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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輪到她侍寢時,宮訶一身白衣,並不拒絕,半推半就將李皇拐上了床,正當李皇色字當頭想剝她衣服時,宮訶拿出早早藏於枕下的匕首,刺進了李玉堂的肩膀。

  如果不是這位陛下會武功,中原就該易主了。

  李玉堂也就成了史上第一個死於妃嬪塌上的皇帝,淪為千古笑柄。

  得知此事的太后勃然大怒,勢必要處死這位亡國公主,李玉堂不顧肩上有傷,懇求太后,好不容易才保下宮訶的命。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不要宮訶半條命,如何能保住皇室威嚴?所以這位膽大包天的后妃被罰跪一天一夜。

  長安由秋入冬,在西北之地,大風如刀,雨水冰涼。

  江離鶴穿著一身淺黛色的妃服,正調整角度,配合著燈光與攝影。

  化妝師給她上了妝,能清楚看到她額頭上的傷痕、臉上的手指印、嘴角的鮮血。

  妝容逼真。

  「好!這個角度好!開始吧!」

  江離鶴提起裙擺,重重跪在青色的石板上。

  宮訶跪在殿外石階上,仰著頭,看著御筆親題的巨大牌匾,殿名「念虞宮」。

  李皇特意做了這一道牌匾,念虞,念虞,是無盡的羞辱,宮訶嘴角帶笑,眼底是無盡的淒涼與怨恨。

  狂風肆虐。

  冬雨驟降。

  瓢潑大雨敲打在青磚上,很快激起一層白色水霧,江離鶴的身體也被劇組灑水車上傾倒而出的水瞬時淹沒。

  在場所有人心裡都梗了一下。

  江離鶴的背依然筆挺,整個人紋絲不動。

  宮氏一門,兩國一戰,戰死八成,剩下兩成,皆被她逼死。

  父皇想投降,被拒不投降的她氣得舊病復發,手裡拿著玉璽咽了氣,才高八斗的丞相大人以身殉國,撞死在大殿上,鮮血濺了她滿身。

  宮訶閉起眼,似乎想起了城破時的一幕又一幕。

  山河破碎,身世沉浮。

  皇氏死絕,虞國不在,世人冷嘲,史書罵名,亡國大恥,自然而然全部落在了活下來的她一人頭上。

  大雨刺骨冰涼。

  宮訶一動不動,足足跪了三個時辰,直到後來眼前發黑,昏過去前,似乎看見了自己還是長公主時,穿著長裙四處玩耍的年少時光。--*--更新快,無防盜上.-*--

  江離鶴搖了搖身子,跌倒在青石板上,濺起一汪雨水。

  「卡!」

  江離鶴一個人的戲,完成度非常好。

  李辭導演趕忙喊了卡,一群人衝上前去,覃宣還沒來得及多想,身體就也跟著沖了過去。

  江離鶴面色慘白,搖搖晃晃站起身,青墨色衣衫濕答答地沾在她身上,她身體的曲線一覽無遺,纖細、優雅、誘人。

  「散了!」李辭導演咳了一聲,遣散了工作人員,只有兩個男演員不知道懷著怎麼樣的想法,沒有眼色地依舊待在原地。

  陳旭本來就是男主,他高大英俊,眉眼深邃,此時剛想好好施展一下自己的紳士風度,扶住江離鶴,卻被一隻手搶先了一步。

  「我來吧。」

  周圍只剩下幾個李辭導演和兩個男演員,覃宣是在場唯一女性,她記得江離鶴有很嚴重的潔癖,絕不會讓關係不親密的人隨便接觸她。

  覃宣自己心裡也清楚,雖然她與江離鶴有不為人知的一段過往,但畢竟接下來她們還有很多戲份要拍,她們兩人之間有必要進行正常的交往。

  李辭導演最近就覺得女一女二間很不對勁,他甚少見到江離鶴與覃宣之間有什麼交流,並且兩人之間透著一股詭異的疏離和彆扭。

  此時正是讓兩人關係進一步的好時機,為劇擔憂的李辭導演當機立斷:

  「對!小覃,正好你和江老師住在一起,把江老師送回去的任務就交給你了。」

  覃宣拿起一旁的干浴巾給江離鶴披上,又倒了一杯熱水,塞進江離鶴冰涼的手中。

  江離鶴目光微斂,以一種極淡的神情看著覃宣這一套動作。

  「能不披這個嗎?」

  覃宣剛剛把一塊白色浴巾罩在了江離鶴頭上。

  察覺到江離鶴有一絲微微的不自然,覃宣皺了下眉頭,輕聲道:「不能。」

  江離鶴身體微微發抖,好似默許,舉著熱水杯喝了一口,不再說話了。

  在眾人眼中,江離鶴要麼是走在時尚前沿,一身高定頂奢出現在時裝周第一排,要麼是一襲剪裁得體的黑西裝代表華人影星在聯合國晚會上講話,亦或者是穿著晚禮服作為評委在電影裡紅毯上出現。

  並不是現在這樣。

  導演李辭暗暗稱奇,在江離鶴能接受程度的邊緣瘋狂試探:「小覃,給江老師披上你的大衣。」

  「嗷,好的。」

  江離鶴在覃宣的注視下,又默默接受了一件駝色大衣,於是她現在就變成了頭頂白浴巾,面色蒼白,身穿駝色大衣,下身是黛色貼身長裙,並不斷滴著水。

  「好了,你們回去吧。」

  江離鶴快步離開,覃宣快步跟上,李辭導演目露精光。

  兩人一路上吸引了整個劇組的注意力。

  「那是江老師嗎?她那是什麼什麼打扮?」

  「這不像她。」

  「女一女二有點配誒。」

  ……

  一哭上不少竊竊私語落盡了覃宣耳中,覃宣勉強做好表情管理,她飛快側過臉瞄了江離鶴一眼,發現浴巾下的江離鶴側臉有點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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