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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恰逢清明時節,正是淮南道開始播種的時候,她吩咐之前手染鮮血的士兵,脫掉了盔甲去田裡種地,讓得知此事的其他勢力大為不解。

  但是對於汜原縣原本的兵馬來說,已經習以為常。

  他們也不會拒絕耕種,因為真要說起來,他們原本就是從各地逃難來的村民,後來因為身體強壯,才被祁鍾鈺挑選進入她的軍隊之中。

  他們都是種地的一把好手,而且深刻的意識到糧草的重要性,不需要祁鍾鈺多說,就能勤勉認真的耕種,因為這些可都是他們之後要跟家人吃的糧食,輕易馬虎不得。

  這樣的發展模式,被祁鍾鈺推廣到郝州城轄下的各個縣城,曲池縣和善水縣不用多說,都是主動投誠,肯定會老實聽候命令。

  而被武力攻打下來的武義縣和臨安縣,他們大多被祁鍾鈺嚇破了膽。

  之前還以為最近流傳的「煞星」傳言誇張不可信,可真正跟祁鍾鈺碰上,才知道傳言都說的不全面。

  祁鍾鈺不單單能捏爆人的腦袋,還能徒手連人帶馬,五馬分屍,最可怕的是,她身形飄忽,輕功極好,讓人摸不到她的一片衣擺,就已經掉了腦袋。

  簡直有如鬼神一樣可怖!讓人不敢生出逆反之心來。

  呂彥卿見狀,哭笑不得,他很清楚祁鍾鈺是刻意這麼做的,她完全可以用優雅的手段殺人,可她偏不,總是選擇最血淋淋的方式,刺激人的眼睛和心臟。

  她倒是一點也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全圖省心省事。

  這樣也好,煞星或許可以四處征戰,卻無法贏得人心,看郝州城的百姓對她是如何懼怕,可窺一二。

  而且祁鍾鈺不擅長政事,打下來的地盤,還得交給有志之士,比如他來打理。

  呂彥卿對此樂見其成,而祁鍾鈺也對他的打算心知肚明。

  就算一開始鬧不明白,可她身後還站著祁長樂,對方雖然不擅長打仗,但是見多識廣,就提醒侄子一定要提防此人。

  祁鍾鈺原本就對他不喜,也抱著十二萬分的警惕,如今目的一致也就罷了,若是將來分道揚鑣,她

  也不會被他算計卸驢殺磨。

  更何況,她有更合適的人選,那就是譚浩然。

  幾年不見,也不知他現在在嶺南道過的如何。

  如今的新日教,依舊跟朝廷兵馬死磕,也多虧了新日教,拖住了朝廷兵馬,其他勢力才得以趁機發展壯大。

  然而,在今年年底,譚浩然的勢力終於在朝廷圍剿下,越發頹敗,苟延殘喘。

  朝廷喜不自勝,齊光帝當即下令,分出一部分兵馬去淮南道收復揚州。

  因為揚州城曾經是他的地盤,他在揚州待了幾十年,自認為將揚州城看管的滴水不漏,沒想到他不過去京城幾個月,就突然冒出來那麼多起義勢力,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面。

  他之前因為要對付新日教,才強忍著這些勢力,在太歲頭上動土。

  如今新日教已經不成規模,他第一個要針對的,自然是揚州內興起的勢力。

  於是,施立群和其他幾個起義軍,就遭了殃。

  若非有姜行伍豁出性命救他脫困,他和兒子、弟弟,早就淪為了朝廷鐵蹄下的亡魂。

  自從康王去京城之後,他就越發囂張,被眾人尊稱為施大人,這次栽了這麼大個跟頭,他的心智都開始動搖起來。

  尤其是折損了這麼多人馬,又被侄子和兒子吹了耳邊風,誤以為是姜行伍跟祁鍾鈺勾結,才延遲出兵,讓他吃了這麼大個敗仗,他滿腔怒火找到了發泄口,當即命人將姜行伍關押起來。

  姜行伍都覺得莫名其妙,卻不知道自己在施立群手底下的表現太過出眾,已經蓋過了施立群自己的聲望,他這個人小肚雞腸,嫉妒賢能,原本就對姜行伍心懷不滿。

  而施立群的侄子和兒子,也跟施立群是一丘之貉,覺得施立群之前對姜行伍太過放縱,一半的兵權都交給了姜行伍這個外人。

  此次,若非施立群的侄子和兒子,因為私心延誤了戰機,施立群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

  他們害怕被施立群翻舊帳,便將姜行伍推出來當替罪羊。

  偏偏施立群還信以為真,以辦事不利這個藉口,將姜行伍杖責一百。

  那行刑的人,被施立群的兒子買通,是下了狠手打的,姜行伍被打了幾十下,才心涼的意識到:自己這個義結金蘭的大哥施立群,是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他不明白,為何會變成這樣。

  若不是娘子施氏求到了施立群娘子那裡,而施立群娘子又找施立群求情,姜行伍就被行刑人活活打死了。

  施立群冷靜下來,也意識到自己做的不對,倒不是良心發現意識到自己誤會了姜行伍,而是姜行伍如今在他手底下身居高位,貿然將其打死會寒了手底下其他人的心。

  於是,他吩咐行刑的人將姜行伍關進地牢,之後再處置。

  可憐姜行伍原本就在之前的戰鬥之中受了重傷,還未來得及恢復,又被施立群一通板子打的去了半條命,眼看著奄奄一息,若非祁鍾鈺派來的高承,趁著夜色劫了地牢,姜行伍當天晚上就傷重去世了。

  姜行伍閉上眼睛,聽到高承詢問道:「姜五爺,接下來該怎麼辦?」

  姜行伍咬了咬牙,虛弱的說:「先去接我的妻兒,再帶我等去郝州城,找七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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