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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一還有些摸不准芃姬是想要說什麼,有些忐忑的坐下了。
說別的她都不怕,她就怕芃姬徹底惱了她,要現在就與她和離趕走她。
現在就走,她是不願的。沒做好半點心理準備,想到以後就見不到她了,就心肝脾肺都不舒服。
「駙馬剛才,可是問出些什麼了?」芃姬倒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法一啊了一聲,她沒反應過來,殿下只是想問這個?
芃姬皺了眉頭,「衙門前,駙馬從那百姓口中問出了什麼?」
確定了芃姬只是想問一下這事,法一的心稍稍放下了,也談起正事來。
「剛才時間緊急,只聽得出那群人鬧騰是因著在港口做工一年的工錢都沒拿到手的緣故,至於是不是流民,還需要夜裡暗查一番。」
芃姬點點頭,「嗯,除了這個,沒打聽出旁的?」她可不信,煞神出馬,只打聽到這麼一點。
芃姬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心裡對法一的認可那般高。
法一想了想,還是將自己的猜測都說了,「那人話里的意思,似是整個泉州大面積都有隱情,怕是那便是流民四起的緣故。」
「此話何意?」
法一將那人的原話告訴了芃姬,並將自己的看法都說了個清楚。
無非就是可能整個泉州都有一件大事隱瞞著,且這就是現在突然有了流民的緣故,甚至泉州知府被滅門一案,也與之息息相關,畢竟能控制整個泉州的便是知府了。 「當然,臣也全然是猜測,具體實情還得徹查。」
她說是這般說,其實已在心中認定真相了。憑藉她們仕女族族人在泉州拿到的消息,她基本已經可以將整件事都摸個清楚了。
正在這時,梅花敲門進來稟告,大隊伍已經快行至泉州,預計後日一早便會進城。
稟告完了,便識趣的退下了。
法一將自己的打算一說,「殿下,臣等天黑下來,便會帶著思齊出去摸索一趟,殿下切記,在沒有與大隊伍匯合之前,不可高調出現在人前。」
說完她又覺得自己的話太生硬了,彌補了一句,「臣聽說陛下新派來的知府曾是京州下面一個縣上的縣令,因政績優秀,被陛下提成了知府,臣怕是那縣令曾見過殿下,萬一認出殿下來,定會招惹麻煩。」
芃姬倒是沒有任何反應,「本宮知曉。駙馬今日出門,萬要小心行事。」
說完芃姬便反悔了,想將說出去的話收回來,她為什麼要說出聽起來像是在關心這人的話?
法一卻是有些不敢相信,芃姬是在關心自己?是的,這分明是在擔心自己的。
她內心有些欣喜,卻也不敢表現在面上,「牢酒謝過殿下關心,定會小心。我說過的,只要我不願意,無人能傷的了我。」
芃姬冷呵了一聲,「上回你也是這般說,後來又是怎的了?駙馬可還記得?」
那日自己心中的擔憂,害怕她出事的惶恐還在眼前,又敢如此這般大言不慚了。
只要一提起受傷這事,她便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兩人曾經有過的那麼一段時光。
哪怕自己心中知曉那都是假象,可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啊。
那時候的自己因這人欣喜,動心,又為這人擔心,難過,流淚。
她的情緒一下低下來,她拼命想要自己走出那段日子,忘記曾經與法一發生過的那一切,可還是那般困難。
她有時候甚至有過衝動,不如問問她,如若自己願意放下京州的一切,她可也願放下一切,陪伴自己左右。可終究被自己的理智給壓下,不再去自取其辱。
法一似也感受到芃姬的不快,不敢再多說什麼,只回道:「殿下放心,牢酒不會讓那日的意外再次發生。」
「行了,退下吧。」芃姬不願再看見她晃在眼前。
因著只要她在眼前,說起的話,眨的眼,那張能言善辯的嘴都能讓她想起以前的那些假象。
法一聽話的起身,即要退下,卻又被芃姬喊了一聲,「駙馬。」
法一回頭,「牢酒在。」
「你當日所說,要將豐源客棧送與本宮,可是真話?」
她以往說出的那麼多話都是假話,她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儘管芃姬心裡知道這些,可是她卻是還想要給法一一個機會,如若她願意往後都不再騙自己,將一切真相都告知自己,往後都願意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身邊。
如若她對自己,也有幾分好感,不全然是虛情假意,她也願意嘗試著為了與自己白頭偕老做些付出。
那麼,她也可以將從前的一切都抹去,與她重新開始。
她不介意法一是個女子,也願意接受她曾經帶著目的接近自己,只要她願意喜歡自己,那自己便是患上那失憶症又如何?
芃姬靜靜地等著法一回答。
第49章
「殿下想要的, 牢酒自是雙手奉上。」
法一不明白這突如其來的問題是何緣故, 但她並非是愛斂財之人, 仕女族當初也是為了自保,才會在朝中安人以及在各國經商。
她做了族長後,看了族史才曉得,原來很多年前仕女族就經受過一次大創,曾經山腳下的人發現了花山,誤入了族中,當時的族人常年待在山上, 根本不知人心險惡, 見有人闖進來,以禮相待, 哪知這人下了山便報了官道是山上有妖精, 那縣官帶了衙役們與一群道士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