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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傷…」
姬月綾的心似是被什麼擊中了一般,陣陣發疼,眼眶一熱, 忍下心中的不安, 道:「可知他們去了哪裡?」
「不知,不過那姑娘向我打聽過丞月國汕城的事情。」
小二撓了撓頭,他早被那洛姓的姑娘看得丟了神魂了, 哪裡還能注意她去了哪裡。
「汕城…汕城…他們走了幾天了?」
「莫約有五天了。」
小二嘆了口氣,害他還傷心了很久,大概這輩子都沒辦法再看見這般好看, 氣質這般出塵脫俗的姑娘了。
「多謝。」
姬月綾匆匆離開了客棧,翻身上馬,朝城門走去,只不過在她出城不久,她便遇上了攔截,是五個黑衣人,仿佛是在這個地方等候多時一樣。
「你們是誰?」
姬月綾輕蹙著眉頭,語氣不善,卻見那五個黑衣人沒有開口,持劍步步逼近。
「...找死!」
姬月綾心中煩躁,她得趕緊追上洛漪歌,明明只是一個晚上,為何她拍馬追上卻依然遲了五天,五天…她們相隔太遠了。
所以她無法再遲一步。
姬月綾抽出腰間的魑魅劍,翻身下馬,渾身散發著驚人的氣勢,讓那五個黑衣人不禁後退了幾步。
「要死就來,要活就滾!」
姬月綾的魑魅劍一划,只見她身旁的地上被深深地劃出了一道裂痕,可見其內力之深。
「...上!」
五個黑衣人同事沖了上去,姬月綾宮裡已經恢復,而且在洛漪歌的調理下,已經幾乎恢復了未中毒前的巔峰狀態,那五個黑衣人縱然有再打了本領,也無法快過她的身法,也敵不過她手中的三大兇器之一的魑魅劍。
刀光劍影,幾次下來,姬月綾已經殺了其中四個黑衣人了,最後一個黑衣人捂住受傷的傷口,狼狽逃去。
姬月綾也不追,把魑魅劍扣回到了腰帶上,翻身上馬繼續趕路。
為什麼會有黑衣人攔路…
而且看起來是想要拖延自己的時間…
為什麼總感覺有人在暗中監視著自己…為什麼自己的一舉一動似乎都被看破了一樣…
姬月綾想不明白,這仿佛有人在背後操控著一切一樣。
「駕——」
紅衣駿馬,捲起了道上的塵灰,絕塵而去。
這幾天,洛漪歌的傷需要靜養,但是盤纏吃緊這件事,洛綺思和徐飛星也是一句不說,為了讓洛漪歌可以安心養傷,徐飛星白天就到打鐵鋪賺外快,晚上就回客棧和大家一起吃飯,他們以為洛漪歌沒有看出端倪,畢竟這幾日她都在打坐,在馬車,在客棧的房間,幾乎沒有出過房門。
「姐姐,這肉好吃,您多吃一些。」
徐飛星給洛漪歌夾了幾塊肉,彼此都覺得彼此是姐弟,而且徐飛星想來不拘小節,所以洛漪歌自然也不會在意了。
只是洛漪歌的目光落到徐飛星的手上時,眉頭不經意地挑了一下。
「好。」
洛漪歌吃下了一塊肉,伸手抓住徐飛星的手,卻見他下意識地縮了縮。
「疼麼?」
洛漪歌的聲音極淡,卻驚起了徐飛星心中的漣漪,他一直以為洛漪歌什麼都不知道的…
「...不疼…哈哈,我不怕疼的!」
徐飛星憨笑著,倒是洛綺思安靜得出奇,吃著飯時,淚水卻不自覺魔狐了眼眶。
「傻瓜。」
徐飛星就是個傻瓜,有什麼苦都不說,跟師父一樣。
「...飛星,你大可不必勉強,如今有馬車,我們露宿荒野也是可以的。」
洛漪歌搖了搖頭,看著他手上的點點燒傷的痕跡,便心疼起來,這是火星子濺到的傷口,還有一個,是直接的燒傷傷口。
「怎麼可以!我要姐姐好好養傷,環境一定得好好的。」
徐飛星馬上道,他不可以讓兩個女人露宿荒野,至少他有能力讓現況變得更好一些。
「...無妨的…」
再惡劣的環境也無所謂的,因為心早就支離破碎了,身子早已無所謂了。
「這種火傷燒傷畢竟要用藥,不能拖,若是形成火毒,那便大大不好了。」
洛漪歌馬上轉頭對著洛綺思道:「綺思,吃過飯後,你給飛星上藥吧!」
「是的師父。」
洛漪歌顯然沒有胃口,吃了幾口飯後便打坐休息了,而洛綺思則和徐飛星去了另一個房間,給他上藥。
「徐飛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
洛綺思拿出膏藥後,便讓徐飛星攤開自己的手,她這才發現徐飛星的手心在脫皮,一片片紅,心中微疼。
「不,怎麼會!」
徐飛星搖頭否認,他不明白為何洛綺思突然有這種想法。
「師父不願意跟我說她的事兒,你的手傷成這樣你也沒跟我說,我也沒察覺…」
說著,洛綺思的聲音開始哽咽,她這幾日的心情一直很不好,因為洛漪歌,因為徐飛星,大家都在保護她,在這種保護中,她覺得自己好沒用。
「你這幾日為了姐姐一直奔波於藥鋪和客棧,怎敢再讓你費心。」
徐飛星探手摸了摸洛綺思的頭,像個小狗一樣,摸著她的腦袋。
「我這只是小傷,根本算不了什麼…」
徐飛星的手落到了洛綺思的眼下,那粗糙的指抹去了她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