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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總記得回來,合同的事我們還可以繼續談。」陳總看著簡稚的眼裡冒紅光,邊吃飯邊時不時瞟兩眼。
簡稚客套地應了,整理了一下著裝,朝時輕語那桌走去。
她看了孫雅一眼,笑吟吟地走到時輕語身邊,親密地喊:「時老師。」
時輕語並沒有什麼反應,點頭應了。
簡稚扭頭又對孫雅說:「學妹你好,我是……我應該算你師姐吧,時老師,你說是不是?」
時輕語:「……」
如果不是簡稚突然橫空出來和自己結了婚,她壓根不記得自己還教過簡稚。
孫雅喊了一聲學姐,警惕地說:「你也是時老師的學生?」
簡稚說:「我大三時,時老師教過我們市場經濟學。」
時輕語突然開口說:「那邊有人等你。」
「時老師,你看那人的面相。」簡稚突然湊在時輕語耳邊,低聲告狀,說,「那人明知道我已經結了婚,還用那種眼神看人。」
時輕語沒有去看那人,反而是條件反射地避開簡稚的接近,臉色刷地冷凝下來,顯然是對簡稚的突然靠近猝不及防。
簡稚見狀立馬擺正身體,見時輕語並沒有生氣,這才放鬆了不少。
雖是這樣說,但是客戶是客戶,要合作就免不了飯桌上走一圈,簡稚只恨自己太年輕,也不想別人都是看在她爸的份上和她合作。
簡稚說:「時老師,那我先過去了。」
時輕語沒有說話,明顯是對身體接觸很排斥,不然新婚當天也不可能條件反射地直接給了簡稚一巴掌。
她不喜歡與人接觸,誰都不可以。
時輕語不知為什麼突然冷了臉,孫雅也不敢問,只能規規矩矩地等餐。
吃過飯,時輕語直接回去了。
簡稚目送她離開,繼續和陳總談合同的事,心卻已經隨著時輕語飛走了。
簡稚把合同談了,剩下的事就交給下面的人去做,她沒有去學校。
一是聽時輕語的話,二是不想在時輕語正生氣的氣頭上撞槍口。
手指還沒有恢復,簡稚找家政公司找了個鐘點工阿姨,負責做飯和做家務。
以前她想著這裡怎麼也算是她和時輕語的愛巢,不想讓外人進來,現在才發現,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不然就她這手殘樣,除非不要工作,只一心做個家庭主婦,那還有點可能,其實那也不一定能打理好。
手指沒好,還沒有拆線。
簡稚連打字都是單手打的,乾脆不管工作上的事了,拿出手機翻起了相冊。
這是她當年讀書時偷偷拍的,講台上的時輕語和現在幾乎差不了多少,只不過如今的時輕語多了些由時間沉澱出來的成熟韻味。
她當時第一眼就被時輕語深深地吸引。
原以為只是一時沉迷,卻沒想到最後還因為時輕語,一向靠拼爹的她大三發奮考了托福,最後去英國讀了碩士,還去了一趟時輕語曾經呆過的學校。
在英國讀研只要一年,除開學費昂貴之外,這裡是個既能提升學歷,又不浪費太多時間的好地方,就算是讀完博也還年輕。
所以時輕語讀碩讀博,最後在A大從講師到教授,現在也不過二十九歲,當然這還和她的各種學術成就密切相關。
二十九歲,快虎狼之年了。
簡稚如是想到。
在時輕語回來的時候,簡稚及時收回了漫無邊際且逐漸變質的思緒,並聰明地沒有提中午的事,而是把切好的水果推到時輕語面前。
「這是你弄的?」時輕語下意識看向簡稚的手,生怕她再剁了一個手指頭。
「我請了鐘點工阿姨做飯和打掃衛生,順便請她幫忙切的。」見時輕語不知想到什麼突然蹙了眉,簡稚又說,「我沒讓她進我倆臥室。」
時輕語眉間頓時鬆開,叉了一塊梨吃,突然對簡稚說:「謝謝。」
「……」簡稚簡直是受寵若驚,被謝得莫名其妙,她雖然滿腔熱血地朝著時輕語靠近,但其實並不了解時輕語。
她除了清楚時輕語的工作之外,其他的幾乎都是靠著自己的主觀意識去理解的,連時輕語的家庭情況都不太清楚。
只知道時輕語是和養母生活在一起,但是關係似乎並不好,而且還是因為養母才突然結婚的。
時輕語見簡稚發呆,說:「我回房了。」
「我和你一起。」
簡稚和時輕語一起上樓,沙發上比較亂,堆著她晚上睡覺時蓋的被子,還有一些與公司管理相關的書。
其實臥室里並不亂,大概是因為小小的沙發承受了不該承受的重量,顯得有些糟。
已經住了一周多,還沒有正式收拾過臥室,時輕語擼起袖子收拾房間,並好心提醒簡稚:「沙發睡多了對身體不好。」
意在讓簡稚還是去老實睡床比較健康。
簡稚笑著說:「我還是喜歡睡沙發。」
時輕語便不再管她,把衣櫥里的衣服全部重新搭配過,又著手整理床頭櫃。
她想把多餘的東西塞裡面,卻突然發現裡面放著一個模樣精美的盒子。
簡稚正在整理沙發,準備找個時間就把這沙發換了,換個更舒適的。
一時沒想到簡卓熙新婚當晚送給她的好東西,等想起來時,時輕語已經拿起那個盒子,正準備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