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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裡逃生之人,稀稀落落地跪在白芨面前,領命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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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子由與李唯兮向外逃了許久,穿過了一條又一條的通道。最後著實是跑不動了,才停下腳步來。
二人靠著牆壁坐下。
「公主,你沒事吧。」多日不見,二人都明顯地瘦了。顧子由的目光上下掃視著,然後左瞧瞧,右看看,唯恐李唯兮傷著了,「她們可曾傷你?」
李唯兮拍了拍顧子由的手背,寬慰地笑笑,柔聲道:「她們不曾傷我,更確切地說,是你及時趕到,她們還沒來得及傷我。」
李唯兮被塗了藥水的脖頸現在還涼颼颼的,一想到將會有一把重刃,一刀將其砍斷,她就止不住地顫慄起來。
「她們打算如何傷你?」顧子由問道。
「說來話長,反正便是想將我的脖子砍斷,而後把我的身子縫補在另一個人身上。」
「換腦?」
「是。」
「是何人如此愚昧?血脈於頸上,如若斷了,鮮血四濺,如何能止得住?脖頸上亦有筋骨,皮肉尚能縫補,筋骨血脈如何縫補,這些人是瘋了麼?」顧子由氣憤道。
「這個瘋了的人便是白芨。」李唯兮道。
「白芨?」顧子由震驚,「怎麼會是她?難不成一直以來的幕後主使是她?」
「對,她易容潛入公主府,處心積慮,為的便是將我擄來此地。」
顧子由眯起眼來,腦中憶起與白芨相處的種種,她想破腦袋都不不會想到,竟是她在作祟。
「那些都是過往之事,不打緊,現在緊要的是我們怎麼出去?」
顧子由收回了神,正色道:「我在半路尋了幫手,她們是韃靼人,武藝遠遠勝於我,我們需想法子與她們匯合。」
「好,一切都聽你的。」李唯兮將腦袋擱在顧子由肩上,享受著此刻的寧靜,如夢似幻般的寧靜。
只是,這個寧靜沒有持續多久。一個她們最不願聽見,毛骨悚然的聲音自通道另一端傳來。
「你們二位倒是濃情蜜意啊。」
李唯兮臉色驟變,「是白芨。」
顧子由驚起:「她怎麼這麼快就尋到我們了?我們快走,實力懸殊,著實不宜與之正面交鋒。」
她扶起李唯兮,二人正欲逃跑,忽然白芨的身影自她們面前鑽出,立在路的中央,眼神冰冷地注視著她們。
嘴中嘲諷道:「走,往哪走?這是我的地盤,你們怎麼可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別無他法了,不能坐以待斃,任人宰割。
顧子由推開懷中的李唯兮,提起手中的彎刀,朝著白芨頭上劈去。
白芨速度極快,一閃身便躲過,她手中無利刃,僅用一鞭子,回身來,一發力,便打在顧子由的手腕上。
鑽心的疼痛,整隻手臂都發麻,顧子由手中的彎刀搖搖欲墜。
白芨又使一鞭,重重的打在顧子由的背上,瞬間皮開肉綻,她手中的彎刀掉了下來。
白芨冷哼一聲:「真是不自量力。」
顧子由並不認輸,找準時機,見白芨走近,左手迅速拾起彎刀來,朝著白芨的腹間劈去。
白芨有所防備,抬腿踢在顧子由的左臂上,而後一迴旋,另一隻腳重重地踹在她的胸口處。
顧子由的身子向後彈去,口吐鮮血。
李唯兮臉上的血色也散去了大半,連忙跑了過去,護在顧子由身前,抬頭望著白芨道:「你不是答應我不傷害她的嗎?」
見李唯兮還算乖順,白芨的語氣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她道:「公主,只要你速速隨我回去,我或許還可考慮考慮,放了她。你若不回去,她必死無疑。」見李唯兮還算乖順,白芨的語氣一下子就緩和了下來,她道:「公主,只要你速速隨我回去,我或許還可考慮考慮,放了她。你若不回去,她必死無疑。」
李唯兮沉默了,她再次猶豫。
顧子由捂住胸口,艱難道:「公主,別答應她。此人陰險狡詐,極其兇狠,她派來的那些刺客,無一不想置我於死地。想必是得她之令,她根本就是說一套而做一套的小人!」
「真是多嘴!」白芨的忍耐到了極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說罷,便俯下身子,欲掐住顧子由的脖頸。
千鈞一髮之時,納真及時趕到,她五鏢連發,朝著白芨命門射去。白芨不得不停下手中的動作,旋轉著身子,躲避飛鏢。
李唯兮趕緊扶起顧子由,朝著納真一行人靠攏著。
「來人,上!」納真下令,身後的死士得令,抽刀朝著白芨攻去。
「我們先走。」納真協助李唯兮攙著顧子由向後路退去。
她們向後走了許久,納真才發現這條通路之前並未走過。
「這兒貌似未曾來過,也不知通往何處。」
顧子由強忍住胸口的傷,儘量踩穩腳步,以減輕身旁二人的負擔。她抬頭望了望四周,也覺得陌生的很,「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通道扭曲,七拐八拐,三人順著此路走了許久,最後來到通道的盡頭。
面前出現了一扇門。
納真道:「你們在這等著,我去看看。」
納真將顧子由與李唯兮留在十步之外,自己上前小心地查看著。她將耳朵覆在門後,能夠很清楚地聽到「呼呼——」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