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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吹頭髮的舉動雖小,可明顯消掉了她大半的怒火。

  感情里誰都是摸著石頭過河,表面吃不得半點虧,其實都在被潛移默化地慢慢改變。

  吹頭髮用不了多久,哪怕段青許故意放慢速度。

  見她沒有後續表示,還是一言不發的樣子,江怡緊緊手心,側身要出去。

  段青許放下吹風機緊跟其後。

  房間裡放著一杯涼白開,給江怡準備的,她晚上時不時或者睡前會喝水,睡前總要讓段青許給自己倒水,今兒不用她開口,洗澡的時候段青許就倒了。

  看見那杯水,江怡心裡複雜,可仍舊不想服軟。興許是之前老是拄著拐杖走路,習慣了顧及著左腳,她走起路來怪怪的,而且有點慢。

  快走到床邊,段青許卻從後面把正在氣頭上的她抱住,不讓再走,低低喊了聲她的名字。

  「我們談談。」段青許說。

  江怡死犟,故意嘴硬地說:「我不想談。」

  段青許挨了挨她的耳畔,放低聲音:「我知道。」

  江怡一頓,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對方抱得緊緊的,她動都動不了,憋了半天,悶悶地說:「你就是仗著我喜歡你。」

  第58章 醒了?

  這話誰都未曾說出口過,眼下卻這樣被說了出來。

  言畢,江怡就後悔了,不該自己說的,於是掙了掙,結果沒掙開,反而被抱了起來,她下意識撐住段青許的肩,等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抱到床上。

  段青許悶得不行,亦沒給她多講一個字的機會,所有言語都湮滅在了潤濕微灼的唇齒之間,江怡小力想推開,卻被抓住了手。

  這是一個並不深入甚至一點都不繾綣的吻,更像是確定與安撫。

  江怡不接受這份安撫,耳根一熱,整個人都變得彆扭無比,生氣的味兒都不對了,兀自默了半晌,用腳蹬了這人一下,不過沒使力,輕輕的,而且用的還是左腳。

  段青許一下握住了她的白皙光滑的腳,攥在手裡,這人真的是……攥住就算了,指腹還在腳踝那裡小力地按了兩下,江怡怕癢得很,忍不住要縮開。

  她這輩子,自從懂事起,還沒這樣過,腳被別人握住,簡直比那啥還羞,哪哪兒都覺得不對勁,圓潤白嫩的腳趾蜷縮了兩下,一股血氣直往上涌,人就像被無形的束縛給扼住了呼吸一樣。

  段青許還握住她的腳不放。她想罵她變態,又罵不出口,醞釀了許久,想說什麼,但卻這人搶了先。

  「還痛不痛?」段青許問,指腹再在腳踝處輕輕磨了磨。

  江怡都快憋成河豚,講不出一句話,只想把腳抽開。

  段青許就跟覺察不到她的臉色似的,還按了按腳踝,之前為了散瘀血,除了抬腿這些,護工阿姨會幫忙按摩,這人應當是學到了,手法跟護工阿姨如出一轍。

  多按一會兒,江怡就不掙扎了,讓她幫忙按。

  「下午什麼時候吃的飯?」段青許問,抬眼看著。

  江怡閉著嘴巴不理會,好一會兒,與她對視:「不知道,沒記。」

  今晚因為不怎麼餓,不論是在外面還是在這裡,都沒怎麼吃。

  段青許嗯聲,按了兩分鐘,開門出去。江怡不明所以,只隱約聽到水流聲,當水流聲停止時,這人端著一盤葡萄兩個橘子進來。

  將果盤放一邊,也沒說讓江怡吃。

  江怡望望這悶葫蘆,反正不動手。段青許卻坐在旁邊,剝橘子,剝得乾乾淨淨,連筋都剝掉了,再遞給她。

  她有志氣,沒要。

  「我不想吃。」

  段青許又把剝好的橘子放下,大概是不會哄人,就這麼幹坐在江怡面前。

  良久,才問道:「在生白芷的氣?」

  江怡一愣。這人原來都知道,還以為她不懂呢。

  「沒有。」說得乾脆利索,她抿抿唇,「我跟她又不熟,生她的氣幹嘛。」

  段青許抬抬眼看向她,遲疑片刻,說:「我和她沒有什麼。」

  肯定是沒什麼,要有什麼江怡現在就不會呆在這裡了。江怡往後面退了些,舉動有點抗拒,似乎不想談這個,但又憋不住要說。

  不透明的關係就是這樣,縱有千言萬語,心裡在意得要命,但每當要敞開了談的時候,就不知道該怎麼表達了,好像怎麼說都不對,不論對方怎麼做都不滿意。

  江怡的性子矜嬌,有時候還有一點點無理取鬧,道理她都懂,換任何一個人都懂,可就是忍不住。段青許的圈子她融不進,周白芷的單戀她阻止不了,連一句尋常的屬於兩個人之間的話她都不能隨隨便便就脫口而出,因為路難走,所以得穩著,矛盾不是一下子就有的,而是長期累積至此,一旦驀地爆發,平常一個微不足道的點都會被無限擴大。

  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的感情,往往沒有邏輯和合理存在。

  就像江怡喜歡段青許這個悶葫蘆,沒有道理可言,不是因為段青許做過什麼或者哪裡哪裡好,而是喜歡就是喜歡,純粹又直白,沒有任何起始和緣由。就像她現在生氣,並不是因為段青許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僅僅只是在乎罷了,她的占有欲並不比這人少,只是平常沒怎麼體現出來而已。

  越在乎,越在意,患得患失。

  她看向段青許,小聲地說:「周白芷喜歡你,你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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