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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見到的只是她眼中的失望,說了之後,怕便是自己無法承受的嫌惡。

  她伸手替芃姬捋了捋胸前的發,扯出一個笑臉,「請殿下相信我好嗎?」

  就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芃姬卻是更加惱火,她不再期待眼前這個人會曉得自己的等待。

  她錯身走出了大堂,獨留下身後一人眼巴巴望著她的背影。

  芃姬骨子裡的矜持還在,即便她氣極,也不可能像市井小兒般大吵大鬧,更不可能似深閨怨婦,哀哀戚戚。

  按著她往日的性子,氣極的時候定是要罰了幾個板子才行的。

  可只要一想到這個人與自己一般,也是個嬌弱的女兒身,她又怎麼捨得。打痛了打傷了自己的心得多疼啊。

  打不得罵不了,她氣了只能自己找個地兒待著,生著悶氣。

  直到一切安排妥當,啟程回京之時,兩人都沒再見著面。

  芃姬公主的儀仗被泉州老百姓十里相送,直到瞧不見了影子,才一個個的離去。

  法一讓人遞了話,因著要與劉春熙核對案冊,便在劉春熙的馬車上待著了。

  芃姬也未有一言,只自顧的看自己的書,飲自己的茶,卻再也沒過笑臉,沉默寡言。

  一行人一個個的都提著腦袋辦差事,近身伺候的人更是大氣都不敢出。

  只除了那齊世郎,一個人偷著樂。

  主子沒發話休息,自然奴才是不敢提的。是以回京的速度竟趕上了水路,在前頭打頭陣的護衛臉黑成了炭時,回到了京州。

  芃姬回了公主府整頓歇息,法一卻是馬不停蹄的去面聖。

  晉成帝看著法一遞上來的那一大摞案宗,氣得差點昏厥,在看到那每年上繳英王府100萬兩白銀時,一下背過氣給昏了。

  頓時宮中亂成一團,太醫院的人以最快的速度熬了參湯過來。

  晉成帝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屏退左右,只留下了法一一人。

  他毫無血色雙唇顫顫巍巍,「牢酒,你過來。」

  法一彎著腰低著腦袋,讓人看不清她臉上的表情,緩緩走向龍床邊,恭敬地喊了聲,「陛下。」

  晉成帝剛要開口,便被口中喉中的癢給刺的咳嗽起來。

  法一併未動半分,只恭敬的勾著腦袋,嘴裡說著:「陛下保重龍體。」

  「才英大肆斂財,害泉州百姓處於水深火熱之中,罪不可赦。」晉成帝咽著口水壓下自己想咳的感覺,「然,到底是朕的兒子,便奪了他在朝中的權力,讓他做個閒散王爺罷。」

  說完這話便再也止不住的咳嗽,聽著這般大的動靜,守在外間的馮德全趕忙進來查看,遞熱茶撫胸口。

  法一幾不可見的頓了頓身子,便趕忙彎腰回話:「臣遵旨。」

  見晉成帝已經被太醫包圍住,無人再關注她這個一旁的駙馬,便直起身子,面無表情的出了殿。

  到底還是沒能如意,她以為晉成帝見著了這些鐵證,即便不要命,奪了他親王的身份總是會的,沒想到,最後還保了這個兒子。

  只是,斂財他能當做沒發生,可後邊他要知道的那些事兒,還能忍得住?

  「駙馬請留步。」一聲女音傳來。

  法一抬眸,不遠處正是現掌管後宮的洛貴妃,趕忙彎腰行禮,「見過貴妃娘娘。」

  這洛貴妃面色嬌紅,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做了祖母的女人,再一想到晉成帝那垂垂老矣的模樣。

  法一不免有些唏噓。都說這皇宮的大門是全天下女子衝破了腦袋想進來的地兒,可這麼一個長相姣好的女子,卻要同那麼多的女人共享一個男人,就不覺膈應?

  心裡是這般想,面上卻是恭恭敬敬的。

  洛貴妃緩緩走近法一,「本宮聽說陛下病了,這便來看看。駙馬這是要出宮?」

  一時不知這洛貴妃是何意,便恭敬答話:「臣已見過陛下,這便要回府了。」

  「如此,便不妨礙駙馬了。」洛貴妃就如二八少女,淺淺笑著,「駙馬舟車勞頓,即便灰塵撲撲還是這般俊俏。」

  說著便緩緩與她錯過身子,朝著晉成帝的殿走去。

  法一下意識看了看自己這一身,為了進宮面聖,她換上了朝服,但內里卻是未換的,想到殿下是嫌棄她身上有汗的,便趕忙又趕回了公主府沐浴。

  倒是將今日洛貴妃這莫名其妙的舉動給無視了。

  她將自己洗的乾乾淨淨,將頭髮絞乾才踩著月光進了房門。

  在那一推便開的時候,法一的心情才不自覺有了些緩和。

  無論如何,殿下還讓自己進房門……

  其實在路上那些日子,在驛站的房間裡頭,兩人也是共躺一榻的。只是每日她進了房間,芃姬定是閉上了眼假寐,一副任何人都不准打擾的樣子,她便也未主動開口。

  法一進了房門先是路過了外室,瞧了瞧外室桌上的帳冊比以往都要多,便心疼的進了內室。

  床榻上,芃姬依舊是閉著眼,但法一就是能一眼看出,殿下只是在假寐,並未睡著。

  她輕手輕腳的在空出來的地方躺下,閉上眼想要如前幾日那般,調整自己的呼吸,讓殿下以為自己睡著了。 因著她發現,只有自己呼吸均勻了,殿下才會慢慢真正入睡。

  可今日不知怎的,許是回了府中,她有些想打破近些日子的冷戰。她慢慢將自己的右手貼著床榻往右邊移,在碰上芃姬的衣袖時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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