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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覃宣看起來心情很好,嘲諷人的話堪稱妙語連珠,覃越的臉色很快變得更加難看,不過他還是緩和了語氣。

  「你的弟弟妹妹們……想見見你,你能不能抽個時間……」

  話沒說完,覃宣就迅速換了一副臉色,之前的不滿再也掩藏不住:

  「想多了覃越,我活了這麼大,前二十五年,在你們老覃家無人問津,怎麼現在求著我回去啊?」

  「你……」

  「我告訴你,不可能,我跟你們家沒有任何關係,那些野種——我一個都不會去看。」

  話音剛落,覃越還愣在原地沒有指責她,覃宣心裡卻生出了一絲愧疚。

  她話說的太過了。

  無論如何,她那些同父異母的弟弟妹妹……都是無辜的。

  覃宣怔了怔。

  因為這半年來發生的事,一件件,都讓她疲憊不已,她的情緒時刻處在一個飽滿洶湧的邊緣,很容易哭,也很容易怒,很容易暴躁。

  這種情況用來演戲是不錯的,人物需要情緒豐滿,可是在生活中,就有點喜怒無常的味道了。

  可是想起她的媽媽,後半生孤苦伶仃,最後去世……

  她對覃越重新心如磐石。

  「走開點。」

  這次是冷淡得沒有任何情感的話,仿佛對方真的是陌生人。

  似乎是「野種」兩個字觸及了覃越的某根神經,他退了兩步,默默走開了。

  覃宣這才覺得氣順了不少。

  沒多久,李沉黛跟池輕就來到了片場,準備開始拍攝。

  覃宣化上一點點淡妝,穿上一身薄款的灰色西服,走近教室。

  自從那次她目睹了那場令人髮指的猥褻之後,她每天六點鐘就起床,以運動跑步的名義藉故在學校周邊徘徊,暗裡留意著每一個學生的動向。

  晚間也以批改作業為由故意亮著教室的燈,等到很晚才回自己住的地方。

  這樣持續了一段時間,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看來那個男老師也不敢太過囂張。

  唯一不同的事,自從她開始早出晚歸後,每天的講台上都會都一枝花。有時候是路邊的野花,有時候是帶著刺的月季,有時候是白色的或者綠色的,許蒹葭叫不上名字的花。

  是哪個學生送的,她沒在意。

  沒想到今天早上到教室的時候,卻看見教室門口站著一位怒氣沖沖的中年婦人和一個低著頭畏畏縮縮站著的小女孩。

  「怎麼回事?」

  許蒹葭快步走過去。

  「你就是那個來支教的年輕老師?長得這麼年輕漂亮,你的學生也不管一管的嗎?都變成小偷了!」

  李沉黛選的這位中年女演員演得很不錯,將鄉下人某些婦女得理不饒人的潑婦本質演得入木三分。

  中年女演員的戲份其實不到一分鐘,但李沉黛仍是請了一位年輕時爆紅老年也很有「臉緣」的女演員來飾演。

  每一處細節都流露著她的細心。

  李沉黛專注地看著池輕,看著她蒼白瘦削的側臉,看著她像一個遊刃有餘的大師般掌鏡,這樣,就足夠了。

  中年婦女氣勢驚人。

  許蒹葭的火氣也瞬間就上來了。

  「說什麼呢?她一個小小的孩子,能把你怎麼樣?」

  站在牆角的小女孩膽怯地抬起頭,仰頭看到自己的年輕女老師好看的長眉蹙起,沒有像一般大人一樣遇事先指責自己,而是跟這個讓她害怕的中年婦女對峙著。

  「她偷花!」

  許蒹葭這才看見小女孩背後藏著一直花朵依然揉皺了的鮮花,看到自己的目光,小女孩又害怕得低下頭去。

  「她偷的都是我種在圓子裡的花!我辛辛苦苦每天澆水施肥,那水都是我一桶一桶從河裡挑的,那花也是我……」

  中年婦人不說話了。

  許蒹葭手裡捏著一小疊粉紅鈔票。

  「夠不夠?」

  中年婦人很少見過這麼多錢,聲音立刻軟了下去:「夠了夠了……」

  她也不再罵街,生怕許蒹葭反悔似的,一溜煙跑了。

  小女孩依舊低著頭,像犯了什麼大錯誤似的。

  「我每天講台上的花是你放的?」

  許蒹葭收了挎包,蹲下來跟小女孩說話。

  「嗯……」

  「我很喜歡你放的花。」許蒹葭的語氣也柔和下來,「這是一件小事,並不嚴重,但是要記住,不可以未經允許拿別人的東西,知道了嗎?」

  「知道了。」

  「三年級了?回教室上課吧。」

  許蒹葭摸了摸她的頭。

  「卡!」

  李沉黛替池輕喊道。

  覃宣依舊是維持著蹲著摸小演員臉的姿勢,小演員劇里劇外臉都羞得紅了。

  「行了行了,覃姐,過來。」

  覃宣笑著走過去。

  「覃姐你看看你,把人家小女孩都看害羞了,不愧是男女老少通殺!不過萬一人小女孩記住你呢?像里把你當幼年白月光了怎麼辦,嘖嘖嘖,你這個偷心的賊。」

  李沉黛打趣著她。

  「你個禽獸,想什麼呢?人小女孩現在才十一二歲好麼?」

  「那可未必啊,現在小姑娘小蘿莉不都喜歡你這樣的大姐姐嗎?有錢多金說話溫柔,又寵,疑似□□的年齡差,還是萬眾矚目的大明星,嘖嘖嘖,說起來都覺得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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