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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穿上了，莫要著涼。」
洛漪歌柔聲道，姬月綾也拉上自己的裡衣和外衣，然後系上腰帶，動作一氣呵成，剛才暴露在洛漪歌的眼皮底下，總覺得有些…
不知所措…
姬月綾自己給自己撕下了手腕和手臂上的藥，然後看向洛漪歌，問道：「你可還有什麼不適麼？」
「深情之毒來得洶湧，一時間還有些虛弱，但是並無大礙。」
洛漪歌說完，正要站起來，腳下卻失力，好在姬月綾馬上把她給扶住了。
「看來是真的很虛弱。」
姬月綾把魍魎劍扣回在了自己的腰帶上後，續道：「我背你。」
「不可，你背上還有傷。」
若是上了藥又把傷口給撕裂了，怕是剛才的藥都白上了。
「那我抱你回去？」
以姬月綾現在的情況，雖然有些失力，但是要抱一個人回去神醫居，還是可以的。
「這樣…成何體統…」
洛漪歌馬上又別開了眼，單單是想起那個畫面，她就覺得…羞澀…
姬月綾被拒絕了兩個建議，也不生氣，反倒是笑了笑，道：「那我們就再待一會兒吧，神醫居的大孩子若是看不見我們回來，該是會來找我們的。」
姬月綾說完，頓了頓，道：「冷麼？」
山洞裡空氣有些冰涼，濕氣重，便擔心剛解了毒的洛漪歌會冷。
「無妨。」
洛漪歌卻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看著姬月綾那絕色容顏，那眉眼與生俱來的卻是比這山洞裡的石頭更冷上一些。
她抬手，就在姬月綾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的時候，她的袖子已經抹在自己臉上的淚痕上了。
「你臉上都髒了。」
洛漪歌是看不得她的淚，而且黏上了一些沙土，倒是真的有些髒了。
姬月綾抬手把洛漪歌的手輕輕握在手心裡，感受著她微涼的體溫。
「漪歌真是溫柔。」
姬月綾的聲音本是清冷的，如那雪山上的湖水一般清澈而冰冷，可是如今字字句句嚼在口中，卻有著幾分纏綿與溫柔，倒更像是那三月的陽光一樣，融化人心。
洛漪歌抽回手，不再看姬月綾，她看著洞口外，道：「你不好奇麼？為什麼有人會殺你？」
話鋒一轉，顯然洛漪歌不想這樣曖昧的氣氛繼續蔓延下去，對誰…
都不好。
「好奇，但是身為皇家人，覬覦我性命的人，多了去了。」
身為皇家人，就連親情都是枉然，互相殘殺，也見怪不怪。
「你為什麼會認為別人會覬覦你的性命？」
洛漪歌轉頭看向剛剛走過來坐在她身邊的姬月綾，只見她那張美麗的側臉有著絲絲自嘲與無奈。
「帝王家，自相殘殺總是有的，或許與我失去的記憶有關，但是再追究下去也沒有用，該來的還是會來。」
姬月綾不想提起任何關於姬明燁的事情，她唯一還在擔心的，只是還在宮中身子病弱的八皇子，她的孿生弟弟，姬楚歌。
「你倒是淡然了許多。」
洛漪歌輕笑，說實話，姬月綾偏偏失去了這一段悲痛的記憶，所以她對姬月綾的話還是有所保留的，但是她也不願意深入的追問下去，也想靜觀其變。
「死過一回的人了，還有什麼看不開的，只是還擔心在宮中的弟弟，不知道他如何了。」
姬月綾的確是死過一回了，但是在洛漪歌看來，她的死過一回不過是中了深情之毒然後救回來那一次。
「你很在乎他。」
洛漪歌輕笑，或許就算一個人再如何鐵石心腸，總有那麼一兩個人，總有那麼一兩件事，是無法割捨與忘懷的。
「他是我的孿生弟弟，自小他受的苦，也已經夠多了。」
若不是自己，他是不會被人廢了一雙腳，還落下了病根，身子孱弱，沒有好轉過。
那時候的自己和姬楚歌，因為忍受不了其他皇子對姐弟倆的冷嘲熱諷，她便決定略施小計，教訓了他們，豈料他們的母妃居然下毒害了姬楚歌，自那時候開始，她做事就更加謹慎，對他們的怨恨便更加多了。
「我們好似都沒有像這樣好好聊過天。」
姬月綾的唇角勾勒一個溫暖的弧度，只見洛漪歌沒好氣地笑了笑，道：「你以前可惡劣了。」
「是麼？現在這樣你可喜歡？」
姬月綾此話一出，洛漪歌便也沉默了…
或許姬月綾什麼樣子她都是愛的…只是卻也是那麼真實地痛恨著…
被她利用後的痛恨…
「你要活成什麼樣子，跟我毫無關係。」
洛漪歌的聲音清冷，不同於姬月綾的，她的聲音卻是像林間的小溪一樣，總是帶著寧靜和美好。
「只要你自己喜歡就行了，不必別人喜歡。」
洛漪歌繼續說，那字字句句卻像是這晚間的風，吹過心底，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可身上依舊卻有著那風的涼意。
姬月綾卻笑了，這句話，倒是想一字不差地，還給洛漪歌。
只要你喜歡就行了，不必別人喜歡。
「你多的，總是這些大道理。」
姬月綾沒有反駁些什麼，順著洛漪歌的意思走，性格倒是比之前溫順許多。
「姐姐——月綾姐姐——」
「師父——冰塊臉——你們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