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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坤頓了頓,道:「如果皇上相信臣,如今皇上最好先納鳳君穩定民心和大臣們的心,畢竟屠殺姬氏子孫這件事對他們來說……可以給洛姑娘一個虛設的官職,等過了幾年,國情好了,到時候皇上可以再…」
「夠了。」
姬月綾捂著頭,緊蹙著眉頭,道:「為何我要聽他們的,我連屠殺姬氏子孫都做了,還有什麼是我不敢做的。」
「不!皇上!」
李乾坤續道:「如今朱臣國對兵力消損極大的丞月國虎視眈眈,如今萬萬不可大意,洛姑娘天才橫溢,留在宮中為皇上所用自然是好,但是若是成了皇后,大臣們不滿,民心不穩,朱臣國若是突然發難…而且姬氏無後…您也知道八皇子他…」
弱得不能人事…這句話李乾坤說不出口。
「閉嘴!」
姬月綾捉起手邊的棋子,發泄似的揮出,棋子散落了一地,嚇得周圍的宮女太監全都跪了下來。
「我也不可能能懷上子嗣。」
「皇上…什麼意思?」
李乾坤不明白,為什麼姬月綾懷不上子嗣。
「我喝過絕育藥。」
姬月綾冷笑,所以,那鳳君納了,對延續姬氏血脈也沒什麼幫助。
此話一出,御花園裡的宮女太監和侍衛都把頭壓得極低,大氣都不敢喘。
「此事,絕對不能讓大臣們知道,皇上,鳳君必須納,之後您可以收養一個孩子來繼承皇位,只要大臣們認為那是姬氏的血脈,等到時機成熟了,皇上可以毫無顧慮地跟洛姑娘在一起,為了洛姑娘,也為了皇上您自己。」
李乾坤說完,姬月綾大嘆了口氣,從李乾坤身邊走過。
「李卿家…幫朕清理這裡。」
姬月綾用了『朕』,李乾坤便知道,姬月綾下了命令,周圍的人一聽,馬上磕頭紛紛喊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
可是姬月綾沒有理會,直直離開了,自己不能懷孕這件事,除了李乾坤,誰都不可以知道。
臥龍宮裡,有幾位大臣在門外有急事要與姬月綾稟告,而洛漪歌卻直徑繞過他們,進了臥龍宮。
「你會負我麼?」
洛漪歌的聲音迴蕩在姬月綾的臥龍宮裡,卑微得像是塵埃一樣,在紅塵里漂浮不定。
可是沒有回答,姬月綾甚至沒有給她一個眼神…
門外的大臣抬眼看著臥龍宮內,姬月綾卻擺了擺手,讓人把門關上。
「朕會納鳳君,而你會是朕的國師。」
姬月綾的心在顫抖,她要找一個時機好好跟洛漪歌解釋,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
「國師?呵…」
洛漪歌的淚燙傷了自己的心,她轉身離開,那素色的長衫捲起了臥龍宮的塵粒,仿佛是沾染了塵埃的仙子。
「漪歌…」
姬月綾嘆了口氣…冷眼看了看門外跪著的大臣。
「進來罷!」
姬月綾那日在臥龍宮與大臣們談到很晚,解釋戰爭後的殘局,姬月綾耐心地與大臣討論,她也疲累,有時候腦袋都放空了,卻依舊還要想著國事。
「皇…皇上!」
一個太監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差點連鞋子都差點落在了地上。
「何事?」
姬月綾只是看了他一下,目光便落到奏摺上。
「國師府….國師府…國師她…」
死了…可是太監卻說不出那句話…抬眼間卻已經看到姬月綾走到了面前,冷冷地看著他,國師府是今早分配給洛漪歌的,一分配下來,全國便是知曉,因為那是與臥龍宮同高的樓閣。
「死了。」
「你說什麼!」
姬月綾一把扯住太監的脖子,心一下一下的收縮。
「國師…國師她死了。」
「不可能!不可能!」
姬月綾放開太監,運起輕功就衝出門外,消失在夜空中。
國師府,今日才給洛漪歌的水榭樓閣…
與臥龍宮一般高,姬月綾也因為這個原因,才把這座水榭樓閣給了洛漪歌…
她想與她並肩…
國師府內清清冷冷的,因為她知道洛漪歌不喜歡人多,喜靜,所以她只是讓重兵在樓閣外把守,而不准入內…
現在所有的士兵都朝著府內跪下,這是對於死者最高的敬意,這些士兵,都與洛漪歌同甘共苦過…他們尊敬她…
姬月綾一步步走近…一步步皆是冰冷…一步步皆是絕望…
國師府內安靜得震耳欲聾…
她仿佛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怎麼…沒聲音了?
那大廳內是洛綺思…她抱著洛漪歌痛哭,哭得聲嘶力竭,卻怎麼也吵不醒懷中的人。
「漪歌…」
姬月綾一步步走近,卻覺腳下失力,就連聲音都在顫抖…喉嚨在痛…仿佛有什麼哽在喉間…欲吐不得…
「漪歌…怎麼會這樣…」
她走到洛漪歌的身邊跪下,看著那人七竅都在流血,臉色卻蒼白如雪,身上的溫度卻比這寒夜更冷…
「你還來做什麼?」
洛綺思抬眼看向姬月綾,那通紅的眸子滿是怨恨。
「你不是不要師父嗎!你來做什麼!」
洛綺思一把推開姬月綾,姬月綾跌坐在地上,哭著喊道:「我沒有不要她!沒有!」
「深情之毒…原來師父中的不是深情之毒…而是你!師父中的是叫姬月綾的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