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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慎南繼續說,「老莫他外出辦案了,你得打他手機才能找得到他。」

  這句話提醒了她,路芙記起上一次莫警官給她打過一個電話,當時她沒有存,但是聊天記錄還是有的。

  「所以天色不早了,大晚上的上山不安全。我們先找個地方住好不好,你今天先跟我講一下到底發生了什麼,明天一早我們就上去。」周慎南試圖勸說路芙冷靜一些,然而路芙突然七手八腳地翻著電量無幾的手機,甚至連手機也抓不穩。

  周慎南看了她一眼,「你在幹什麼?」

  路芙翻出了莫如單的電話,「我我我給莫警官打電話!」

  周慎南不可思議地說,「這件事你找老莫沒用,老莫一普通人連鬼都不信。」說完她便搶走了路芙的手機,「老莫正跟案子呢,你別打擾他。」

  即便周慎南不把手機搶走,路芙也無法找莫如單過來幫忙。因為手機在她打出的那一刻,正式沒電了。

  路芙突然就奔潰了,癱坐在地上痛哭起來,「去救她!去救她啊!不去救她沒人會去救她了!」

  也許是周慎南突然感染了路芙的情緒,也許是路芙實在是哭得太傷心了,周慎南蹲在路芙面前,「那成吧……你還能走嗎?我現在跟你過去看看,你路上跟我說發生了什麼。」

  嶗山。

  路芙用髒兮兮的手背一把擦掉眼淚,忍著哭又止不住哭,卻還能抓著周慎南往那處斷崖去,「這邊走……我們這邊走。」

  路上,路芙將整個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周慎南。說完之後,她陷入無窮無盡的自我厭惡和指責當中,要不是自己非要湊這個熱鬧,魚和韻就不會涉險,也不會一個人被關在山裡面跟一隻惡鬼纏鬥。

  周慎南對情況的判斷其實是對的,夜晚山路不好走。一入夜山區里分辨不了東南西北,她們又不是土山土長的本地人,要在一大片群山山脈中找到一個山溝溝,再從山溝溝里找到一個斷崖,可能性微乎其微。

  山路不好走,夜間視線又很差。路芙幾次摔倒又爬起,卻憑著驚人的毅力愣是走了下去。

  其實周慎南很早就想問了,她這樣真的不要緊嗎?登山服已經被泥巴糊得完全看不出原本的面目,血跡和泥土混合在一起,周慎南知道她身上的幾道口子不是鬧著玩的。

  周慎南抱胸,拉住一頭扎進大山的路芙,指了指她的腿,「你還是歇一歇吧?這樣找到了也救不了她啊。」

  路芙頭搖得跟個撥浪鼓一樣,用力保證道:「我可以的,就在前面了,前面就到了。」

  周慎南沒好氣地看了一眼腕錶,路芙這個小騙子半個小時前就是這麼說了。

  「你沒記錯路吧?」她婉轉地提醒道。

  路芙有些喘不過氣來,「我記得……很清楚的!」

  「你不是挺路痴的一個人嗎?要是帶錯了路,還不如回去睡覺呢。」周慎南實打實的不放心,路芙第一次來警局,在那附近轉了好長時間。

  路芙平日裡的確分不清方位,但是這個時候可不敢拿魚和韻的安危做賭注。她再三保證道:「我記得的。」

  第二天凌晨三四點的時候,路芙帶著周慎南又回到那處小斷崖。

  周慎南借著手機的燈四處查探,路芙稍稍鬆了一口氣,又緊張起來,「她在裡面。」

  「你們怎麼進去的?」周慎南用手按了按斷崖石壁,判斷道:「這應該就是鬼後的其中一個墓了吧?」

  「他們說是客卿墓。」路芙不清楚這是墓到底叫什麼,卻對鬼後這個詞異常敏感,「警官你也知道鬼後嗎?魚和韻說她打的那個是鬼王。」

  周慎南點了點頭,「我家跟鬼有些關係,陰界的故事聽過不少,鬼王是知道的。」

  「救她,她在裡面……」路芙強調。

  「可惜裡面現在誰也進不去了,況且我也沒有多少能力。」周慎南這樣說道,「裡面已經分出勝負里了,贏的會從裡面出來,你可以等一等,看看是不是你那個誰贏了。」

  路芙好似墜入冰窟里,「……如果輸了會怎麼樣?」

  「死吧?」周周慎南不甚在意地說,「反正是個人都是會死的,看開一些也快樂一點。」

  路芙整個人都愣住了,如果魚和韻贏不了,她會死嗎?

  「跟陰界打交道就是這樣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大魚吃小魚。」周慎南拱了供附近的蒿草,隨意地盤腿坐了下來,「這個季節差不多有蛇了吧?大晚上的,你小心一些。靠近我一點吧,我蛇鼠不侵哈哈。」

  周慎南看了路芙一副受打擊的模樣,自顧自道:「你也別覺得我說話不好聽,我說實話而已。反正現在有空,來做一份筆錄吧,我開一下錄音筆。」

  路芙卻毫無反應。

  周慎南搖了搖她的肩膀,發現這個比她年輕幾歲的小朋友,居然無聲無息地哭了。

  她真的不是很懂,有必要嗎?又不一定是她那位朋友死。

  安慰別人的最高境界是把自己更加醜陋的傷疤揭開。周慎南把錄音筆關上,試圖跟路芙這個小淚人交流,「你怎麼早就哭喪不太好哦,我還算得上是孤兒呢。你現在需要的就是相信她能從裡面出來,這個墓也不是誰都能進的,裡面放著鬼後的一部分屍體啊。你那個同伴能進去,法力肯定不低,就算遇上鬼王也沒在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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