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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然, 這一切的安排均是芃姬的旨意, 法一等人也只有接受安排的份了。

  她倒是很想順著本能厚著臉皮去見見芃姬,可見到了又不知該說些什麼, 昨日她已說的那樣決絕。

  「族長,夫人是不是在生你的氣啊?」終於,小小的船艙房間內,終於只剩下了兩人。

  法一嘆了口氣, 倒在了床榻上的被面上,閉著雙眼,並未答話。

  法思齊等了一會兒,見還是沒等到族長回答她,覺得族長定是太過勞累, 要歇下了,便準備退出去。

  她剛打開門,便聽見後面傳來有聲無力的一句:「思齊,今日我不吃東西了,不要讓任何人來打擾我。」

  法思齊哦了一聲,帶著疑惑關了門。

  法一這一天果真未再出過房門,第二日她也沒來得及出去,便病了。

  幾人在水上,沒法請大夫,亦買不到藥材,法一便靠著法思齊帶在身上的清心丹又熬過了一天,總算路經了一個港口,船隻一停靠,法思齊便下了船往鎮上跑。

  準備下船的梅花看著那飛快的身影,便在心裡默默下定決心,定要好好磨練輕功。她又轉頭看了船隻的二層方向,嘆了口氣。

  駙馬爺病了,她在第一時間便稟告給了殿下,本想殿下去看一眼總是會的,未想到殿下竟是只當這人不存在,提都不曾提起過一聲,更別說親自去看了。

  她想這駙馬爺是做錯了什麼,才能讓殿下如此這般生氣。

  梅花剛腳著了地,還沒走出去百步呢,就遠遠的看見法思齊背上馱著個人快速朝她這方向跑來。

  等離得近了,她才看清,那背上的是一白鬍鬚老頭兒,肩上還背著個小箱,定是大夫無疑了。

  想到殿下說的勿管,她將自己想過去幫忙的心意給收了起來,長長嘆了口氣繼續往前走。

  要說這法思齊馱起來的自然是大夫,族長已經兩天一早上沒吃進什麼東西了,這七月的天卻是一天天的發抖喊冷,今早人也燒的迷迷糊糊的了。她可等不了這老大夫慢騰騰的,萬一她家族長出了什麼事可怎麼辦?她們還沒回到族中呢。

  客死異鄉是何等的悽慘。思齊的心中已是一首涼涼響起。

  老大夫被顛的上喘下氣的,還沒緩過來呢,便被拉著到床前,替法一把脈。

  而躺著人,蓋著厚厚棉被,緊皺著眉頭,嘴裡嘀咕著什麼。

  那老大夫把過脈,便將耳朵湊近了病人,聽見了病人一直說著,「母親,我冷,一一好冷。」

  那老大夫倒是沒有好奇為何床上的病人明明是個女兒家,卻身邊沒有丫鬟伺候,反而是這麼個長隨跟著。他只撫了撫自己的鬍鬚,「病人這是癔著了,怕是受到了刺激,困在了心裡過不去事裡。」

  他說著還搖起了頭,「這口鬱氣太重,脈象也被堵的紊亂,恕老夫直言,這孩子的母親現是?」

  法思齊一愣,而後還是實話說了,「多年前已去世。」

  老大夫一副想通的模樣,「原來如此,怕是這孩子因著什麼事想起了過世的母親,罷了罷了,我這便給你開下藥方。」說著她打開藥箱拿出紙筆寫起來,一邊寫還一邊囑咐,「這藥要是餵不進去,你便給她灌進去。老夫這藥方只能讓她心中的鬱氣散去,身上的熱氣也會散去一些,具體醒來恐要等這孩子自己願意想通,便就醒來無事了。」

  法思齊也是聽的雲裡霧裡,好在她聽明白了大夫這是開了藥要給她灌進去。

  至於想起老族長一事,她也不知該如何是好,她也常常看見別人的娘時想起自己的母親和姆媽。

  她又緊跟著老大夫回去抓藥,拿了醫館的一個爐子回來煎好了藥要餵給法一。

  可平日裡好說話的族長,現在卻是怎麼都不乖乖喝藥,嘴裡一直喊著,「母親,一一好冷。」

  最終法思齊狠狠心捏著她的鼻子,給她硬灌了進去。

  卻是到了傍晚,藥已喝了兩趟,身上還是熱得很,想到族長定是與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才會生病。

  病時便是人最弱的時候,會想起已逝去的雙母,也是正常。

  因著法思齊的堅持,船隻今日並不動身,法思齊跑到二樓,請求見芃姬一面。

  竹香稟報的時候還有些膽戰心驚的,明明駙馬爺病的那一日,主子便說過不許再提駙馬爺,可是她剛才見那法思齊一臉勢要見到人的樣子,便軟了心腸,進來提這一句。

  此時的芃姬躺在床榻上,她已許久未開過口說話了,聲音有些沙啞,「有何事?」

  法一三日未出房門,其實,芃姬也三日未出房門了,用飯皆是送到房中,也甚少動筷。

  是以,這兩人同時不出門,就好像要避著彼此一樣,就連病了,另一人也是當不知道,這全船上下的人,誰不知道是這兩夫妻鬧著彆扭呢。

  可就不知為何這次的彆扭鬧得這般大。

  當日在公主府,那駙馬爺夜鬧公主府,她們也都是見到的。可也沒多久,兩人便好了呀。

  這回可是三日過去,還都避著不見,有些人已經開始隱隱擔憂起來,會不會在這外頭出格什麼大事,到時候他們這些人誰能逃得過一場責罰。

  竹香斟酌了下,才緩緩開口,「應是為著今日替駙馬爺找了大夫的事,駙馬爺今日已兩副藥灌進肚中,還是不見好,聽那法思齊說,好似燒的更嚴重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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