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頁
「拍!」
「死媽了你們?!」
王證氣急敗壞,怒到口不擇言。
他知道池輕的病情,他又急又怒,此時此刻給他一把刀,他就可以衝進去殺人。
他長得亦正亦邪,生氣時候面容完全扭曲,王證效仿覃越又奪下一個中年婦女的手機,狠狠砸到地上,屏幕頓時四分五裂,婦女被他嚇得哇哇大叫。
「繼續拍啊!發抖音?發你媽骨灰的抖音!」
略帶粗俗的話從這位北漂近二十年的中年男人嘴裡說出來,顯得無比有震懾力。
一部手機又毀於一旦。
王證看了一眼池輕,雙眼氣得通紅,兩步上前推倒了一個一直喋喋不休的記者。
覃越頭腦清晰,他撥開人群,毫不猶豫地推倒了幾個擋著他路的粉絲,快步趕到李沉黛池輕面前,跟李沉黛一左一右護住了池輕。
「走,我們進醫院。」
他本來是剛剛開車來看朋友的,看到李沉黛和池輕被堵,沒有多想就跑過來了。
醫院的十來個保安現在才到,他們也加入戰局,將李沉黛與池輕護著進了院門。
圍觀群眾小跑著離開,李沉黛的粉絲們在原地低著頭哭,想著自己是不是給自己正主闖禍了。
「謝謝覃叔叔,您能再跟我們跑一躺嗎?我去找教授,您先帶池輕處理一下鼻血?」
在李沉黛臉上,憤怒疲憊焦急的三種情緒複雜地交織在一起,讓任何人看了都會頓生心疼。
「好的。」
覃越點了點頭。
李沉黛立馬踩著長靴噠噠噠跑上了樓。
覃越坐在長廊外等著,聽見一個人又罵又哭地走進來,
王證長得不錯,身高一米八五,不少人都望著他。
「都是孫子!我呸!」
覃越翹著腿坐在長廊上,等待著池輕出來。
「呦你人模狗樣的,今天終於男人了一回,怎麼你閨女欺負的時候不見你呢?」
覃越沒理他。
「我一會兒還要去城區派出所賠償,呵……老子還後悔呢,沒把那幾個記者腿給打斷。」
覃越手機突然響了,像是鬧鐘。
王證一個人罵罵咧咧捂著臉平靜了一會兒,轉頭看到覃越非常正式地拿出耳機,將手機屏幕橫放,專注地看了起來。
「嘿我跟你說話呢?你幹嘛呢?」
……
「八點啦!我怎麼忘記啦!該看《刺後》了。」
覃宣坐到江離鶴身邊,拿出遙控器打開電視,切換頻道至西瓜台,正趕上《刺後》最新一集播完片頭曲。
「哎?這不是初見的劇情嗎?怎麼切到這兒啦?」
屏幕里,一座宮殿靜靜矗立,殿上門匾:念虞。
殿前梧桐葉落了滿地,公孫沁一身粉衣,步伐輕快,拾階而上。
「當年就是在這兒,宮太后跟沁妃第一次見面,兩人一見如故。」
江離鶴微笑著說道。
「咦?」
覃宣一臉疑惑,江離鶴這說的是哪兒的故事?
江離鶴好似看穿了她的想法,「不是我編的故事,也不是劇組改了劇情,而是在正史上就是這麼寫的。」
「嗯?!」
覃宣的好奇一瞬間被點燃:「我只知道有宮太后這麼個人,沒想到她真的跟沁妃有過交集?」
覃宣摸起手機,暗自懊惱,她只知道讀原著讀劇本,竟然連這個都不知道。
「噗」,江離鶴罕見被她逗得彎了眉眼,臉上稍微有了一點輕鬆神色:
「別查了,你百度不到的,就連一本有幾百頁的《盛唐書》書里,提及宮太后的也只有短短三頁,她跟沁妃的故事也就是一頁帶過,《刺後》的故事,大多都是作者自己根據野史發散寫的,看正史並沒有多少參考價值。」
覃宣垂頭喪氣放下手機,馬上又抬起頭來,問向江離鶴。
「那你跟我說說那一頁講了什麼?」
江離鶴揉了揉眉心,有些疲憊,但看覃宣眼巴巴看著她,到底沒有掃了她的興。
「記載了宮太后與沁妃初遇時間點,以及李皇駕崩的時間,到後來幼帝出征,沁妃鼎力相持,就沒有了。」
「哦,還記載了沁妃出宮出家的時間,算是給了一個交代,只寫了這些,沒騙你。」
「哦~」
覃宣點頭,緩緩消化這其中的信息量。
電視裡,宮訶讓公孫沁抬起頭來。
鏡頭給了公孫沁一鏡特寫。
傾國傾城,美到無法言喻。
就連覃宣都覺得自己在李辭鏡頭下美極了。
宮訶也愣了愣神。
一段非常姬的配樂響起。
「對了!你說會不會是幼帝怕惹後人非議!保護她的兩位娘親!所以在史書上只是匆匆交代了幾句,畢竟那個時候同性戀可是天下之大不韙啊!而且皇帝後宮那麼多美麗可人兒的妃子!皇帝卻只有一個,這些妃子抱團取暖的時候!保不准就抱出一個互相愛慕的磨鏡之情呢?什麼好姐姐好妹妹的,最有愛了!」
江離鶴壓了壓眉毛,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
「誰知道呢,恐怕只有她們自己知道了。」
江離鶴又揉了揉眉心,看樣子有點疲憊。
「餓了嗎?」
其實江離鶴並沒有胃口。
「嗯,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