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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完飯,蘇棉被裴拾茵趕去吹頭髮,等她吹完出來後,裴拾茵已經把廚房收拾好,正坐在沙發上低頭看平板。

  蘇棉脫了鞋,踩在地毯上。

  這個房子是裴拾茵的。

  那次馮羽問蘇棉,和裴拾茵什麼關係時,蘇棉說了個姐姐。

  但後來她細想,姐姐這個詞其實不太準確,可如果說裴拾茵是她朋友,她又覺得哪裡怪怪的。

  她們相差6歲,她沒有那麼大的朋友,自然貼不上這個標籤。

  於是那天晚上,她睡前又把這個問題在腦中過了一遍,認真思考了和裴拾茵的關係,很久,終於找到了確切的,能說服人的話。

  裴拾茵是她的房東。

  蘇棉想,以後要是有人問她,她都這麼答。

  她剛進研究所時,研究所還沒有空宿舍,所以她只能暫住在學校,學校離研究所遠,公車最快也得一個小時左右。

  當然,蘇棉剛進研究所時,每天都是這麼過的,她沒覺得多辛苦,只是後來,這事被裴拾茵知道了。

  恰好裴拾茵在距離研究所步行十分鐘的小區裡有個空房,恰好是兩室一廳,恰好才剛裝修完。

  裴拾茵說,她很喜歡那個房子,但是離公司有點遠,她不想讓它空置,想要有人味。

  裴拾茵說,她在房子裡養了魚和花,希望有人照顧。

  裴拾茵又說,要是棉棉你不住,我也會租給別人,就是不知道未來租戶是什麼人,會怎麼對她的房子。

  於是蘇棉妥協了。

  蘇棉收起思緒走過去,腳下的地毯很軟很舒服。

  這個地毯,也是裴拾茵買的。

  她坐下後,從茶几下拿了本書,又挪了挪,靠裴拾茵近一點。

  兩人就這麼靜靜地做自己的事,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等裴拾茵看完手上的文件,蘇棉的坐姿已經歪了,她背靠著沙發,腦袋幾乎要碰到裴拾茵的膝蓋。

  裴拾茵放下平板低下頭,伸手輕輕撈起蘇棉的頭髮。

  蘇棉的頭髮很軟很細,不顯黑,是深棕色,在她手心軟趴趴的,這會兒被燈照著,發著光。

  裴拾茵將她的頭髮放在腿上,問了句:「這次上山好玩嗎?」

  蘇棉放在書上的食指微微一動,她將書籤摸了出來放在書上:「不能說好玩,但是不無聊,因為沒有信號,我們晚上都在玩遊戲。」

  裴拾茵用手做梳子,將蘇棉的頭髮整齊梳好,問:「什麼遊戲?」

  蘇棉低頭:「第一天晚上玩的是唱歌接歌詞的遊戲。」

  裴拾茵笑:「你豈不是輸的很慘?」

  「是啊。」蘇棉輕輕嘆氣,坐直側身過來,剛才搭在裴拾茵腿上的頭髮滑了下去。

  蘇棉抬眼看她,眼睛裡都是光:「幾乎全是我輸了。」

  裴拾茵問:「有懲罰嗎?」

  蘇棉點頭:「喝了苦瓜汁。」她笑了笑:「可能是輸太慘了,後來他們不讓我玩,只讓我看。」

  裴拾茵又握住蘇棉的頭髮,又問:「第二天晚上呢?還玩那個嗎?」

  「不玩那個了,第二天晚上玩成語接龍。」蘇棉轉身坐好,低頭摸了摸書籤:「趙小員你記得是誰嗎?他輸了好多。」蘇棉歪了一下腦袋,笑:「明明都知道他是新加坡人,大家還是要欺負他。」

  裴拾茵很喜歡玩蘇棉的頭髮,這會兒蘇棉低下頭,她又握住了一小把。

  這麼一握,她忽然看到蘇棉後頸一塊若隱若現的紅色。

  裴拾茵微微蹙眉,用手指挑開頭髮,那塊紅色終於全部露了出來。

  「曬傷了?」裴拾茵開口問,指腹輕輕碰了碰。

  蘇棉腦袋一縮,拿手想摸那塊地方,可還沒碰到,就被裴拾茵擋住。

  裴拾茵:「別碰,破皮了。」

  裴拾茵看了眼曬傷的地方,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蘇棉是不知道自己被曬傷的,但洗澡時那邊確實有點刺痛感。

  裴拾茵起身去了書房,沒多久又走了出來,手上拿了支藥膏。

  蘇棉抬頭看她,問:「這是什麼?」

  裴拾茵沒在沙發坐下,在她身邊蹲下來:「曬傷膏。」

  蘇棉伸手想接,卻被裴拾茵往回一縮,躲過去。

  裴拾茵:「我來,你看不見。」

  蘇棉嗯了聲。

  為了配合裴拾茵,蘇棉挪了挪,背對著她,乖乖地低下頭。

  她不好意思地笑笑:「曬傷而已,過幾天就好了。」

  她聽裴拾茵應了句:「不行。」

  蘇棉身上的許多事,裴拾茵都非常執著,仿佛是本著一個一定要她好的態度,見不得蘇棉受一點委屈。

  曬傷的部分起了皮,甚至有些地方還幹了,裴拾茵小心地把藥擠在指腹上,輕輕壓在蘇棉後頸處,慢慢塗開。

  蘇棉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不知是不疼,還是忍著假裝不疼。

  裴拾茵淡淡地說:「我不是給了你防曬霜。」

  蘇棉小聲應道:「每天都起的很早,還要帶很多東西,就忘了塗。」她看著書上的頭髮影子,又補了句:「我戴了帽子。」

  裴拾茵沒再回話。

  蘇棉看著書上的影子隨著裴拾茵的動作,細微地左右移動。

  她想起去年冬天,因為沒有戴裴拾茵給她準備的手套,在戶外騎電動車凍了手,差點生了凍瘡,裴拾茵知道後表情很不好,還責怪了她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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