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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得快有什麼用?
木屬性的靈氣在修真界幾乎是公認的沒有太大殺傷力,除非以單純的靈氣較量。若比拼靈韻和法術,同境界的木系修真者是完全比不過其他屬性修士。
偏偏修真者最注重的就是靈韻法術,單單靈氣是絕對不可能應對其他修真者的攻擊的。
宴逐光的修行再快,只要她是木屬性修真者,只要她不輔修其他旁門左道給自己增加實力的籌碼,其他修真者就不可能對她太過忌憚。
然而這一次的正魔之戰,卻完全顛覆了他們的想像。
看起來完全無害的藤蔓卷在那個分神期魔修身上的時候,觀看的修真者們還覺得有些好笑。
藤蔓看起來沒有絲毫一點殺傷力,卷在身上的力量也不像是有多強大的樣子,他們想,若換做是他們,他們可以有數百方法掙脫藤蔓的束縛。
那個不能動彈的魔修暫且不說,那兩個方才想要逃跑的魔修被區區藤蔓纏住,竟然像傻了一樣都不知道掙脫,甚至還嚇得渾身顫抖,滿目驚恐,甚至快要暈厥的樣子。
至於麼?
不就是一根過分漂亮,多了幾個分叉的藤蔓?何必被嚇成這樣?
還是說,方才宴逐光那一將血遁遁逃的人勾回來的段太過駭人,以至於嚇成了這個樣子?
那個段的確是有些精妙,但不過是將人抓回來,也沒有實質的攻擊力,其實也不那麼可怕。沒準是先前宴逐光與那兩個魔修對峙之時,偷偷做了什麼腳?
雖然這種將人勾回來的段有些棘,也不知道怎麼破解,但他們也有別的辦法應對。甚至可以利用宴逐光將人勾回來的勢頭,反攻擊將劣勢轉為優勢,反過來阻止她的動作。
哪怕被打斷遁術的反噬會讓人氣血翻騰,但大家都是分神期的修真者,這點傷勢咬咬牙就忍下去了。
在他們看來,宴逐光的段雖然詭譎,但只要反應快,也不是不能另闢蹊徑。可那兩個魔修怎麼就一副放棄掙扎的樣子了?
這就嚇破了膽?
這些魔修未免太膽小了,一點也不如他們仙修心性堅韌。
一直到那
條漂亮的藤蔓收緊,在個分神期魔修身上烙下深深地勒痕的時候,在一旁觀看的修真者們心都是不屑的。
讓他們如臨大敵的魔修原來就是這樣的水準,也不過如此嘛。
然而下一刻,他們心頭的萬千想法就像烈陽之下的殘冰,倏的就消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頭皮發麻、汗毛直立的恐懼!
那些輕視的,淡然的,不屑的神色,紛紛定格在扭曲怪異的表情上。
他們看到了什麼?
那個分神期魔修,竟然就這麼迅速的乾癟下去了,好像被抽乾了體內的血液,身形瞬間就消瘦了好大一圈。
消瘦還在繼續,令人驚懼的是,不僅人的血肉在消失,連隱隱能夠看見的骨架竟然都縮水了,全不復先前高大的模樣。
與個魔修的消融同時變化的,還有那越發瑩亮漂亮的藤蔓,碧色的藤蔓在人身上越纏越緊,那通透的枝條也越發晶瑩剔透,好似被灌溉了什麼大補之物,讓那藤條的整個氣息都上升了好大一截。
隨著時間推移,個分神期魔修的身形越來越小,越來越小,直至徹底消失無蹤,只剩下套輕飄飄的法衣,和慢慢丟開那些法衣的碧色藤蔓。
這一過程在所有人的眼睛裡都好像放慢了一般,一點一滴,任何一個細節都沒有錯過。
看著那個分神期魔修絲毫沒有反抗,看著他們的身軀消失無蹤,看著那雙驚恐又不甘的眼睛迸發出灼人的求生慾念,卻完全徒勞無功,最後消失於無形。
那種深深地無力落入他們心,化作一顆名為絕望的種子生根發芽,糾纏於他們的道心,再難拔除。
所有人第一次見識到了這個名為宴逐光的紅衣女子,那神鬼莫測的可怕段。
以後誰還敢說木屬性修真者沒有殺傷力,他們就聯合起來把他揍死!這叫沒有殺傷力?這叫沒什麼威脅?
這簡直殘暴!簡直嚇死個人了!
這個宴逐光,明明一身再純正不過的靈木清氣,再平和不過的仙道氣息,怎的施展的段如此兇惡可怖,比魔修都還可怕?
魔修段再殘忍,也沒有將人骨血都消融吞吃來得震撼啊!
她難道是魔鬼嗎!
不得不說,宴逐光輕描淡寫的一,簡直將一干正道修士都給嚇呆了。哪怕是風華仙宗的弟子們,心裡也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嗚,大師姐快來看,宴師姐好可怕啊!
宴逐光滿意的將祭血靈藤收回,伸在懶懶的縮小成細細一條的祭血靈藤身上摸了摸,從本命契約的反饋來看,吞吃了好幾個分神期魔修的藤蔓終於算吃了個小飽。
宴逐光心思一動,將主意打到了另外兩處小戰局上。
她舔了舔唇,一會兒將大師姐和顧琛里的敵人也物盡其用,這祭血靈藤估計就能晉級了。
直到宴逐光丟下那堆連一根毛髮都沒有留下的法衣,轉身靠近了雲宓雪和顧琛的戰場之後,那些沉浸在可怕藤蔓的恐懼之的修真者們才如夢方醒。
身體隨之一動,便仿佛被重石壓過一般僵硬得不聽使喚,甚至激起一陣難以控制的痙攣。
從宴逐光抓住那幾個分神期魔修,到藤蔓將那些魔修吞吃,其實也就過了數十個呼吸,可在那些深陷恐懼之的修真者眼裡,卻仿佛過了數萬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