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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星河是真不知道,他自詡掌握了半個新日教,可還是敵不過譚浩然消息靈通。
他領命退下,餘光瞥見宋德良的屍體,眼中閃過得逞的笑意。
新日教其他高層也魚貫而出,空蕩蕩的屋子裡,只剩下譚浩然一人。
譚浩然癱坐在凳子上,頹然的想道:這下子,就連右護法都離他而起了,還死的如此荒謬。
為了皇位,他已經失去了太多,他的父兄,他的親眷,他的自由……
以後,肯定還會失去更多。
他該慶幸,自己的好兄弟鍾玉郎,從始至終都心系田園生活,不想加入他,跟他一起建功立業。
他之前不理解,還想拉攏他,可現在……
這條路太辛苦,也太危險。
他如今只希望,在接下來的亂世紛爭之中,鍾玉郎能夠帶著家人一起躲到深山之中。
只要想到自己的至交好友,還活在這世上的某個角落,他就心中溫暖,自問不再是孤單一人。
他深吸一口氣,重新振作起來,他是新日教教主,還有很多事要做,不能沉浸於痛苦之中,首先,就從安葬右護法開始吧……
皇帝駕崩的消息,沒幾天的功夫,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此事發生的太過突然,除了朝廷那些官員之外,沒有一人料到。
雖然皇帝的確一大把年紀了,已經年過七旬,但是他在世的時候,從未傳出身體不妥的傳聞,百姓們雖然因為災荒一事在心裡怒罵他,卻也不想他真的死去。
他這一死,感覺佇立在自己心頭的一座大山,就此崩塌了,就連難民心中,都產生了茫然無措,哀傷痛苦之情。
祁長樂在得知此事後,更是飯都顧不上吃,將自己關在書房一整天,直到第二天,才被祁安寧攙扶去臥房休息。
祁鍾鈺擔心二叔的身體,從祁安寧那裡得知,二叔只是一
夜沒睡,並沒有生病,她才鬆了一口氣。
她對這位老皇帝感情不深,因為她不曾經歷過,這位老皇帝開闢出來的太平盛世,自打她穿越那一刻起,就一直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四處奔波,而老皇帝那時候已經不問政事了。
是他十幾年來的不作為,才讓繁榮的大齊國,演變成如今這副鬼樣子。
說句難聽的,他就是占著茅坑不拉屎,既然不理朝政,為何不主動退位讓賢,從自己的子孫之中,挑選出一個賢明又睿智的繼承者,延續大齊國的百年榮耀?
可以說,大齊國有如今的亂世之象,根源都出自於他。
現在他兩腿一蹬,死的乾脆,留下了滿目瘡痍的大齊國,不管繼任者是誰,都要花很多年功夫,才能將局勢徹底穩定下來。
而且,就算新皇帝登基,也沒那麼簡單。
因為王爺們之前為了皇位爭得你死我活,他們各自發展幾十年,手頭上有銀子又有兵馬,誰也不比誰差到哪裡去。
他們可不願意接受突然冒出來的新帝,肯定還有後招,到時候……
祁鍾鈺想了想,想像不出未來朝廷局勢該有多混亂,那就坐等看戲好了。
她耐心等待了幾天,終於得知皇帝臨死前,寫下聖旨立譽王為太子,在他死後,譽王就可以成為大齊國的儲君。
祁鍾鈺心說:果然是譽王。
祁長樂嘆息說:「都說皇帝愛長子,百姓愛麼兒,可偏偏皇位落在了年紀最小的譽王頭上,他上面的幾個王爺,肯定心生不滿,這天下……怕是要亂了。」
祁鍾鈺不置可否,已經拿出了譚浩然給她的銀子,開始組建自己的勢力。
如今的岳河村村民,對她的本事極為信服,他們對她又敬又怕,願意聽命於她,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而祁安業從縣城雇來的名叫高瑜的鏢師,在她一番毫不遮掩的動作下,也主動登門拜訪,願意投入她的門下,幫她成就霸業。
祁鍾鈺沒說,自己也是幫人打地盤,只應了一聲,就讓他回去了。
祁長樂在一旁頭痛的扶額,道:「鍾鈺,你若真想建立一番大事業,就不能再如此耿直,必須禮賢下士……才行。」
他說了一大堆,祁鍾鈺皺眉,道:「這麼麻煩啊。」
聽這語氣,似乎下一刻就要放棄造反了,只因為祁鍾鈺很怕麻煩。
祁鍾鈺的確想放棄,她向來不擅長跟人打交道,可一想到亂世將近,要保護祁家人,還要回報譚浩然,她就必須忍耐這些麻煩。
可她實在不擅長與人相處,便道:「二叔,若是你不介意的話,我想請你出面助我一臂之力。」
祁長樂:……
他能說什麼呢?
侄子是親的,雖然大逆不道的想要造反,也違背了他這麼多年的孔孟之道,可他不能放任不管,不然侄子哪天被人坑死了都不知道。
且侄子時至今日,還沒跟侄兒媳婦留下血脈,祁長樂即便是到了地底下,也無顏面對兄長。
所以,他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上了祁鍾鈺這條「賊船」。
祁長樂沒有祁鍾鈺那般明目張胆,可他名聲極好,又會為人處世,很快就拉攏了一批勢力。
而朝廷果然不負祁鍾鈺所望,在譽王登基沒多久,幾個王爺就以譽王謀害老皇帝的罪名,將譽王和安貴妃圍堵在了皇宮之中。
即便大太監周祥親自拿出了聖旨,也被王爺諷刺說聖旨是偽造的,周祥這個閹人狼子野心,幫助禍國奸妃危害皇帝,他們要為大齊國清理門戶,所以親手砍掉了周祥和安貴妃的腦袋,還斬殺了新任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