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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江萊。

  岑謬大聲喊著江萊的名字,但即使再使勁,都發不出聲音。她瞪大了眼睛,眼淚一滴滴地往下流。

  「她已經死了。」齊海那雙陰騭的眼睛盯著岑謬,聲音出奇的平淡,「你早點殺了我,她才能活。」

  恨意占領了岑謬,她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奪過齊海手中的刀,往那人身上用力的捅了過去,一刀又一刀,直到滿身都沾上了對方冰涼的血。

  一道驚雷打下,岑謬猛然睜開了眼。

  原來剛才只是個夢……岑謬慶幸地喘了口氣,還好,只是個夢。但還是後怕,她轉身向身邊安靜躺著的人看去,天還沒亮,江萊背對著她,睡得正熟。

  岑謬仿佛失而復得似的,輕輕叫了一聲江萊,很輕,只想確定是對方。熟睡中的江萊動了動,翻過身面朝向岑謬。

  江萊那淡然又帶著幾分倦意的聲音問她:「睡不著嗎?」

  岑謬捂住嘴,忍不住往後退了退。這個「江萊」和之前夢中的「江萊」一樣,沒有五官,面部僅僅只有一張人/皮。

  ……

  再次從噩夢中睜開眼時,岑謬看見的是天花板。從窗簾縫隙里溜出來的亮眼的光說明現在應該已經不早了。

  岑謬揉揉眼睛,還有些不真實的感覺,這時江萊穿著圍裙走進房間:「醒了?起來吃飯吧。」

  岑謬怔了怔,過了半天,才喃喃道:「不會是還在做夢吧?」

  江萊俯身和岑謬對視,笑著說:「我做飯就這麼讓你覺得不可思議嗎?」

  岑謬在床上翻滾了一下,晚上沒睡好,生理還想賴床。可一想到江萊竟然親自下廚給她做飯了,就只好強迫自己克服生理疲倦,趕緊起來洗漱。

  岑謬知道江萊在學做飯,一有時間就在研究菜譜,比寫論文還認真。就是不知道成果怎麼樣。

  廚房可以說是一團糟,幾本菜譜翻開放在桌上,灶台黑乎乎的,依稀能看出是菜葉子被烤糊的模樣。岑謬看得心驚肉跳,但是她比較樂觀,好歹江萊沒把廚房燒起來。

  再瞧江萊,臉上依舊淡淡的,長發挽成一個馬尾,幾絲稍短的發須也不礙事。和亂糟糟的廚房比起來要好多了,仿佛置身事外,一切和她無關。

  把廚房弄得不能看的始作俑者遞給岑謬一副碗筷,低聲道:「吃吃看。」

  咋一聽這語氣里雲淡風輕的,也只有岑謬能拐著彎琢磨出江萊那若有若無的幾分期待。岑謬夾了一筷子菜放嘴裡,這次她確定她沒有做夢了,菜難吃得很真實,是她這鄰居姐姐做的沒錯。江萊的廚藝堪稱得上認真地做飯,認真地難吃。

  岑謬將那半咸不甜的肉咽了下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撒了個善意的謊言:「還不錯。」

  江萊眨眨眼,也償了一塊,不過兩秒就拿紙包著吐了出來,斯斯文文的臉疑惑地盯著吃得開心的岑謬:「你是不是味覺出問題了?」

  「哪有,別浪費你一片心意。」

  岑謬還要去夾肉,盤子被江萊端開。

  在岑謬的審視下,江萊抿唇道:「你跟我講究這些做什麼?以後有的是心意,還怕浪費這點?」

  岑謬垂眸,說不出反駁的話,心裡卻想要省著點江萊的好,萬一一次性花完了,以後就沒了。

  生活中的甜蜜掩蓋不住岑謬的疲倦,她眼下的青黑越發明顯。睡眠不好,免疫力也差了,空調稍微開低一點就受不了。江萊為配合她,把空調開得比較高,體貼入微到了老媽子的地步。

  江萊見岑謬的狀態就知道她又是沒休息好:「做噩夢了?」

  「嗯。」岑謬對她很坦然,瞞也瞞不過,「我把手頭的事忙完了就去看心理醫生,不會耽誤太久。」

  沉默了許久,江萊無聲地將岑謬攬進懷裡,她本來也比較悶,以前岑謬精神好點的時候主動找話說她倆還能有點氣色,現在岑謬也悶了起來,兩個悶罐子相看無言,江萊只會嘆氣。岑謬攀著江萊的脖子,在那好看的薄唇上落下深深的一吻。

  岑謬有秘密不願開口,江萊也無從安慰。在沒有言語的時候,只有親密纏綿去證明互相的愛,一方激進熱烈,一方克制綿長。

  侵入與被侵入的那刻,通過眼神中的某種情緒去確認,好像再怎麼用力都永遠不夠,那心口處的暗潮與深情,靠著額間的汗水,指尖的輕撫和唇齒的糾纏一一證明。

  岑謬忍不住在江萊的背上抓了一下,留下了幾道淺紅的印子。應該是出血了,江萊只微微蹙了眉,繼續滿足著對方的渴/望。

  還未完成到最後,江萊手中的動作戛然而止,因為岑謬頭一次哭了出來。肩膀微微抖著,眼淚混合著汗水,在枕頭上留下淺色的印記。江萊擔心是傷著了岑謬,慌忙停下,吻著岑謬臉上的淚,問道:「疼了?」

  岑謬咬著唇搖頭:「沒事。」

  江萊卻心疼得不行,她不願見岑謬哭,連忙將人摟進懷裡,小心地撫著對方的背。她性格是溫溫和和的,身體也暖暖的,像一團跳動又不灼人的火焰,將岑謬包裹著。

  「江萊,你怎麼這麼好?」

  岑謬凝視著江萊,心底想到,好到讓人離不開。

  「嗯?」

  岑謬側過頭,難得害羞地說:「就是感覺你好像很愛我,感動到了。」

  「不是好像。」江萊抱緊了岑謬幾分,「我很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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