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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沈青訸剛坐下又起身,「我出去一下。」沈悅沒攔著,但卻來了好奇心,師姐不會偷偷去找沈絳年了吧?沈悅躡手躡腳地出門,還沒來得及邁出一步,就聽見喬笙大嗓門,「悅兒,幹嘛呢?」沈青訸回頭,深深看了她一眼,沈悅尷尬一笑,訕訕地揮揮手,「師姐慢走。」轉而恨恨地瞪了一眼壞了事兒的喬笙。

  沈絳年洗了澡,神清氣爽,不管怎麼說,見到了沈青訸,她還是開心的。坐在床頭,午後的太陽,也沒能垂青到她這間房,沈絳年得開著燈,房裡才足夠亮堂。沈絳年翻看手機,聊天記錄不少了,可惜,沒有她想看的人,沈青訸一句話都沒說,所以具體聊了什麼,沈絳年也沒看,只是回復了個表情:【比心】

  沈悅:絳年,房間還行嗎?我聽黎淺說,是陰面,冷不冷?

  沈絳年:悅姐,不冷的。

  喬笙:悅兒,我冷。【可憐兮兮】

  沈悅:蓋被。【冷漠】

  黎淺:【吃瓜群眾】【看戲】

  阿嵐:怎麼沒看見青訸?

  沈悅:有事出去了。

  沈絳年擦了擦濕漉漉的髮絲,有事?幹嘛去了呢?沒有沈青訸,她也沒有太大興趣,沈絳年的目標很明確,只對獵物感興趣。

  傍晚,一起出去吃飯,黎淺事先查過,一家叫「朋友」的日式小屋不錯。路上,幾個人結伴而行,喬笙開玩笑,「山東最有名的不是煎餅卷大蔥嗎?」阿嵐笑著說:「你敢吃,有人就不要你了,滿口大蔥味。」邊說邊看沈悅。

  眼看著黎淺和沈絳年總在一起,沈悅偷偷拽喬笙,喬笙一臉茫然。得了,外人指不上,沈悅拋棄了喬笙,幾步走到前面,和沈絳年並行,搓搓手說:「絳年衣服有點薄啊,冷不冷?」黎淺又搶答,「冷嗎?我這樣抱著會不會好一點?」沈悅想給她一刀,有這麼個閨蜜,一輩子單身都是正常的,太能攪和了。

  「青訸,快點走啊。」沈悅在最前面,沈絳年聽見她的名字,也回頭看了一眼,沈青訸在最後,答應一聲,不過步伐還是很慢。黎淺本來就喜歡纏著沈絳年,沈絳年也有意疏離沈青訸,只是急壞了沈悅。

  這頓飯,吃的也就一般,沈絳年胃口一般,沈青訸也是如此。大多時候,沈絳年看似避開的目光,會不經意掃過沈青訸,與她不同,沈青訸是真的沒有看她,惹得沈絳年心裡又是一氣。結帳回去,沈悅算計好了,一把挽住黎淺,笑呵呵地說:「這一路,都是你破費,回去可要把價格告訴我們。」沈悅計劃好了,不管這一路,找什麼話題,都得纏住黎淺。

  如此一來,沈絳年就一個人了,沈青訸也是一個人。沈絳年總是喜歡走在前面,而沈青訸總在最後,這兩人要想走到一排,要麼一個加速,要麼一個減速,沈悅看這兩人,幾乎是保持同步,又是暗暗嘆氣。

  一路上,在沈青訸前面的阿嵐和若楓,也沒說太多,都知道沈青訸興致不高。黎淺和沈悅走在一起也好,喬笙一個人,緊跟在她們後面,憤怒的小眼神壓根沒惹起對方的在意。喬笙心情不爽,沈絳年的心情也很一般,一陣陣的,覺得自己也是有病,幹嘛非和沈青訸較真,沈青訸從始至終不都是這種態度嗎?又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回到酒店,沈絳年在房裡呆坐一會,胸口實在悶,她穿上外套,帽子扣上,一個人溜出去了。走了好一會,尋到了個開放式的小花園,她坐在涼涼的長凳上,仰頭望,居然看得見星星,可還是覺得無聊,泰山有什麼好登的,無趣死了,還不如回家睡大覺。一個人低著頭往回走,快到酒店門口,看見路燈下站著一個人,風揚起她的發,露出了精緻的側臉。

  「沈青訸?」沈絳年認出來了,還是疑惑地叫了一聲。

  「恩。」沈青訸只是頭偏了偏,眸光依舊很淡,「要回去了?」沈絳年剛才確實那麼想的,但現在……腿突然不想走了。

  「你在這幹嘛呢?」沈絳年問。

  沈青訸微微仰頭,望著夜空,說了句不相關的,「這裡看不見星星呢。」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可以看見,要去嗎?」

  沈青訸沒做聲,卻已經用行動表明,走向了她。美到她心坎的人,那麼信任她,無聲地跟在她身後,想到一會兩個人會獨處,沈絳年的身子,有些不爭氣地酥。

  沈絳年自認平常話少,尤其是從事翻譯工作,有時候連著翻譯幾小時,她累得都不想開口說話,可跟眼前的沈青訸比,她大概還是有點話癆。到了小花園,兩人站在不遠不近的位置,沈青訸仰頭望著,沈絳年不知怎麼的,總覺得有些許悲涼。

  最初,只覺得沈青訸冷漠孤傲,沈絳年想或許是她見識多了所以對什麼都平淡,可幾次接觸下來,沈絳年又覺得不像。沈青訸的冷漠,不像是骨子裡的那種,因為她曾見識過沈青訸的火熱,哪怕是在床上,那個沈青訸也是靈動的,可下了床,在外面見面時,如何形容呢?更像是有什麼,將冷漠與沈青訸捆綁到了一起,沈絳年總感覺那平淡無波的外表下掩藏著看不見的什麼,或許是悲傷,或許是不為人知的過去。

  唉,沈絳年想到黎淺之前跟她說過的話,沈青訸的過去,大概也是充滿故事性的吧,她承認她是想知道,可是,熱臉貼冷臀的感覺,實在不好受。也就是沈青訸,換了別人,沈絳年早甩臉子了,愛哪哪去,管她誰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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