看來是他誤會了顧傾顏,或許以前也是吧。

  「輕塵。這件事情你怎麼看,你覺得誰有那麼大的膽量敢來太子東宮作祟?」鳳景瀾心情舒暢地說道。

  「東宮之外的人礙於太子殿下的威望,自然不敢下此毒手,就算是想打壓我們太子東宮。也必然不會從顧良娣他們身上下手。我懷疑的,是東宮內的人――齊承徽。」

  聽到這裡,鳳景瀾看了輕塵先生一眼,似乎不覺意外,示意輕塵先生繼續說。

  「至於我為什麼懷疑齊承徽。想必剛剛齊承徽從太子殿下這裡出來,太子殿下也便有了定論。」

  鳳景瀾思索了一下,說:「齊紅珊確實嫌疑最大,她本就與顧傾顏不和,而且以她的性子,這件事別人不敢做,她卻是敢的。但嫌疑終究是嫌疑,你怎麼證明確實是她做的。」

  說到此處,輕塵先生便將進來之前看到的,如數告訴了鳳景瀾。

  鳳景瀾對輕塵先生的相人識人之術可謂是深信不疑。聽完之後,恨不得下令直接將齊紅珊趕出太子東宮。

  「好好的太子東宮盡讓她搞得烏煙瘴氣!」鳳景瀾狠狠拍了下桌子,臉上滔天憤怒:「齊紅珊自小被安寧候府和貴妃娘娘溺寵,終日裡尊卑不分,胡作非為,卻無人奈何她幾分。本宮本以為她進了東宮會收斂幾分,不曾想她竟如此狠毒,真是該死。」

  「殿下打算要怎麼處理這事,若是罰了齊承徽必會與安寧候府和貴妃娘娘那裡傷了和氣;若是不罰……,恐怕齊承徽日後更會變本加厲。」輕塵先生說道。臉上些許憂慮。

  「罰,自然要罰,而且要罰得她心服口服!」

  鳳景瀾此刻連活活生撕了齊紅珊的心都有,怎麼可能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呢。更何況。對付安寧候府和貴妃,他有的是辦法,自然不會寄希望於一個女人身上。

  之後,輕塵先生與鳳景瀾談了些政事,便離開這裡,回到自己住處。

  鳳景瀾看著外邊快要暗下來的天氣。想了一下,跟侍從打了招呼,便往顧傾顏的雅蘭居走去。

  此時,雅蘭居內。

  顧傾顏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時不時咳嗽幾聲,輕輕翻個身都大汗淋漓,臉上也隱忍著痛苦。綠萍看著顧傾顏這樣子,又紅了眼睛,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竟然有人給主子下毒,真是太狠心了!主子這麼好的人,真是平白受了他人的欺負。咱們一定要告訴太子殿下,讓他給咱們出氣!」

  顧傾顏看著綠萍這模樣,輕笑了一聲,佯裝斥責:「你主子我還沒死呢,哭什麼哭!放心,就算我死了,也定將你這丫頭拉下去與我做伴。」

  「呸呸呸,主子瞎說什麼呢,主子才不會死!綠萍會服侍主子你一輩子!」綠萍急急說道。

  感受綠萍的心意,顧傾顏心裡一陣溫暖,痛苦之色也舒緩了不少。

  她自然知道是齊紅珊下的毒手,不過這事,她不會說。先不說她說出來有沒有人信,會不會在討厭她的太子殿下看來只是她對齊紅珊栽贓陷害。

  再者,就算太子殿下信了她,以齊紅珊的身份,懲戒她便是與安寧候府和貴妃娘娘叫板。

  對於太子殿下來說,多一個盟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孰輕孰重,太子殿下自然分的清,她又何必自取其辱,平白惹一身騷。

  可以說,顧傾顏從心底里是信不過鳳景瀾的。

  「有力氣說話,看起來精神還不錯嘛。」鳳景瀾充滿男性磁性的聲音傳來,夾著些許調笑,不似平時的冷淡。

  聽到這聲音,顧傾顏剎那收起笑意,嘆了口氣,閉著眼靜靜躺著,不再作聲。

  綠萍則開心得不得了,自顧傾顏生病以來,鳳景瀾來的次數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對顧傾顏上心了!雖然顧傾顏這次被人害很可憐,但她綠萍覺得值,能得太子殿下歡心就什麼都值!

  綠萍給鳳景瀾行了個禮之後,朝顧傾顏那邊瞟了一眼,滿臉曖昧出去了。

  「哼,就這麼不想見本宮。」

  鳳景瀾本對顧傾顏病倒,又被暗害,還心有愧疚,想對她態度好一些。

  卻不想他進來之後,顧傾顏一句話不與他說,連眼睛都閉上了。剛才跟她那侍女還有說有笑,對上他就是這樣,難道他在她心裡還不如那個侍女?

  想到這裡,鳳景瀾有些氣急敗壞。坐到顧傾顏床邊,手指挑起她下顎,挑釁地道:「本宮在跟你說話,顧傾顏,睜開眼睛!」

  看著眼前著這張美麗到極致的容顏,鳳景瀾心裡略微泛起漣漪。

  倘若不是那日看到她對她庶姐顧傾心如此狠毒,倘若不是她對他一直如此冷淡,願意同其他女子一般討好仰慕他,他許是會同寵愛楚嬌柔般寵愛她。

  可偏偏,她是一個會報復人的女子。可偏偏,她倔強的緊,不肯向他低一次頭,哪怕收到責罰和委屈也從不吭聲。

  他,是不喜歡她的,至少他心裡這樣認為。

  許久,顧傾顏才緩緩睜開眼,清澈的眸光帶著無奈。

  「殿下,妾身中毒了你也知道,妾身想休息了。」顧傾顏有氣無力說道。

  看顧傾顏這樣,鳳景瀾也有些不忍,收回手幫她壓了壓被角:「你就不想知道是何人害你的,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也有吞啞巴虧的時候?」

  顧傾顏白了他一眼,自嘲般說道:「知道又怎樣,不知道又怎樣,我一介弱質女流能做什麼?就算知道暗害我的人是誰,我拿什麼報仇,惡毒女人沒有人撐腰,也只能龜縮起來,得過且過。」

  鳳景瀾皺皺眉,聽著顧傾顏話里的語氣只覺得莫名其妙心裡犯堵。

  她怎麼就沒有人替她撐腰了,就算她鳳景瀾再不喜歡她,也只能由他來欺負,絕對不會允許別人來欺負她!

  鳳景瀾心裡想著這些話,嘴上卻說不出來,只是譏諷地暗罵一句:「蠢女人。」

  「這件事情本宮已經快查清楚了,明天定會給你個交代。害你的人,將我太子東宮搞得雞犬不寧的人,本宮一個也不會放過。」

  說完,鳳景瀾翻身躺在了顧傾顏身邊,拽了床被子背對著顧傾顏。

  顧傾顏有些出神,他真的查清楚了嗎?還是會隨便找個替罪羊應付一下?

  她心裡還是不太願意看見鳳景瀾和貴妃娘娘鬧翻的,覆巢之下無完卵,要是太子位置不穩,她們東宮這些女人的前途就更是堪憂了。

  可要是不能狠狠地出一口氣,她又會覺得憋得慌。

  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一夜無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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