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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謬愛美,買的衣服擠滿了幾個大衣櫃,化妝品也擺得洗手間滿滿當當的,但她走的時候一件沒拿,江萊擔心她離了這些過得不方便,但又覺得自己的念頭很可笑,生活上的物件花點錢就能買,人要是想走又何必在意這點東西。

  房間裡到處都殘留著岑謬生活過的氣息。

  江萊舉步維艱,人在面臨痛苦的時候或多或少有些逃避的意思,可不想面對也得強迫自己面對,江萊也懂這個道理。

  她花了些時間,把屬於岑謬的東西都收拾妥當,放在幾個行李箱裡。或許岑謬會回來拿行李呢?她存了個小小的希望。

  但腦海里有個聲音在說,你錯過她兩次了,沒有第三次機會了。

  她看著那幾個箱子,都是岑謬來過的象徵。心裡被挖空了一塊,生活的熱情和活力也被奪走了,只覺得胸腔填不滿,連喘氣都困難。

  安靜的房間響起抽泣的聲音,很克制的哭泣,江萊緊咬著衣袖,把哭聲咽進喉嚨,只剩下低低的嗚咽。

  ——————

  沈俞涵隨意到了房關,隨意踢了幾腳,把腳上的鞋踢掉。工作一天累得要死,連看一眼被踢得倒翻的鞋的心情都沒有。

  還沒來得及把燈打開,她被人從身後攬住腰。沈俞涵驚得差點叫出聲來,身後那個人捂住她的嘴:「晚上別叫太大聲了,擾命。」

  沈俞涵把傅岐芝的手指一根根掰開:「你怎麼進來的……」說到一半,想起是自己給她了把備用鑰匙,於是改口道,「沒必要等這麼晚,我今天真沒空。」

  傅岐芝走到她面前,盯著她說:「等了你一天,你就這個態度……」

  沈俞涵受不了她裝模作樣:「我能是什麼態度?你白天還耍脾氣呢……嘖,以前沒見這麼不講理。」

  「以前和現在又不一樣。」

  沈俞涵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是啊,不一樣,你也知道不一樣。」

  都變了,物不是,人已非。要不是當年沈俞涵跟傅岐芝剛剛好當了那麼一年半的同學,她們完全是兩個世界、兩個風格的人。

  如今的糾纏不清,也不過是沾了那一年半的光。

  有時候恨和愛是互通的,沒有愛,恨也不至於持續。沈俞涵恨了傅岐芝多年,這種恨甚至影響了她的人生,恨一個人太久,也讓她失去了愛別人的能力。她確定自己愛不上別人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性.冷淡。

  沈俞涵遲遲不願意再全心全意接受傅岐芝的原因就在於此。她的感情是殘缺的,這種殘缺令她愛無能,她仿佛被釘住,只能和親手造成這份殘缺的人在一起,因為她只對這個人能產生感情和慾念。

  她總會想憑什麼,以至於長出反骨,行為偏要和心中所想背道而馳。口是心非只是一個表現,口是心非背後,是她對於殘缺世界重建失敗的抗爭。

  如果連拒絕複合都做不到,她又怎麼對得起當初一步步從陰霾里走出來的自己,又怎麼對得起從自我否定中堅持努力活下來的自己。

  傅岐芝抱著沈俞涵的手僵了僵,在她看來,沈俞涵眼底有星光,有大海,唯獨沒有她想看的那種神色。

  又一次失敗的試探。

  傅岐芝感覺自己好似站在懸崖邊緣,一頭是象徵著人間所有幸福的頂峰,一頭是無盡的深淵。她靠著對那虛無的頂峰的憧憬,一次次掉進深淵,時而雀躍,時而絕望。

  傅岐芝討厭感情用事。

  可還是忍不住感情用事地問:「做我女朋友哪裡不好了?」

  沈俞涵打了個哈欠,腰酸背痛的,累得眼睛都張不開:「我現在就夠好了。」

  傅岐芝脫掉了衛衣,只剩下裡面的一件黑絲內衣。她抓著沈俞涵的手,引導著那雙被消毒水洗得有些脫皮的手.摸向自己的胸。

  「說好今天的約,我還沒同意要取消。」

  沈俞涵乾脆地縮回了手:「哎,行了行了,我真的累了,明天早班呢,要睡了。你有什麼驚天動地地表白等明天再說吧……」

  「沈俞涵!」

  沈俞涵被她這沙啞的一聲喊得有些心驚肉跳:「你不怕擾民了啊?」說完,見傅岐芝好像是認真的,眼眶都給憋紅了,她只好嘆了口氣,「你還想我怎麼樣?我只喜歡你,只想上你,但是我並不想談戀愛。做炮.友就做炮.友,老想著轉正是合格的炮.友嗎?」

  傅岐芝吸了口:「那你炮.友的義務呢?」

  沈俞涵:「你欲.求不滿啊?找別人去,我真累了。」

  「其實我也累了……」傅岐芝側過頭,低聲道,「我能抱著你睡嗎?」

  沈俞涵服了她了:「你愛抱抱吧,炮.友也不是不能純抱著睡。」

  傅岐芝這才笑得露出了兩顆小尖牙。

  第52章

  某不知名山上有座不出名的寺廟, 看著像座佛寺吧, 寺里又沒有和尚,住著一個道士,不倫不類的。這座廟還修得高,連香火都不旺, 靠著山腳僅剩的那點居民勉強度日, 早在幾年前就有要垮掉的勢頭,也不知道怎麼撐過這幾年的。

  一個扎著馬尾的小姑娘穿著改小的道服, 背上背著小背簍,從寺廟的後門竄出來,一路小跑去後山的田裡挖土豆。

  挖完土豆回寺廟, 爬過第一個山頭,就看見有個人靜靜坐在峭壁的石頭邊上,腳下是上百米的懸崖,那人卻絲毫不怕似的, 兩條腿懸在外面還甩了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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