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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白過來,她的耳垂此時貼著的那柔軟帶著體溫的地方便是身後之人的雙唇,她未動,便也未脫離那雙唇。
只覺口乾的她咽了把口水濕潤了一下喉嚨,輕細的音調緩緩發出,「駙馬莫要鬧騰,早些歇息才是。」
法一:……都到這時候了,還叫我去歇息?
即便來了月事,可抱抱自己都不行嗎?
要真是會輕易鬆開的人,她法一就不會在暗處等了五年。
她幾乎是貼著那耳垂啟唇發出聲音的,她不再是單純的嬌聲哄著般的語氣,而是在其中加了些刻意的惡狠狠,「殿下不答,牢酒絕不會鬆口。」
話畢,她便離了那耳垂,往前探了探,張嘴露出她那兩排牙齒,一把咬住芃姬的下巴。
芃姬雖瘦弱的很,可下巴卻是有點圓潤的,她咬住了就不鬆口,活像是咬住了食兒就不鬆口的烏龜。
芃姬並不覺得疼,只是這般動作讓她羞惱的很,偏生又對她毫無法子,難不成這等事要將暗衛喊出來?那自己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罷了罷了,便答一答她又如何?
「駙馬當真是個傻子,如若本宮沒有此念頭,會允你抱著本宮嗎?」她目露無奈,又有些真切的感受著自己內心的某根線一低再低。
開完了這個口,芃姬自己個也覺得心中的燭光更亮了些。
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藏在心底,羞於言出口,只是多年的性子已成了習慣而已,那並不代表她不渴望將自己的心意訴說給對方知曉。
身後的人慢慢鬆了口,舌尖在剛才自己咬住的地方滑了兩下,頗帶點安撫的意味。
她咧著嘴將芃姬鬆開,見對方並未有轉過身子的打算,便自己打了個滾,從芃姬的身上滾到了她的眼前。
好在床榻夠寬,不然這會兒這個動作完了,芃姬可能得去地上找駙馬了。
她笑眯眯的,目露渴望的瞧著芃姬,「殿下……那你抱抱牢酒可好?」
她這副眼巴巴的模樣,倒是惹人憐愛。
芃姬腦子裡突的閃過法一披散著頭髮,滿眼疼愛的看著自己的畫面,鬼使神差的,她伸手將法一原本簡單束起的頭髮給鬆散開,那一頭的長髮便一下打下來,露出她女子一面的嬌美。
這幅模樣,她總覺得熟悉,可在腦子裡仔細想起,駙馬好似又沒有散著頭髮這般眼神瞧著自己的時候。
她想起的記憶都沒有一幕是與剛才腦子閃過的畫面重合的。
就如當初她喊了一聲「顏兒」之時,給自己帶來的強烈的熟悉感一般,卻是怎麼回憶都找不到的記憶。
「殿下,不能抱抱我嗎?」法一見對方只是看著自己不言語,也不動,委屈的又問了一聲。
見她眼眸暗下去,芃姬便坐起身,張開雙手抱住了眼前的人。
她抱得認真,眼神也是可見的專注。
芃姬將腦袋擱在法一肩上,「本宮時常在想,許是駙馬與本宮上輩子便是親近的,不然如何本宮心中總是有些強烈的熟悉感。」
法一被主動抱了,雙手早已緊緊的回抱住了芃姬,不僅臉頰是笑著的,就連眼睛都是帶著笑意,她胸腔中的喜悅快要滿的溢開來,又聽見殿下說情話,自是激動的要回應,「許是你我本是生生世世的緣分,那殿下一定要保護牢酒,不能讓牢酒被別個人給搶走,不然便是不順應天命。」
芃姬聽了好笑的在她後腦勺輕輕敲了一下,「駙馬還敢說,你與那初語公主眉來眼去的樣子,本宮尚還未忘卻。」
法一大呼冤枉,「明明便是那初語公主望著牢酒,牢酒只是因著不得已才會去見她,還將殿下拉上保護牢酒,可殿下卻是先行離開了。」
她話里話外還埋怨起來了,當真是巧舌如簧,理兒都讓她給占去了。
「駙馬可真是狡猾的很。」芃姬無奈說道,又想起剛才這人沒有立馬跟進來解釋的事,「剛才可真是那齊世子絆住你了?」
法一併未鬆開自己的手半分,依舊是緊緊抱著芃姬說話。好不容易才得了殿下一次主動親近,她才不要輕易鬆開,「可不就是那煩人的齊世郎麼,她一個奉旨來保護殿下的,就好好跟在殿下的身後做個護衛就是,偏偏還要來問什麼案件情況,難不成我還替他辦事了不成。」
芃姬被緊緊抱著,也無要鬆開的打算,兩人就那樣半坐著抱在一起談話,「駙馬還是勿與齊世子結什麼怨,齊王爺手握十萬大軍,朝臣中無人敢與他過不去的,要是有心要找你的麻煩,可夠你苦惱的。」
不知怎的,法一是一丁點都聽不得芃姬替齊世郎說話的,雖說這也說不上是替他說話,可是她還是不舒服。
貌似現在已經發展到了,殿下提起那個齊世子,自己便不會舒坦了……
法一哼了一聲,一點兒要將那齊王爺放在眼裡的意思都無,「牢酒才不怕他,手握重兵的異性王爺,史上有哪一個是有好下場的,他該求神拜佛,勿要讓我盯上才是,不然……哼哼。」
她冷陰陰哼了兩聲,倒是把芃姬給都逗笑了,無奈的搖了搖頭,「你呀,平日裡瞧著是個穩重的,在本宮面前倒是個跳脫的。好了,本宮確是還有帳務要看,駙馬便先歇著吧。」
她說著鬆開手,推了推法一。但,那越推腰間便越來越緊……
法一蹭著自己的腦袋,「牢酒頭暈乎乎的,只能借著殿下的肩才能緩緩了,殿下不會這般無情吧?」就連個肩膀都不願意借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