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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可是成年老虎,看上去得有三四百斤,別說虎皮了,光是這身虎肉,就能賣不少銀子。還別說,我都這把年紀了,還從未吃過虎肉呢,據說那可是大補之物,汜原縣的員外老爺們,想吃都買不到,若是拿到員外府賣,他們肯定樂意掏大筆銀子來買。」

  「而且老虎身上還有虎鞭、虎骨可以入藥、釀酒,若是送去藥鋪釀成藥酒,那可比酒樓里賣的最昂貴的桃花釀還值錢呢。」

  ……

  張氏咕咚一聲咽下口水,方才看著老虎還覺得可怕,現在只覺得那老虎可親可愛。

  她心裡將劉地主給的五十兩銀子加一頭牛的聘禮,跟眼前的大老虎放在稱的兩邊衡量,很明顯,是這大老虎獲勝了啊。

  可是,劉地主有言在先,又家大業大,是她絕對不能得罪的。

  然而,眼前這煞星,若是她不答應對方的提親,說不定對方盛怒一下,跟打死這隻大老虎一樣,輕而易舉就將自己給弄死了。

  她害怕的瑟瑟發抖,忍不住後退了兩步,生怕對方暴起傷人,拒絕的話到了嘴邊就是說不出口,她不安的磕巴起來:「這,這……」

  她還未說出話來,村長一行人就急忙趕來了。

  村長一路上來得急,到了地方後,還在唿哧唿哧喘著粗氣,祁鍾鈺忙走上前去攙扶著他,反而被他狠狠瞪了一眼。

  若不是村民看了熱鬧,四處去說,被自家兒子知道了,兒子又回家告訴他,他都不知道侄子祁鍾鈺上陸家去提親了。

  他昨日才過了五十大壽,一高興貪杯喝多了酒,今天整個人都昏昏沉沉的,躺在院子裡的搖椅上乘涼。

  得知自己的寶貝侄子扛著大老虎,上人家家門去提親,他就再也坐不住了。

  忙讓兒子將自己扶起來,帶上老妻一起,急吼吼的往陸家走去。

  他原本還有些埋怨侄子,將這麼重要的事情都瞞著不告訴他,若不是鬧出的動靜實在太大,他估計要等這門婚事定下來,才知道此事。

  可這埋怨來的快去的也快,馬上就變成了純粹的驚喜。

  他操心哥哥家獨子的婚姻大事,已經很長一段時間了,可侄子的倔脾氣跟當年的哥哥如出一轍,他鐵了心不打算成親,那誰說話都不好使。

  甚至為了推辭,說出自己那方面不行的胡話,也就村子裡那些愚民才會信。

  他可是專門找過醫術高明的大夫給侄子診過脈,大夫從未診斷出侄子身上有任何隱疾,還說侄子的身體比一般年輕人更康健,脈搏強勁,內力深厚,必然是個武力高強的厲害人物。

  能不厲害嗎?

  他驕傲的想到,那可是他哥哥的兒子,也是他祁長樂的侄子!

  可這個侄子怪癖太多,相處起來很是讓他頭疼。

  他說不成親,自己也不能逼著他娶妻,只能口頭上勸勸,可對方表面上順從聽著,實際上該怎麼樣還怎麼樣,固執己見的就像岳南山的頑石一般。

  久而久之,他也就放棄了,開始迫接受了侄子一輩子不成親的現實,心裡甚至提早為侄子盤算好了退路。

  沒想到這小子悶不啃聲,瞧上人家姑娘後,居然不先告訴自己一聲,就呆頭呆腦的跑去山裡打了只老虎,傻不愣登的跑到人家女方家門前提親。

  這……這提親哪有自己親自跑上門的?不都是請媒婆或者家中長輩出面的嗎?

  他心裡無奈又好笑,卻不能不管侄子的婚事,所以帶著老妻和兒子急忙過來了,好給侄子撐場面,圓了提親這檔子事。

  也幸虧他來了,他是個人精,一眼就看出張氏臉上的猶豫,知道這門婚事可能另有波折。

  然而,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還有這麼多閒雜人等站在這兒,等著看熱鬧呢。

  他對老妻使了個眼色,妻子與他成婚多年感情深厚,立刻看懂他的意思,走上前笑眯眯的對張氏說道:「陸家媳婦兒,我家晚輩不懂事,還望你別見怪。婚姻大事,自然要我們這些個當長輩的做主。若是不介意的話,可否去屋內詳談?」

  張氏忙不迭點點頭,在她看來,村長就是岳河村最大的官,且對方名聲極好,即便是汜原縣縣令,對他都頗為尊敬,村子裡還時常有貴人架著馬車,趕往村長家登門拜訪。

  他們岳河村有這樣一位德高望重的村長,也是他們這些尋常老百姓的榮幸。

  這些年來,村民聽從村長的安排,躲過了不少的禍事,里長和縣令也再未為難過他們,只要不發生天災橫禍,他們的日子過的別提有多悠閒。

  更何況,村長還是打虎煞星的二叔,煞星雖然可怕,卻對村長言聽計從,想來就算這門婚事成不了,村長也能約束住煞星不對她動手。

  她心裡鬆了一口氣,如同看到救星一般望著村長夫人,說:「理應如此,夫人請進。」

  村民見看不了熱鬧,忍不住不滿的哎了幾聲,可村長銳利的目光一掃,他們就屁話都不敢放了。

  張氏樂不可支,朝看笑話的村民翻了個白眼,熱情邀請村長夫人進院子到屋裡去詳談。

  陸冬芙見狀,垂下眼將院門敞開,村長夫人錯身進院子子時,還打量她一眼,笑道:「真是個標誌的姑娘,陸家媳婦將閨女教導的很好。」

  張氏被村長夫人誇讚,高興地合不攏嘴,忙領著村長夫人進堂屋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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