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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峻的面色陰沉不定,這次他沉默了很久,才問道:「你們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高洛神聽了這句話,心中驀地燃起了一絲希望,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開口道:「之後請父親作主!皇子昏庸無能,殘忍暴戾,純兒是公主,也是皇家血脈,為何不行?!」

  高峻被高洛神大膽的言論嚇了一跳,瞠目結舌地望著她,不知道說什麼好。以前隱隱有些猜測,但是被他壓下來了。他沉默了很久,才一揮手道:「讓我想想。」

  高洛神知道自己父親只會聽天子的,可是能夠得到這句話,就已經讓她臉上流露出幾分喜色!

  皇宮血染,四處充斥著一股血腥的味道。宮中重重守衛,還有一小隊人,迅速地將地上的屍體給拖走,將青石地面給清洗一番。

  本朝承平已久,已經有幾十年沒有發生這等事情了。後宮中,韋貴妃瘋狂的消息傳出,人人惶恐自危,生怕下一個遭遇災禍的是自己。

  宮妃們是在謝貴妃的率領下前往天子寢殿的,見周邊戒備森嚴,刀戟慘澹如雪,一個個開始哭鬧,非要見上天子一面。

  高純被外頭的喧譁吵得不耐煩了,她提著劍大步走出了寢殿,一劍斬下右側的松樹枝,冷聲道:「再敢喧譁,殺無赦!」

  謝貴妃向前一步,質問道:「鳳城公主,你也沒有這般大的權力吧?」

  高純睨了謝貴妃一眼,冷笑一聲道:「貴妃娘娘大可一試。」頓了頓,她又道,「聽聞你與韋貴妃走得近,韋貴妃下毒謀害父皇,且長樂與秦王共同叛亂——」她意味深長地笑了一聲,看著謝貴妃花容失色,厲聲道:「將人抓起來!」

  與謝貴妃同來的只是幾個妃子,哪裡見過這陣勢,已經被嚇得面色慘白,高純命人將謝貴妃帶走,之後輕笑道:「諸位請回吧,父皇需要休息。」聽了這句話,哪裡還有人敢停留?等到人走後,高純沉下臉,冷嗤道,「注意她們的動態,一旦與外界聯繫,隨時上報。」

  「是!」

  聽了羽林郎們齊聲應答,高純轉身折回了天子的寢殿中。

  躺在榻上的人面色鐵青,雙眸緊閉,地上有一灘乾涸的黑血。

  「陛下怎麼樣了?」高純低聲問道。

  鍾離澤畢恭畢敬道:「不久後將醒來。」

  高純輕輕一笑,向著他點了點頭。接下來的幾日,高純都在宮中,服侍在天子周邊。朝中沒有任何動靜,仿佛之前發生的那件血腥的事情都是一個幻覺。就在群臣惴惴不安的時候,禁衛軍們又動了起來,將長樂公主府和明遠侯府重重包圍,不許任何人進出。期間定國公、齊國公一行人進宮,但是都沒有成功見到天子,反而被鳳城公主幾句話給搪塞回去。

  五月初七。

  宮中傳入鳳城公主的口諭,命各大臣入朝議事。

  宗室中的老王爺都去了,但是三位主事的國公中,只有定國公前來,還有不少重臣缺席。

  「敢問公主,聖上安否?」高峻面目幽沉,他望著高純,就像是在看一個陌生的人。

  高純抬眸,微微一笑道:「父皇沒事。」見底下的臣子們低頭議事,她也不打斷,等到那些聲音漸漸平息了,她才又淡淡地說道,「本公主奉父皇手諭,調查秦趙二王之亂,現在已經有眉目,牽連甚廣,故與諸位大臣商議。」

  一行人心中沉甸甸的,這將近半個月,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只見長樂公主府和幾個侯府陷落。他們甚至想不明白秦王和趙王突然發難的理由。

  高純將他們面上的猶豫盡收眼底,她斂住了眸中的情緒,朝著天子近侍大太監招手,那人立馬邁著小碎步上前,將幾卷帛書遞給了站在前方的宗室和高峻。高純看著他們的面色時而慘白時而鐵青,才掀了掀眼皮道:「罪人韋氏下毒謀害天子,秦王殷純熙、趙王殷純陽,勾結長樂公主、明遠侯府以及韋家叛逆等,起兵逼宮。殷純熙當場誅殺,殷純陽幽禁於別室,其餘從者已經下了大牢,諸位以為該如何處置?」

  眾人猶豫了一陣,最後由廷尉魏景龍出面,拱手道:「事關重大,臣不敢妄下論斷。」

  「證據確鑿,還有什麼論斷需要下的?」高純橫了魏景龍一眼,輕嗤了一聲,她又將常山王的血書給扔了出來,冷笑道,「當日漢中郡一事,已經查明。殷純熙與山賊勾結,半道刺殺本公主。事後又與齊家勾結,妄圖舉事。後事情敗露,栽贓給常山王,又命令刺客截殺常山王,致使其枉死!」

  魏景龍聞言面色頓時變得慘白。當日這位審訊常山郡王的時候他在場,聽了不少的真相,他還以為公主會將此事上報給天子,沒想到壓了下來,直到現在才說出。難不成從那時候就開始算計?他驚出了一聲冷汗,最後顫聲道:「大逆不道,罪不可赦!」

  高純滿意地勾了勾唇。

  真的不服她的,根本就不會進宮來。幾位宗室暫時是站在她這邊的,可是定國公呢?她定定地望著高峻,放緩了語氣道:「定國公以為此事該如何?」

  高峻沉默了很久,才抬頭深深地望了高純一眼,沉聲道:「廢為庶人,並滿門抄斬。」早就聽了洛川和蘇明遠入京的消息,可是他們遲遲沒有率領人馬回來,反而在城外十里處駐紮,想來也是高純的命令。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呢?真如洛神所說的那般嗎?可是朝中的大臣願意臣服麼?高峻越想越覺得心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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