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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睢與魏坤自然只有同意的道理,「恭送太子。」

  慕容器走後嚴無為這才快步走下主位,對張睢與魏坤歉意道,「讓楚相魏大人見笑了,太子年幼,尚不更事,無為給兩位賠個不是了。」

  張睢此行的目的本就是嚴無為,所以慕容器走了正合他心意,遂道,「嚴相言重了言重了,我等不請自來,還望嚴相海涵。」

  嚴無為和氣一笑,側過身道,「張相多禮了,快請上坐。」

  「嚴相請。」

  「張相請。」

  三人落座之後嚴無為先是舉杯道,「此乃我秦國所釀冬至酒,味甜微香,初雪之夜飲之最佳,無為有傷在身,不敢多飲,張相,魏大人,請。」

  二人舉杯同盡,末了皆道了聲好酒。

  嚴無為見此淡笑,心情甚佳地與兩人說道起了這冬至酒釀製的細節,她模樣周正,聲音又如潺潺流水,聽著實在是種享受,故此那二人聽得仔細,末了不嘖嘖稱奇道,「原是如此,我等才疏學淺,還以為這酒只是需冬至時釀便可,竟不想其中還有如此多的門道。」

  「如此讚譽,無為代秦人謝過二位了。」說著便舉杯敬道,堂下的坐客亦舉杯。

  「受之無愧,受之無愧。」

  酒過三巡,那張睢終於開口說道了正事上了,「說來慚愧,在下來此多時,竟未問及嚴相傷勢,實乃羞愧。」說罷他又嘆了口氣道,「嚴相乃友國使臣,不想竟是在我楚國的國境內遇上了歹人行刺,張某實在是愧對嚴相啊!」

  嚴無為淡淡道,「張相言重了,無為的傷不甚嚴重,再養些時日便是好了,望張相莫太自責。」

  「唉,」張睢道,「不知嚴相接下來的打算是如何?」

  「自然是歸國了。」

  「歸國?」張睢訝異道,「嚴相便要過國了嗎?」

  「來楚多日,實在不好意思再叨擾了,待初雪過後大晴,無為便要歸國了。」嚴無為以茶代酒敬道,「在楚多日,承蒙張相與魏大人照顧,無為在此謝過了。」

  魏坤回敬道,「份內之事,嚴相見外了。」

  「請。」

  「請。」

  張睢喝完了那杯酒後面色就一直不太好,他此番前來為的就是嚴無為遇刺一事,事情已過去半月,再多的迷團差不多也解開了,何況此事本就不複雜,行兇人是誰,受誰指使,答案早在三日前就放在了他的書案上,他不是不知道作為一國之相,理應將此事給理個清楚明白,可這背後的元兇以他現下地位,無論無何也不敢往深了追究,可這畢竟是涉及到他國使臣的大事,來的人還是秦太子慕容器與秦相嚴無為,這叫人如何安撫得好?以那嚴無為的本事,恐怕早就查出了些門道了,一直不說,只在驛站養傷的,恐怕就是等著他們楚國人給個說法吧?

  張睢在府里思來想去也得不出個所以然來,楚王又不見他,逼得沒辦法,張睢這才來了驛站,打算探探嚴無為的虛實,誰曾想這嚴無為嘴倒是嚴實,半分不提當日遇刺一事,只道風花雪夜,家鄉風土人情,這一番聊下來張睢心裡更沒了底,實在是不敢肯定嚴無為是否知道自己遇刺一事的幕後主使是誰。

  一旁的魏坤還在同嚴無為聊著,張睢此刻的心尤如放在了油鍋里炸,實在是好生難受,可又不能自亂了陣角,一時面色看上去也不如方才的好了。而嚴無為見此卻道,「張相怎麼了?是不舒服嗎?」

  正說著,驛站外傳來幾聲喧譁,有一漢子正在高聲叫罵著什麼,眾人心裡一番計較,這深更半夜的,有誰會不就寢入眠還偏生如此喧譁的?遂默契地靜了下了來,都想聽聽是個什麼事,這一靜下來才聽見還有女人聲,只聽那漢子罵道,「你這悍婦!竟如此善妒,非怪不得當日娶你時我母親那般反對,平日你顛三倒四,我見著孩子的份上沒跟你計較,念著夫妻情,可你現下你倒是上臉了,竟敢善妒到我那已故好友之妻那去了,還敢出言不遜說我與她苟同,你,你這婦人!」

  其間參雜著器皿摔打的聲音,漢子罵過之後一婦人哭泣道,「若不是阿郎對她關心的太過,奴家怎會說出如此的話來?再說我只是一時氣頭上,怎知她如此剛烈,竟去跳河……」

  「你還說!」漢子高聲怒道,「因你善妒,而口出妄言!如此之妻,我甚是不敢再同榻!滾!滾出去!休書我已寫好!你休得再做糾纏!!!」

  再聽下去就是婦人哭聲叫罵了,眾人聽過以後皆搖頭議論那婦人的不是,為人妻者,最是記諱善妒了,那婦人竟因善妒而口出惡言,害得一女子跳河自證清白,如此行徑,與那殺人兇手並無不同。

  與眾人義憤填膺不同的是張睢,自從聽完了漢子叫罵後他面色便一直算不得太好,現在眾人再一番對那婦人口誅筆伐的,他額頭的汗都出來了,剛巧又聽見堂下膽子大的人問道一旁坐著的嚴無為,「相國大人,不知你在家中可會善妒?」

  眾人本就對嚴無為已成婚一事好奇,現下酒過三巡,壯著膽子便敢八卦起來了,嚴無為倒也是個好脾氣,聽了這話後只是淡淡一笑,「我在家中哪敢善妒呦。」

  那人聽聞如此便又問道,「為何不敢?」

  嚴無為笑,「只因我那夫君比我還小氣,論起善妒,無為不及她。」

  堂下人聽了皆哈哈大笑,嚴無為又道,「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那婦人如此行徑,不過是仗著對方隻身一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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