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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不僅冤枉了她,還不給她飯吃,自己可真是心眼小的很,明明她是為了替自己買吃食去了。一絲絲愧疚之心滋在心頭。幸好,她不知自己冤枉了她。
不管如何,她未用上晚膳都是因自己而起,那自己就得負責。何況餓壞了她,自己也不忍心。
芃姬將兩個薄餅遞迴去,「駙馬餓了,便將這吃了吧。」要是在府中還有廚子候著,這種客棧里大晚上的,哪裡還會有廚子在。即便找人做來也是要費不少時辰。
法一卻是笑的沒心沒肺,「牢酒不餓,殿下吃。」
只要看著芃姬這般心疼自己,她便不餓了,餓了也能忍得住。
她這話一完,肚子又咕嚕咕嚕響起。
法一:……
她有些不好意思,打臉來的太快,「就是,牢酒的意思是,這是牢酒替殿下買來的,就得殿下吃。」
芃姬想了想,便拿起那兩張餅,分別在上頭咬了兩個小口子,而後又遞給法一,「駙馬的心意本宮已經收了,只是晚膳本就用的過多,現下只能以這一口代了。剩餘的便請駙馬吃了吧,總不能駙馬辛苦買回的,沒的要浪費了。」
法一看著那兩個小口,一把接過,笑眯眯的,「那牢酒就吃,殿下吃過的,牢酒吃起來就更不餓了。」
芃姬聽了真是羞得很,她現在覺得,這傳言是不可信的,當初法一在外都被人稱作煞神,可現下瞧瞧,多羞人的話都能從這人嘴裡出來。
好在她就在自己跟前這般,想想要是她在任何人面前都這般,可還得了。
當初父皇有意替她議親的齊王府世子齊世郎、國弓將軍府趙志才、晉永侯世子羅政行,這三人人人都是世人眼中的好兒郎,個個家世出眾,身份不俗,能文能武。可後來怎麼著了,又有哪一個是乾乾淨淨會表露真面目的。
更遑論有哪一個會親自去找一家吃食店,哪怕是一波三折也要買回來哄自己。
她芃姬就是不喜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好公子的人,她就喜歡在外人面前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煞神廷尉,在她跟前卻是個會說情話逗人的真性情。
她又想起,在公主府的那一晚,她滿府喊著「法牢酒喜歡芃姬」,那般直白,當初覺得這人是在哄騙自己,現在看來卻是滿腔真誠。
第42章
吃了個燒餅清醒了, 兩人便不好意思再那般直白卿卿我我了, 法一與芃姬簌過口後便歇下了。七月的天, 兩人只蓋著一床薄被,雖是沒有更加親近點,法一卻還是心滿意足的握著芃姬的手睡下了。
兩人睡的昏昏沉沉的,全然沒感覺到後半夜的動靜,待一睜眼,便是半上午了。
好巧不巧的,兩人前後睜了眼, 互相看了一眼, 都露出有些迷茫的眼神。
「殿下,我們是不是睡過頭了?」明明昨夜裡睡的也不晚, 怎的一睜眼天好似就是大亮的, 腦子也昏昏沉沉的。
芃姬也有些不明就裡,但好在她常年冷靜慣了, 感覺到溫度不似清晨那般低,便明白了,「許是起得晚了,也無事, 便晚點出發吧,」
門口的人聽著裡頭有了動靜,便敲響了房門,「少爺,可是要起身?」
「進來伺候。」
兩人下了床榻, 法一自己個拿著衣物去後頭屏風了。
竹香與梅花兩人端著洗漱用水進房,兩人皆是低垂著眼,生怕見著不該見的。
雖說兩人從未有過什麼不該有的想法,但駙馬爺畢竟是男子,她們是萬不敢在房中多看的。這也是各宅中的禁忌,別的府中多少正妻的丫鬟被抬了做妾室的。
芃姬漱完了口,法一才穿著整齊的從後頭出來,兩個丫鬟見狀也鬆了口氣。
「現在是何時了?」芃姬覺得有些奇怪,往常她並不如此嗜睡的。
竹香與梅花兩人對視一眼,趕緊跪下,「請殿下責罰,昨日裡有刺客往各房中吹迷煙,奴婢們竟毫無察覺。」
法一正在擦臉,聽著這話,有些不可思議,「昨日有人進來這屋子?竟這般毫無察覺?」
其實她說的是自己,可這話在兩個丫鬟耳中聽來,便是在責怪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了。
兩人齊聲回道:「是奴婢們失職。」
法一擦完臉,擺擺手,豪邁的很,「這與你二人有何關係,連我自己個都毫無察覺。對了,那可有人受傷?」
芃姬也是認可的,她並非是那等不分對錯亂罰的人,「你二人起身吧,將事情說清楚。」
說著她便坐在梳妝檯前,將那些自己帶來的東西放在上邊,竹香便趕緊過去替主子梳發上妝,梅花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是昨夜下半夜時,她們兩人被暗衛用水潑醒,才知曉有了刺客在幾個房間裡吹了迷煙,一開始那幾人進的房間便是梅花竹香二人的,幾人好似是求財的,翻了包裹只拿銀兩和值錢的,後未來得及去下一個房間便被幾個暗衛抓住了。
因著查過發現是不太重的迷煙,約莫著睡一晚醒來便是無礙,就沒有將兩位主子喊醒。
梅花說完又有些疑惑的加了一句:「有一個地方倒是奇怪,暗衛在兩人的身上搜到了一疊銀票,足足有三千兩。而今早奴婢向掌柜的打聽,那幾人不過是縣裡的幾個遊手好閒的混混,整日裡無事便在外頭喝酒閒聊,還經常去賭坊。都不是家中有餘錢的人家。」
法一原本正看著芃姬上脂粉呢,她聽了這事,心裡有了底,「梅花,將那幾人送去衙門便是,就只道這幾人行雞鳴狗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