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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誰?」
「我。」門外突然傳來了江洗的聲音。
余小白一扭頭,就看見她黑衣黑帽靜靜立在門邊,真有點救世主的樣子喲。
「宿舍網不太好,學妹在圖書館蹭網玩遊戲呢!」
這話有點優秀,余小白聽了差點都給她跪了,怎麼這麼懂她呀!
余寧音看著門外沉冷的女生,也不像說謊的樣子,才半信半疑對著小白道:「是嗎?」
小白眨眨眼,「要不我給你看看我打遊戲的記錄?」
余寧音這才站直身體,「不用了。走吧!」
余小白這才鬆了口氣,抓起桌上的書包,將手機使勁往裡面塞了塞。
「對了,林若初,你表姐在樓下等你。」
余寧音回過頭對林若初笑了笑,余小白好像突然明白了點什麼,心頭沉沉的。
她耷拉下腦袋從江洗面前經過,止了止腳步,抬頭看江洗,卻見她對自己微微一笑,恍若掛在枕角的晨曦,讓人心情跟著就變好了。
不得不說大姐一大早過來接她挺明智的,一到國慶節,路上堵到絕望。眼瞅就快到家了,前方車流靜止不前。
她呆呆坐著,耳邊突然傳來大姐的聲音,「我這也是為了你好。」
道理她都懂啊,可真的煩。
她扭過臉望向窗外,點了點頭。忽然,一輛藍色的跑車開了過來,按了兩聲喇叭,她一抬頭,就看見黑色的車窗搖了下來,那裡面坐著個長發女子,她摘下墨鏡,輕柔一笑,「小白,好巧。」
不巧,一點也不巧。
余寧音伸長脖子望了過來,「言小姐?怎麼,你們認識?」
「不不不,不熟。」
余小白慌張擺手,對著歲宴擠眉弄眼,剛巧余寧音透過對面車窗玻璃,看得一清二楚。
她冷笑著:「不解釋解釋?」
余小白:「解……解釋什麼?你們不也認識嗎?」
余寧音狐疑看著她,「你怎麼知道我們認識?」
這下好了,自己說漏嘴,誰也救不了了。
余寧音突然想起酒吧那晚,是言笑把她支開的,突然就明白了一切。
「好你個余小白!竟敢騙我!」
余寧音伸手就要揪余小白耳朵,余小白慌張去開車門,才發現車門已被鎖死了。
「姐姐姐,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言笑有點心疼車裡面那小孩,看路口還在堵著,直接下了車,敲開了余寧音的車窗,「余小姐,有什麼事不能好好說嗎?」
「我教育我妹妹,關你什麼事!」
言笑輕輕撩了一下頭髮,「是不關我事。可家暴是犯法的。」
余寧音:「……」
她默默鬆開了手,怒氣沖沖看著多管閒事的人。
那人對她淡淡一笑,「還有,余小姐,你上次用你妹妹手機,刪我微信,也是違法的。」
余寧音冷笑一聲,「你就是那個歲宴?」
「是我。」
「那好,我以千夢總裁的身份告訴你,從明天起,你被辭退了。」
余寧音丟下這句話,掛擋踩油門,車就從歲宴身邊擦過。
小白慌張扭頭去看,「姐,你怎麼可以這樣?」
「怎樣?」
「……多危險。」還有多不禮貌,多無情冷漠。
「你給我坐好,你的事還沒完!」
回到家中,又是一頓罵,包括自己那小破手機,也一起被收了去。
小白生無可戀地待在自己房間中,心下更多的是對歲宴的愧疚,要是她真被辭退了,那可怎麼辦?
都怪自己。她想著覺得難受,愣是在房間中呆了一整天,哪也沒去。
直到傍晚,她下樓覓食,阿姨告訴她大姐回公司,今晚不回來了。
偌大個房子又剩她一個人。
她窩在沙發上看著沒營養的電視劇,女的愛男的死去活來,男的又愛另一個死去活來,然後女一女二互撕,撕到最後女一和男主雙宿雙飛,女二孤獨終老。
要是大姐有喜歡的人就好了,這樣忙著談戀愛,就沒空管自己了。這個想法在腦海里一出現,她仿佛尋到了自由的機會。
可自己長這麼大,也沒聽說大姐喜歡誰啊。
不對!大姐出國那麼多年呢?她是一點也不知道。
記得她還很小的時候,大姐就出國了,呆了大概有六七年才回來的。那些個年中,她對大姐的記憶很模糊,只記得某一次回來,她跟爸媽吵了一架,然後又走了。
再後來,二翰畢業了,自己那不靠譜的爹媽把她和公司甩給了二翰,頭也不回地全世界旅遊。
二翰的一身富二代做派喲,她都不想說。那兩年跟著他,沒長歪就算不錯了。
再後來大姐就回來了,雷厲風行地管著她,那叫一個慘。一直到現在,她還在活著真不容易。
她正想著,窗外射進了一道光,是余寧翰的車開進了院子。
余寧翰一進門,就看見自己那妹妹,可憐兮兮地靠在沙發上,「我的個小白妹,你這是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你說呢?」
余寧翰笑了笑,「說吧,又犯了什麼事?」
她對著余寧翰一通傾訴,余寧翰表示很氣憤,「確實過分,我的人,怎麼說辭退就辭退!」
余小白:「……」她是抱養的嗎?親哥的關注點都在歲宴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