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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她只是……

  很難受,很心疼。

  心裡想著:啊,原來祁鍾鈺是跟她一樣的女子,但是她跟她成親這麼長時間,也同床共枕半個月多,卻從未發現這個秘密。

  若不是她親眼所見,她絕對不會相信,平日裡溫柔強大,如同高山流水一樣堅定可靠的相公,會是跟她一樣的女兒身。

  女子不應該都是柔弱的嗎?女子不應該都是……

  她從未想過祁鍾鈺會是女人,那太可笑了,即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

  她也從不曾見過,像祁鍾鈺一樣的女子。

  可事實擺在面前,由不得她不信。

  她哭的抽噎一聲,想到:相公的確是女子,卻隱藏身份,以男子的身份行走於天地之間,還比尋常的男子更強大無畏,比其他男子更吸引她的目光。

  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相公。

  可對方這麼多年以來,一直隱藏著身份……一定很辛苦吧。

  她忍不住為了對方哭泣。

  陸冬芙想到了更多的細節,祁鍾鈺總是蓬頭垢面,並非不愛乾淨,因為對方每天洗了澡都會將白天穿過的衣服洗掉,即便上面沒有沾染多少髒東西。

  但她卻從未注重自己的髮型,很少將蓬亂的長髮梳好,想在想來,她可能是為了用長發隱藏她秀氣的容貌。

  她常年居住在岳南山上,無人做伴、孤苦無依,也是為了隱藏她的真實性別吧。

  陸冬芙曾經就心疼祁鍾鈺的遭遇,不知道相公經歷了什麼事,才會變的像現在這樣本事高強,無所不能。

  在得知對方是女兒身之後,這份心疼,就變的更加強烈。

  更何況,祁鍾鈺前不久還被可怕的病症折磨,身上流了那麼多血,至今昏迷不醒,是誰那麼殘忍,會如此狠心的傷害她?!

  她之前有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情況?

  她孤身一個人,沒有自己在身邊照顧的時候,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她又不會做飯,只會打獵做燒烤;又不會縫製衣服,身上穿著的舊衣都尺寸不合……

  她越想,哭的就越傷心了。

  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抓住祁鍾鈺恢復冰冷的雙手,現在想來,她連「祁鍾鈺」這個身份都是偽造的。

  因為祁鍾鈺是祁長貴的「兒子」,而她是女子,除非祁長貴在去了嶺南道之後,又生了一個女兒,可這樣一來,年齡就對不上。

  那麼,她原本的名字是什麼?她又有著這樣的過去?為何要假扮祁鍾鈺?

  陸冬芙不禁想到中秋之夜,在小巷中聽到的人名,那人稱唿她為「鍾玉郎」。

  她一開始還以為對方認錯了人,可相公後來跟自己解釋說,那人是她的故友,所以這個名字,應該才是她的本名。

  但是鍾玉郎也不太對,那個郎字,就像是為了證明自己是男子一樣,多此一舉。

  那麼……她的真名,是不是叫鍾玉?

  陸冬芙對此一無所知,更不知道自己無意中猜中了真相。

  她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女子,頭一次覺得對方是如此的陌生,性別是假的,連身份也是假的。

  但是,跟她成親以來,相處的這些日子,朝夕相對,同床共枕,嬉笑娛樂……卻絕對不是假的。

  她想要知道真相,腦海中有太多太多的疑問和困惑,她怎麼想,都想不出答案,只能等「祁鍾鈺」醒來之後,再告訴她。

  可陸冬芙又心軟了,因為她知道,對方一定有她的苦衷。

  她能將男子身份扮演的滴水不漏,行走坐立都是男子做派,即便是精明能幹的村長,都被她騙了過去。

  說明她已經將男子做派刻入了骨血之中,她絕對不是臨時起意,而是女扮男裝很多年來了,才能如此熟練。

  她的女子身份,一定是她隱藏多年的秘密,想必她自己都不想暴露於人前。

  她能理解,也從來不曾想過去勉強她。

  而且,她想到了中秋那幾天,自己提到過想跟她生兒育女,那時她看著自己的目光之中,就偶爾會流露出難過歉疚的情緒。

  甚至在去三妹家吃過晚飯回家的路上,親口說,有一個秘密,想要告訴她。

  現在想來,那個秘密,應該就是她是女子的秘密吧。

  陸冬芙想到這兒,不由後悔當時說要生兒育女的話,她一定傷到了她的心。

  可對方一直不曾像成親時那樣,直截了當的打破她的幻想,說她們兩個無法生育子嗣。

  這也是對方的體貼之處,她心裡不禁泛起一抹甜意。

  就算對方的身份時假的又如何,她依舊是自己的相公,這麼多天以來,朝夕相對的溫柔體貼,絕非作假,她也曾想過要親口告訴自己這個秘密,這說明她心裡也是在乎她的。

  之所以沒有說出口,是因為這個身份實在不好開口言明,她當時心裡,一定也十分為難,不知道如何向她說出這個秘密。

  陸冬芙忍不住親吻她白皙細膩的手背,喃喃道:「我都知道了,辛苦你了,我不會勉強你告訴我一切,但是不管怎樣,你都是我的相公。」

  她彎起眉眼,心中的沉重一掃而空,雖然還是很擔心她的身體,卻也知道自己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寄希望於對方能恢復甦醒過來。

  心結解開,疲憊和倦意就如潮水一般涌了上來,將她徹底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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