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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賢帝的雙眼由冷漠便成了怒火,她一把揮開法一的手。原本就半跪著不穩的法一,登時摔下了腳榻,狼狽姿態顯露無遺。

  她有些驚訝的看向此時生氣的獨孤傾顏,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對方先開了口。

  「既如此,你便去吧。出去,朕不想看見你。」

  法一撐著起身,上前抓著賢帝的手,「顏兒,我。」

  「朕說了,不想看見你,出去。」賢帝甩開了那手,瞪著法一,帶著股氣意。

  法一的心一下便被什麼揪著似的,生疼生疼。渾身是浸入了涼水中骨子裡的寒意。

  得到了喜愛,又如何還能忍受半分這樣的冷漠,嫌惡。

  「臣,遵旨。」

  法一佝僂著背,失落的轉身。

  淳禧元年,異姓王齊王夥同鄰國謀反,皇夫大人以身作則,領著陛下給的龍虎軍親征泉州。

  那是十月的最後一天,滿朝文武皆在宮門前送行,只除了晉賢帝。

  十一月中旬,駐紮在泉州城外的龍虎軍第一次與齊家軍在泉州城交手,而後每兩□□廷的龍虎軍便進攻一回,卻也不戀戰,好似只是為了過來露露臉體現一下存在感似的,聲勢浩大,撤退的也比誰快。

  終於,在十一月底,終於喜訊傳到了京州,泉州搶回來了。

  這一喜訊震驚朝野,當年的齊家軍乃天晉最能熬最能打的一支隊伍,曾經以十萬兵力贏了地炎國的二十萬大軍。而龍虎軍,只用了半個月便將齊家軍趕出了泉州,這是一個多麼傳奇的故事。

  唯獨晉賢帝,聽了這消息,未發一言。

  十二月中旬,這日的早朝,京州終於又收到了快馬加鞭的消息。

  賊王頭子被亂箭射死,齊家軍倒了,膝下的兒子齊世郎卻逃了。

  「皇夫,皇夫大人……」那跪在地上的人,突然就放低了聲音,猶豫著。

  賢帝依舊是一言不發,未對戰報發表任何看法。

  一旁的吏部尚書趕忙問了一句,「皇夫大人怎麼了?」

  「皇夫大人在追捕逃犯齊世郎時,被逃犯抓著一起掉入了泉州城外的河中,不見蹤影。逃犯卻是早有準備,被救走了。」

  朝堂之上,立馬便是窸窸窣窣的輕言輕語,劉春熙立馬去看座上的女皇。

  只見她依舊緊抿著唇,沒有開口說話的打算,隻眼中的情緒有著細微的變化。

  御史大夫及一干大臣,好似終於反應過來,齊齊跪下,「請陛下節哀。」

  龍椅上的人緩緩起身,終於開了口,她一字一句的問道:「你說,皇夫怎麼了?」

  那穿著盔甲的傳令小兵又加大了音量,重複了一遍。

  那一句掉入了河中,不見蹤影就這樣再次進了耳朵,賢帝頓覺喉中一股腥甜,沒忍住吐了口血水出來,身子踉蹌著往後倒了下去,正好倒在了寬大的龍椅上。

  「請陛下節哀,保重龍體。」

  那一聲聲洪亮的喊聲盤旋在耳邊,嗡嗡的吵著,賢帝閉上眼,腦中卻是出現了一個笑的溫柔極了的人,她討好的替自己捏著肩,時不時要親親自己討要獎賞。

  此時離法一承諾回來的時間,不過只剩下半個月而已。

  次日,賢帝突然請回了一直在西北的西鳳公主,請她代為監國。而她自己,帶著親衛出了京州。

  無人有心思思考在西北的人怎麼一天之間就出現在了京州,大臣們那剛剛安定下來的心便被新帝一同帶去了泉州。

  好不容易才安穩下來的朝堂,朝中每一個人都希望新帝要命大,活著回來。不然,天晉已是疲憊不堪,鄰國已然蠢蠢欲動。

  泉州城外,這是一個離泉州城大約五十里遠的小村莊,已是深夜,卻是火紅一片。

  村莊被一層層穿著盔甲手舉火把的人團團圍住,一個美的不像這泉州能有的任人物騎著大馬,進了村莊。

  而那裡邊的人,早已在等著她了。

  齊世郎依舊是翩翩公子的模樣,他見獨孤傾顏進來了,便下了馬拱手:「許久不見,殿下安好。」

  獨孤傾顏一抬手,梅花便趕緊下了馬扶著她下了馬。

  她行至齊世郎前面,不想多費口舌作些虛假的寒暄,「皇夫在哪裡?」

  齊世郎聽了卻是哈哈大笑,他身後跟著的那幾十號人也跟著笑起來。

  「堂堂的帝王,竟真願意為了一個商戶子置身險地。我該說你痴情好?還是該說你傻?」

  獨孤傾顏卻是只重複著:「皇夫在哪裡?」

  她冷漠的臉,冷冷的語言卻像是擊中了齊世郎心中的某個點,突然就暴躁起來了。

  齊世郎猙獰的笑了兩聲,而後便帶著濃濃的不甘心說道:「我究竟哪裡比不上那個下賤的商戶子,你為何嫁給了他?竟還蠢的原意為了他連皇位都不顧了,也要跑過來找死。我知道我今天活不了了,可是你,殿下你也休想活著離開。」

  他喊完最後一句,卻是舉起了手,一向警敏的梅花立時刀出鞘,砍在了齊世郎的雙腿上。

  正在此時,咻咻兩聲,暗處一支短箭便穿過了獨孤傾顏的胸口。

  誰也沒反應過來,是哪裡飛出了一支箭,可也總算是回過神,將齊世郎身後的人控制住了。

  梅花大喝一聲,再次提刀砍斷了齊世郎的腳筋,一個閃身抱住中了箭就要倒下的賢帝,急切的喊著,「陛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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