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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不是的,只是現在身上的擔子太重,脾氣就大了一些,實際上,她從來沒有對我發過脾氣。」時輕語說。

  她自打五歲就被秦若收養,當時秦若和時疆處於創業艱難期,經常熬夜見客戶,但從來沒有對她發過脾氣。

  雖然是過去的事,簡稚還是鬆了一口氣,然後笑眯眯地說:「那肯定是因為你小時候太乖了吧?」

  「……」時輕語覺得不管她說什麼,簡稚都能往好的方面想,只能說是濾鏡太厚,她說:「我有過叛逆期。」

  簡稚頓時來了興趣,期待地問:「可以和我說說嗎?」

  「不可以。」時輕語沒做考慮就否決了簡稚的想法,叛逆期相當於一個人的黑歷史,她怎麼可能和簡稚說。

  簡稚略為失望地垂了垂眼眸,自言自語地說:「我也有叛逆期,我小時候一直都不算乖,不是和陶臻四處搗亂,就是嚷著我哥帶我到處跑,不過自從那次險些丟了後,我就變乖了。」

  「……」時輕語覺得簡稚是在暗示她某種東西,她說:「你有這麼早熟?」

  簡稚大言不慚道:「我覺醒得比較早。」

  她小時候就覺得女孩子比男孩子可愛,更是喜歡跟著小姐姐跑,無論有多忙的事,只要有小姐姐一喊,她就可以放下手中的事,屁顛屁顛地跟著人家走了。

  所以當看到時輕語後,有些想法便開始萌芽,到現在已經長成參天大樹。

  時輕語提醒她:「你那時最多十歲。」

  「我知道啊,我又不是那個時候喜歡你的。」簡稚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意剖開給時輕語聽,其實有些不好意思,好在她臉皮夠厚,她說,「我那時只是覺得自己以後要找像你這樣的大姐姐。」

  她說完目不轉睛地看著時輕語。

  「……」時輕語嘴角抽了抽,感覺自己像是早就被餓狼盯上的盤中肉。

  簡稚又說:「我上大三時,你教我們專業的市場經濟學,我就認定你了。」

  「哦,睡覺吧。」無論是怎麼樣的感情或者關係,時輕語都覺得有些言過其實了。

  實際上,她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簡稚這類似於表白的自我剖析,只能先選擇逃避。

  她們除夕是在秦若這裡過的,當天晚上,簡稚和家裡通過電話,她爸和她哥果然回老家陪奶奶過年了。

  而席舒驊和章嘉諾在過二人世界,這讓簡稚再次肯定她爸媽已經離婚了的事實。

  她們三個人一起過團圓年,吃完年夜飯,守歲時,秦若終於給了簡稚好臉色,然後面無表情地給了時輕語一個鼓脹的紅包,看得出這是慣例。

  秦若還涼颼颼地對簡稚說:「沒有你的份。」

  簡稚:「……」

  時輕語接過紅包,說了謝謝。

  回房後,她這些年秦若給她的壓歲錢都拿出來,有的當年就已經用了,只剩下些零頭放在存錢罐里。

  然而不管是否用完了,裝錢的紅包總是在的,這算是她的小秘密之一。

  簡稚幫時輕語整理時,發現除了明顯泛舊的紅包外,還有許多零錢,一角的兩角的紙幣,還有硬幣,這些東西在這個大家隨身帶手機的時代,已經算是很少見。

  她說:「我也有收藏東西的愛好。」

  「你收藏了什麼?」時輕語不過是隨口一問,並沒有指望簡稚說出來。

  最近她和簡稚之間的話題總是不由自主地上升到個人生活甚至個人隱私,然而卻不覺得冒犯。

  簡稚直言不諱道:「有關時老師你的全部。」

  「……」時輕語噎了噎,沒有說話。

  她繼續把其他東西拿出來擦拭過,她的東西都是秦若買的。

  如果不是秦若掌控欲太強,她相信她們能夠處得很好,儘管秦若現在已經相對柔和了許多。

  見簡稚好奇,時輕語拿著那塊翠綠的玉墜,主動解釋道:「這是我成年時,她給的生日禮物。」

  「哦。」簡稚默默抬手看了一下手上的表,這是之前過生日時,時輕語送的。

  禮物送得沒有任何內涵,因為時輕語送給她和簡卓熙的表是完全一樣的,只是一款是女表,一款是男表。

  察覺到簡稚的動作,時輕語看著玉墜,頗為感嘆地說:「我明年就三十了。」

  「……」簡稚的第一反應是三十如狼,四十似虎,好在她還有理智,沒有直接把這話說出口,而是說:「古人講究三十而立,時老師你還很年輕。」

  「……」時輕語竟不知怎麼回話,只能板著臉點頭,說:「嗯。」

  簡稚又補充說:「是今年就三十了。」

  時輕語:「……」

  其實她對年齡多大並不是很在意,反正是自己活的,只是感覺庸庸碌碌地活了快三十年,到頭來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很遺憾。

  時輕語準備在初二離開,那天早上,她特地起了個大早,陪秦若吃過早飯後,說:「我們走了,你注意身體。」

  很官方甚至於沒有感情的話,其實時輕語也想噓寒問暖,但是這幾年她和秦若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的。

  秦若只是笑著說:「去吧。」

  這幾年,時輕語總覺得秦若返老還童一般,像個喜歡搗亂的孩子,她猶豫再三,還是說:「下次你直接叫我過來就行,不用裝病,我會回來看你的。」

  秦若面上一點動搖都沒有,說:「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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