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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洛神看著實錄上的一行字,無語道:「野史小說未必不可信,看來是哪個天子親信傳出的故事,被人寫在了野史中。這樣帶著強烈的細說成分,也難怪旁人不信,無人提起。」

  「自先祖有天下後,便承平至今,所有沒有太多相關的記錄,恐怕只有天子和皇后才知道。」高純蹙了蹙眉。龍牙令已經被天子傳到了她的手中,那麼鳳翎呢?

  「我以為還是去問問聖上吧。」高洛神嘆了一口氣,她的眸光閃爍,抬眸望著高純道,「我也要回府一趟,問問柳姨。」如果當初的鳳翎在皇后的手中,她自然是不願意落在其他皇子的手中,要麼給了蕭家,要麼就連帶著高純一起,託付給了她閨中密友柳氏。

  「也罷。」高純一頷首道,「只能如此了。」

  高純再度前往天子的殿中,天演帝並沒有覺得驚詫,他朝著高純招招手,淡淡道:「過來,陪朕下棋。」在床榻上,擺著棋盤,黑白子已經呈現膠著的形勢。只要一著不慎,便會滿盤皆輸。高純默然,坐在了天演帝的對面,手中從棋盤中捏著黑子,半晌後又鬆手落了下去。

  「如何?找不到破局之法?」天演帝不咸不淡地問道。

  高純輕呵了一聲,她掀了掀眼皮子道:「父皇倒是會自尋樂趣。」她捏著棋子,漫不經心地落在空缺的角落。

  「難不成朕要整日生氣麼?」天演帝沉聲道。他皺著眉看著高純落在角落的一子,那分明是將自己的大好地盤送到了白子手中,霎時間,棋盤上的黑子便少掉了大半。原本僵持著的棋局,因為高純信手落子,變成了白子穩占上風。天演帝考慮了很久才落子,他看著逐漸被逼到了絕境的黑子,抬起頭問高純,「你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麼?」

  高純笑而不語,只是又隨手拋了一子。

  霎時,黑棋又少了四分之一。

  天演帝面色幽沉,他凝視著高純許久,才問道:「這便是你的大局觀?」啪的一聲響,他的白子一落,黑棋再無翻身的餘地。

  「遊戲罷了。」高純抓起了棋盤裡的棋子,又一顆一顆從指縫間落了下去,她望著天演帝隱隱發怒的面龐,淡聲道,「為何我要繼續走父皇留下的殘局,而不能新開一盤?」

  天演帝一震,凝視著高純,最後嘆息,連說了三聲「罷了」,才又繼續道:「你是從石渠閣回來了?」

  「是。」高純瞥了眼天演帝。她的行蹤自然不會有人告知天子,而她的行動卻在天子的預料中。

  「龍牙和鳳翎只認令牌不認人。」天演帝沉聲道,就算如今落魄,身上還是有幾分久居上位的威勢,他道,「當初母后給了皇后,太子還未登基,她自然不會將鳳翎給太子妃。後來發生那樣的事情,朕也不知道鳳翎在何處。」頓了頓,他又道,「皇后將你託付給柳氏,你應該去問問柳氏。她與皇后是閨中密友,有些事情朕不知道,而她卻知曉。」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天演帝的視線有些空茫,他的臉上浮現了一抹苦澀的笑容。

  「多謝父皇。」高純畢恭畢敬地應道。但是她的眸中沒有絲毫的溫情,有的只是冷漠鎮定。

  比起幾個昏庸的皇子,或許她登基是最好的選擇吧?如果、如果她是個皇子……天演帝看著高純毫不留情離去的身影,眸光漸漸地渾濁失神。可能就是當初事情的報應吧,她就是來替皇后和太子要債的。

  青簾馬車從宮中快速駛出,通向熱鬧的街道。

  高洛神坐在車中,思考著近日發生的事情,以及原書的情節,想要從中找出些許有關聯處。可恨當初看得並不仔細,大部分都是粗粗略過,最後直接棄文。她揉了揉太陽穴,嘆了一口氣,索性不去想這樣的事情。

  忽然間,一陣破風聲從後方傳來,幾支羽箭沖向了青簾馬車。

  鬧市中的行人驟然大喊起來,一片嘈雜。

  眼見著馬車就要被射中,車夫長鞭一甩,電光火石間,擊落了數支,最後一支羽箭則是被擊的拐了個彎,朝著來的方向飛去。

  隱藏在暗處的人見暗器沒有得手,紛紛一個縱身,從屋檐下落下,手中長劍凜凜,直刺青簾馬車中的人。

  他們的目標很是明顯。

  高洛神出宮的時候並沒有帶著侍衛,只有唐十五一個人。

  五個蒙著面的刺客將青簾馬車圍住。

  尖叫的長安城百姓,紛紛後撤,有的則是去報官請救兵。

  巡城的金吾衛並不在這條大街上。

  高洛神掀開了帘子瞥了一眼,心驀地一顫,又飛速地縮進馬車中,不敢胡亂動彈。是誰要殺她?二王餘黨,蕭家?還是其他人?高洛神皺了皺眉,出聲問道:「十五,如何?」

  唐十五沒有離開馬車,他穩穩坐著,左手一柄短刃,右手則是長鞭舞動。一時間,那五個刺客也無法近前。

  「有點兒困難。」唐十五苦笑了一聲道。

  京城大街上敢如此行事,想來巡城的金吾衛是趕不過來了。

  「二小姐,你先走吧。」唐十五又道。

  「不要驚慌。」高洛神沉聲道。她沒有帶著侍衛出來,但是高純未必能夠放心。其實在很久之前,高純的人就在她身邊了,或許一開始是為了監視,然而現在——高洛神眸光一沉,她也不緊張了,而外頭的唐十五聽了她的話語,也放下心來。他有寡嫂在世,他和死士不一樣,他也很惜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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