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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一連忙迎上去,在芃姬的面前伸出胳膊。

  芃姬抬頭看了看天空微弱的光,不適的眯了眯眼,才看向這站在自己邊上的人。

  比那日更瘦了,想必這一個月確是辛苦了,才能將兩個親王及那收到波及的一百多個大臣查的底朝天。

  父皇可真狠,就那樣讓一個太監將那長長的聖旨念給他們這幾人聽。

  她看著眼前這個人,看著她扯起的笑臉,她是這樣一張無害的臉,「駙馬辛苦了。」說著她搭上那隻胳膊。

  一個女子穿著繁瑣的紫色宮裝,輕輕的搭著一個身著紫色官袍的胳膊,兩人緩緩的穿過御花園,從文監殿行至宮門口。

  公主府門口,林嬤嬤牽著若姐兒的小手張望著站著,兩旁站著幾位大丫鬟,中間是一個小火盆。

  芃姬是笑著進府的,她很是順從的跨過了那火盆,彎著腰摸了摸若姐兒的腦袋,安撫了她兩句,而後便由幾位大丫鬟引著去浴池。

  只是在浴池門口,一直跟隨的法一卻是被攔在了門外。

  「駙馬去忙自個的吧。」

  法一欲言又止,心中隱隱的不安升起,終是看著那個背影最終在門關上後轉身離去。

  在書房門口又被拒了一回的法一,出了府直奔法府。

  「長師,現如今還不能將真相告知殿下嗎?」法一急急的問。

  她怎能不急,殿下如今分明就在怪自己。她定是覺得是自己一意孤行想要給英王安罪名,自己前嘴剛說要去告狀,後腳就出了這事。

  她想給自己解釋些什麼,都說不出一個能站得住腳的解釋。

  難道她要說,殿下,那不是我給英王安的罪名,是他真的要造反。也不是我告的狀,是別人。那個人是誰,我不知道。也不是我想親手查的,是晉成帝一定要我查。

  誰信吶。這話說著連自己都不信。

  如若不是她親自操的刀,也許還能說得過去。

  法引嘆著氣,「並非我不想告知顏兒,而是她的親母不想啊。」

  「憑什麼?憑什麼她說不告訴我們就不說,殿下覺得自己不是晉成帝的女兒,已經打消了要做皇帝的念頭。」法一有些氣憤,「長師,殿下她很想知道自己的姆媽是誰,雖然殿下從未言明,但她真的很想知道那些我們隱瞞的事兒。」

  法一像是在自言自語,「殿下她在生我的氣,許是在埋怨我。」

  「族長,我們不能因小情而毀了我們這麼多年的努力啊,顏兒,她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我比誰都擔憂她。可是你我怎能忘記那漫山的屍首,那被鮮血染紅的河流。」法引帶著蒼老的哭腔,身子不住的顫抖,雙手撐著一旁的桌子。

  夜幕降臨,法一是耷拉著腦袋神情哀哀回的公主府。

  她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讓一向灑脫的思齊都苦著臉不發一言的跟著。

  這讓她想起了族長年少的時候,那個時候的仕女族剛剛沒有了往日的笑容,沒有了歡聲笑語,只有永遠延續的哀沉。

  族中每日不同年齡的人呆的地方做的事兒是不一樣的,那一次,被外面的人發現的是最低的水田及水田前的房屋,那是家中有一個或者兩個大人在忙活著。

  也因此,幾乎每一家都遭了禍,一些受了重傷但自小習得吐息之法的靠著閉氣活了下來,但那也只是少數。

  族中像她與族長這般大的孩子都是剛剛第一次下山的年紀,原還在新奇那些從未見過的集市、官衙、鋪子等,卻一個個再沒了笑容。

  每一個孩子都拼了命的練功,族上百年留下的那些本事,原本族中的孩子都是依著興趣學些什麼的,可那件事發生後,卻是只苦練那些殺傷力及逃跑的功夫。

  就像自己,學了刀劍,學了拳腳,均是殺傷力最強的。而族長十幾載,只專門苦練輕功。

  「族長,為何當初,你只練輕功呢?」這是法思齊一直想知道的事兒。

  法一聽了並未有什麼表情,「我練輕功,只為做到,進這天晉的皇宮如入無人之境,我能頃刻間出現在晉成帝的面前,取他首級罷了。」

  法思齊沉默了,她就知道族長不可能毫無理由這麼多年只練殺傷力弱的輕功,原來她還猜測,是不是族長為了以後便於逃跑……

  是她錯了。

  進了府中,法思齊便消失了,她現如今在公主府也有了單獨的房間,偶爾住在府中以便能好好保護族長。

  法一沐浴後便回寢臥,她一開始還輕輕的試探著推了推門,她隱約覺得殿下怕是今日不想見她。可門,竟然推開了。

  房內一片寂靜,法一穿過外室,進了內室。床簾已經打了下來,隱約可以看見床榻上慫起的一塊。

  她躺在了空著的床榻外側,芃姬正背對著外頭側躺著。

  法一望著床頂,斟酌再三,試探著開口,「殿下,可還記得那個魏家二房的女子?」

  依舊死一般的沉靜。法一本也沒奢望殿下能回自己,又說著:「就是被賢王納了的那個,後來她的兄長便無法無天的那個。此次便是她主動告知了我那英王的地下有一個兵器庫的。」

  原本以為不會得到回應,法一本想繼續說著,誰知她還未開口,芃姬便說了一句:「想必在那魏姓女子開口之前,你早已知曉了吧。」

  法一一頓,失了神。殿下為何會曉得?這便是她認定了是自己的錯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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