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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掛了電話,只轉頭跟她說了一句:「小丫頭,有緣再見。」火紅的車子在轟鳴聲中倏地遠去,不一會便消失了身影。

  安寧定定站了一會兒,抬腳慢慢走回了家。

  作者有話要說:

  安寧的日記:三月二十八,晴。我遇見了一個人,一個,很好看,和我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的,像太陽一樣的女人。

  第二章

  暮春時節,空氣里還瀰漫著冬天殘留的涼意,街道邊的行道樹還沒有長出樹葉,枯瘦的枝丫光禿禿的伸展向天空,投向地面的影子像是張牙舞爪的妖怪。

  安寧拐進老舊的小區,踏上逼仄的樓道,上了二樓,掏出鑰匙開了門。

  客廳里,奶奶何秀花追著小孫子,口裡疊聲喊著:「遠遠別跑,仔細摔倒了。」

  門開了,安寧站在玄關,脫了腳上的球鞋,換上一雙棉拖鞋。

  不滿三歲的小安遠咚咚咚跑過來,一把抱住姐姐的腿,仰著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姐、姐~」

  安寧不敢動,怕一走帶倒了他,蹲下身來摸了摸他胖嘟嘟的小臉,無聲笑了笑。

  何秀花六十多歲,腿腳還算靈便,一看孫女回來了,想到小區外的廣場上廣場舞應該組織起來了,就說:「寧寧啊,你好好帶著弟弟玩,奶奶出去跳舞了啊。」

  路家前兩年添了個小孫子,何秀花便從鄉下趕來街上幫忙帶孩子,白天兒子兒媳要上班,孫女上學,她一個人帶著小孫子勞心勞力,一整天也就傍晚能鬆快鬆快,跳一跳廣場舞了。

  她之前在鄉下也是經常干農活的人,跳起廣場舞來非常有活力,這兩年在這一片區都有了名兒了,旁人一說起路家的奶奶,就知道是她,那個天天領跳廣場舞的嘛!

  何秀花趕著出門了,安寧牽著弟弟的小手,進了自己房間。

  路家是早年買的房子,三室兩廳,當年買的時候路媽媽正懷著安寧,買了三室是想著接了何秀花來住,安寧出生後,奶奶何秀花照顧她到五歲,又回了鄉下。前兩年二胎政策開放,何秀花催著兒子再生一個,就又回來了。

  安寧住的房間帶了個小飄窗,面積比較小,放了一張床、一個衣櫃和一張書桌,小小的空間裡就塞的滿滿當當了。

  她把書包放好,坐在桌前拿出筆和書本寫作業。

  小安遠被她抱著坐在她旁邊的凳子裡,玩著一隻小汽車。小孩子坐不住,沒過一會兒就要下來,安寧就把他放下椅子,讓他自己在房間裡跑。房間的門關上了,他跑也跑不出去,就趴在地板上爬,有時候去抱安寧的腿,要她抱,有時候又去攀她的床。

  小孩子咚咚咚的跑來跑去,安寧握著筆靜靜地寫字,寫著寫著思緒飄遠了。

  她在想那個坐在車裡的紅衣服女人。

  她眼前清晰出現了那幅畫面,那輛火紅的灼人眼球的車子,車中坐著的女人有一張年輕的面孔,她的臉白皙精緻,臉上化著細緻的妝容,紅唇豐潤飽滿,桃花眼勾勒出長長的眼線,眯著眼看人時美得耀眼灼目,渾身有一股莫名的強大氣場。

  那個女人,看起來像她身下那輛車,美得熱烈又散發著高貴的氣息。

  她和她不是一樣的,她那麼美,那麼張揚,像一團熱烈的火。

  她不過一句話,就能嚇跑那些男孩子,而她,只會無助地哭泣,話也不能說。

  她連車都沒有下,看著她的眼神輕飄飄的,她都沒有問她的名字。

  安寧咬著唇,唇瓣的微疼拉回了神智。那樣的人,就像天上的太陽,與她就如雲泥之別,仰望都不配吧。

  寫完了作業,安寧去了廚房,開始準備晚上的飯菜。爸爸媽媽下班回家很累,她上了初中就學著做飯了,這樣能減輕他們的負擔,讓他們輕鬆一點。

  做飯的空當,她做了一碗雙皮奶,端給了跟在腳邊團團轉的弟弟。

  小安遠抱著自己的塑料小碗,用小勺子挖著吃,吃地嘴邊滿是黏糊糊的污漬。

  安寧給他擦了下嘴巴,又轉到陽台去收了全家的衣服,一一放到各自房間裡。

  很快,爸爸路南和媽媽張婷婷回家了,路南是一位室內設計師,平常上班總是要跑很多地方買材料,算是個體力活了,張婷婷年輕時候在醫院裡做護士,後來熬出來資歷,又因為高齡生產,就申請調了個閒職部門,上班不累,就是工資低。到了飯點何秀花趕回來和大家一起吃了晚飯,又出門接著戰鬥去了。

  路家的生活平靜宛如一潭死水,路南和大多男人一樣,下了班就躺在沙發上玩手機,家裡的家務活安寧能幫著做一大半,張婷婷輕鬆很多,她當護士那麼多年練出來一身好脾氣,人到中年難得沒有變得嘮叨,說話輕聲細語,溫溫柔柔像是水做的女人。

  路南沉默內斂,張婷婷圍著小兒子餵飯洗澡細心照料,安寧安靜吃了飯,又安安靜靜回了房間,張婷婷繁忙之餘注意到她微紅的眼眶,心中生疑,但等哄睡安遠已經到了晚上九點,帶孩子頗有些費心力,她一轉頭便把這事忘到了腦後。

  ************

  秋桐接到電話,徐佳思喊她去「皇庭」玩。

  皇庭是一家私人會所,裡邊可以玩的東西應有盡有,能進去的都是些有錢人,沒點家底的都不敢進皇庭,因為裡邊富二代多,玩的都是大的,輸掉一棟房子都是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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