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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自己不好。

  突如其來的心痛讓江離鶴蹙起眉,直到導演助理示意她上場,她才轉而回到宮訶的狀態進了場。

  「我早就不想活了……」

  公孫沁話音剛落。

  殿門大開。

  很久很久公孫沁才後知後覺地回想起她糾結半生的、她引以為恥的,她對宮訶的感情變化的那一瞬間。

  當年十二月驟雪,公孫沁躺在床上安排好了自己的後事,本以為她自己必死無疑,正準備停藥,暮的殿門大開,她掙扎著起身去看,就看見宮訶昂著頭走進來。

  她身後跟著恭恭敬敬的兩排太醫院御醫,所有人都跪下了為她請安,殿門開著,外面的風雪卷進門來,零散地飛舞在宮訶身後,宮訶似乎正從前朝回來,重色朝服還沒有來得及脫,風吹起她的衣擺,宮訶一臉倦容,目光冷冽地看著她。

  公孫沁最不願意承認的、最不能饒恕自己的,她似乎愛上了一個女人,就用了短短片刻。

  劇中的公孫沁看直了眼。

  劇外的覃宣心裡仿佛響起一記鐘聲。

  在之前拍戲的時候,她就覺得江離鶴與宮訶很是相似,卻又有微妙的不同,現在她終於明白宮訶與江離鶴本人在哪裡不同了。

  她們兩看起來都很冷靜隱忍,但江離鶴遠遠沒有宮訶強硬狠心。

  宮訶在乎一個人時,反而對那個人十分冷酷,江離鶴在乎一個人時,卻會把自己全數的溫柔都給予那個人,哪怕她本身並不是一個溫柔的人。就比如宮訶讓刺後失敗的公孫沁去殿外跪一整夜,如果換做江離鶴,她絕對狠不下心,讓自己去冬夜裡跪一個晚上。

  覃宣忽然無比懷念起被江離鶴愛著的感覺。

  就在這個片刻。

  江離鶴的聲音將她從一瞬間的恍惚中拉了回來。

  公孫沁掙扎著起身,想要給宮訶行禮,可她病得骨瘦如柴,沒有力氣,又跌回了床上。

  宮訶沒有來扶她,而是薄唇輕啟,開口嘲諷:

  「怎麼病成這樣,回頭傳出去,別人還覺得本宮欺負你。」

  公孫沁躺在床上,早已經習慣了宮訶這麼跟她說話。

  「我不會感激你,就算你救我。」公孫沁平靜地回復。

  宮訶面無表情:「本宮救你,是為了讓你明白,你是本宮的人,生死也由不得你,你們將太妃娘娘治好,治不好不要再來見本宮。」

  說罷她轉身出門,走回了風雪中。

  這又是一個轉折。

  在劇中,公孫沁康復以後,她刺後的心便沒有那麼強烈了。

  「CUT!」

  導演已經沖覃宣跑了過去,攝影師喊了停。

  導演圍在覃宣床前,連帶著一些助理也跑了過來,出了殿門的江離鶴也又折返回來。

  眾人似乎都被覃宣逼真的演技打動了,都下意識地認為覃宣命不久矣。

  「小覃!今天你演技大爆發呦!」李導衷心地誇讚。

  在他看來,覃宣是那種有演戲天賦,自身經歷也豐富,還能靜得下心用心琢磨演技的演員,加上有江離鶴的指導,她演戲的進步一直被李辭看在眼中。尤其是那次卡戲過後,她仿佛開了竅,演戲越來越得心應手。

  「對,我都覺得覃姐不行了呢。」

  覃宣敷衍地笑了笑,她的注意力此時只在一個人身上。

  「小可憐。」江離鶴忽然打趣她。

  在床邊圍著的人哄堂大笑。

  「……」覃宣瞪了她一眼,起身離開了。

  剩下的人以為江離鶴會發脾氣,都盯著江離鶴的臉,誰知她不但沒有絲毫不悅,反而看起來還似乎很是受用?

  原來江老師是這麼和藹的一個人,對後輩這麼縱容!果然是德藝雙馨江老師了。

  接下來劇組的拍攝進度暫停,晚上的時候,《刺後》劇組受邀前往光線傳媒董事長李峰的生日會,這是私人性質的聚會,《刺後》劇組卻可以參加的原因有兩個,一來是因為李辭導演以及李沉黛跟李峰的親密性質,二來是因為李董的生日會一定會到場很多傳媒大佬,名流明星,也好為《刺後》的上映打好關係。

  光線傳媒董事長李峰的五十歲生日宴會舉辦地點在北京二環附近的一家閆公館。

  這家公關的前身是民國時候的一棟百貨大樓,大樓一共有八層,從民國初年一直屹立至今,改革開放後,百貨大樓被改裝成一家七星級酒店,更名為閆公館。

  公館處於最繁華的地帶,卻並不見密密麻麻的現代化建築,它本身藏於一個鬱鬱蔥蔥的花園之中,走進花園,便能看見飽經風霜的公館頂層鐘樓。

  一股濃郁的懷舊風撲面而來。

  園內空地上停著的車輛各有不同,有的覃宣可以辨認出商標,有的便無法識別,相比之下,徐麗開著的載著她的白色小麵包車太過寒暄,與這裡格格不入。

  「衣服合適嗎?」

  徐麗把車停在停車位上,扭頭問覃宣。

  贊助覃宣的深藍公司給代言人定製了很多套禮服,覃宣今天穿著一件灰色復古款的短裙。

  「很好,不用擔心。」

  徐麗仔細地看了看。

  淺灰色短裙非常合身,裁剪有致,面料柔軟,正好顯露出覃宣因為常年練舞而太過優越的腰線,再往下,便是不加任何修飾的兩條修長長腿,以及一個同樣顏色的中跟高跟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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